江灿有点苦恼。
    被人打赏这么多钱，他其实挺慌的。
    “你们说，怎么可以限制女人的冲动消费？”他问。
    三个女人齐刷刷地看他。
    “什么意思？”曹欣问。
    “就是别打赏这么多，”江灿说，“以前看新闻，有人挪用公款给主播打赏什么的，我可不想那样被人骂。”
    尤其是女人在消费上有时候真的挺盲目的。
    江灿想着，却没敢说。
    “那只是极少数，”曹欣说，“没了礼物，你的收入会砍一大半，你愿意？”
    “再说了，你觉得是巨款，也许只是人家一天的零花钱呢。”
    宋琪月附和着点头。
    她知道群里有些小姐姐是真的有钱。
    几万几十万对她而言的巨款只是人家一个包包鞋子穿一两次的衣服什么的。
    江灿看着唐小果，瞅着她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就像个小仓鼠，他莫名的有点气。
    喝了口饮料，唐小果才慢悠悠道：“是挺麻烦的。”
    随即笑着挑了挑眉：“万一那个一百万阿姨让你陪她一个月，你说你要不要去？”
    江灿没吭声。
    “你说那个阿姨再是个坦克，该多有趣？”
    “有什么好建议没？”江灿问，“把钱退给她？”
    “平台还要抽一半呢。”曹欣提醒。
    “人家可能就图个乐呵，你再送回去不是打脸吗？”唐小果说着拿起另一串肉。
    “也对。”江灿深以为然。
    “要么趁机弄个线下活动，”曹欣眼睛一亮，“到时候搞个回馈粉丝的聚餐，把打赏前十名的都邀请过来，弄个厨艺直播，正好能让你秀一下厨艺。”
    “万一阿姨很漂亮，你就从了她。”唐小果拍手。
    江灿眼前一亮。
    “我可以帮忙端菜。”宋琪月举手。
    见三人齐齐看她，她委屈道：“我就看看不吃还不行？”
    “行，”曹欣笑，“邀请打赏前十名也不太好，要么就前三名，剩下的七个名额来抽签！”
    “这个主意不错，微博上再来五个幸运名额，”唐小果吞掉肉摩拳擦掌道，“我要中奖！”
    “黑幕？”江灿问。
    “你就当我运气好呗。”她理直气壮。
    提到微博，江灿又想起另一件事。
    此前他问过曹欣，对方表示不知情。
    “你认识狗牙高层？”他问。
    “没啊。”唐小果摇头。
    “那今天那个家伙怎么被封了？”
    唐小果擦了擦手，双手撑着脑袋，笑道：“因为我是大股东啊。”
    宋琪月和曹欣尽皆诧异。
    江灿喝了一大口苦荞茶，差点把他呛到，又咬了口商家送的泡水的柠檬片，差点把牙都酸掉了。
    这是不打算继续装了？
    “你不是说你是普通家庭吗？”他问。
    唐小果漫不经心：“我觉得蛮普通。”
    江灿抬头瞅了眼，宋琪月和曹欣的表情出奇的和他一致。
    “喂，”唐小果敲桌子，“你不感谢我吗？”
    江灿：“我谢你啊。”
    唐小果嘿嘿笑了下：“你要是真不想要那么多打赏，我可以让人更改下你的直播间打赏规则？”
    “嗯？”
    “取消打赏不太好，”唐小果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捏着自己脸，想了想又松开手说，“要么每个账号，不对，ip地址每天都控制到100块钱，太少的话也不太好。”
    江灿立即点头：“行。”
    宋琪月双眼迷离：“灿哥真好。”
    曹欣满肚子的怨念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她斜了眼江灿：有钱不挣莫不是个傻子哟！
    再看唐小果：我的大小姐呀，咱能别闹行不，败家也不带这样啊。
    再瞅宋琪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要艹躮你觉得更好吧？”
    宋琪月脸一下红了：“你这种有男朋友的女人怎么这么污！”
    看破不说破啊。
    曹欣呵呵笑：“敢想不敢认，看你那怂样！”
    唐小果将空饮料瓶放到一旁，端起手边的苦荞茶喝了一大口。
    ……
    吃过饭。
    江灿回到家中。
    他打开手机，搜自己名字。
    咦。
    怎么是个小说？
    想着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江灿打开了这部名叫《我能看见财富值》的小说，不知不觉间沉入了进去。
    两小时后，已经看完最近章节的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走到窗前，他看着远处的马路。
    车流少了很多，整个城市冷冷清清的。
    一阵“滴污”的警笛声传来，江灿远远瞧见三辆警车呼啸而过。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刚刚想干啥来着？”
    江灿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是要看看首播的效果。
    他重新打开浏览器，搜索“灿哥”。
    很快便有一串的信息冒了出来。
    多数都是各种自媒体发的。
    江灿随意打开一个。
    “网红究竟有多赚钱，带你了解一个新人……”
    看完标题，江灿默默摇头：“差评啊，都没个震惊什么的。”
    他耐着性子看完，对方无非是在大吹特吹，表示一个有点颜值的新人都能拿到百万打赏，干直播简直是一条捡钱之路。
    江灿有点想呵呵。
    自己这是有点颜值吗？
    老子是超级帅！
    他又看第二个。
    “拒绝无底线口嗨，狗牙作出行业表率！”
    江灿看完，琢摸着可能是狗牙的水军发的。
    他再看下一条。
    “有颜有才，第一美男！”
    江灿看完，满意点头。
    他猜测这极可能是某个妹子发的，眼光倒是不错。
    下一个。
    “惊！某新人主播竟然……”
    这才是新闻嘛！
    江灿逐字看完，觉得说的挺客观的。
    颜值满分，钢琴演奏技术貌似很牛逼，直播节奏把握一般，互动不多，但是单单那张脸就有大红的潜质，没混娱乐圈可惜了。
    江灿躺在床上，一边看着各种关于自己的新闻，一边神游天外憧憬着自己有一天可以躺着就赚到大把的钱，然后抽取各种能让人间天翻地覆的超级科技以及让自己秒天秒地秒空气的超凡异能……
    刺刺拉拉的铃声响起。
    他睁开了眼睛。
    上午七点钟。
    洗漱、出门、吃早餐、戴口罩、翻垃圾箱。
    江灿感觉日子实在艰难。
    “过段时间估计戴口罩也不保险了，”他不舍地看着那一个个垃圾箱，“终究还不是自己的啊。”
    “开废品回收站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江灿信心满满。
    原本他还想着得好好攒几个月工资，但是有了那个神秘土豪的打赏，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江灿挺感激对方。
    对于唐小果提议限制打赏金额，他亦是觉得没错。
    别人打赏的太多，他总觉得有点不安。
    不做点什么吧，对不起土豪的捧场。
    可是他又实在干不出犯卖节操的事情。
    关键是直播对他而言只是一条暂时的捡钱之路，估计不会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