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一道声音传来。
    两个男人回头。
    中年男人脸色一喜：“倩倩，你咋来啦？”
    江灿面色一僵：“这校服妹子，好像有点眼熟哦。”
    妹子在目光接触到江灿那张脸时，明显变得呆滞。
    这是做梦还是？
    她偷偷掐了下自己。
    嘶……
    她回过神来，脸色红红的，捏着衣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咋了，生病了？”中年男人看女儿的样子，惊了下。
    脸这么红，不会是发高烧吧？
    “没。”妹子忙摇头，躲开老爸的大手。
    她小心瞟了眼江灿，小声问：“爸，你咋认识钢琴男神的？”
    钢……
    狗屁钢琴男神！
    中年男人很不屑。
    然而人在面前，他可不敢这么说。
    “我的一客户。”他笑着转向江灿，“这是我女儿，杨倩。”
    江灿微笑着点头。
    他确认，面前的马尾妹子就是公交车上给自己塞纸条的那个。
    世界蛮小啊。
    他爸不是说他女儿不追星吗？
    也是，我可不是明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帅比而已。
    见女儿仍然盯着江灿，面色有点不对劲，男人心中一沉：不会吧？
    他扭头看江灿。
    那张脸真他妈的刺眼啊！
    竟敢勾引我单纯可爱的女儿！
    这杀千刀的小白脸！
    他轻咳一声，板起脸冲着女儿道：“这是爸爸的朋友，快叫江叔叔。”
    江灿瞪大眼睛：老子才二十零七十多个月怎么就成了你十七八岁的女儿的叔叔了？
    杨倩跺脚：“爸，你别胡说，人家江哥哥看着跟我差不多大啦！”
    男人气得也想跺脚：“辈分不能乱！”
    江灿更想跺脚：老子跟你哪来的辈分！
    妹子气得噘嘴：“咱各论各的！”
    见男人还想说，江灿忙打断道：“咱们先看东西好不好？”
    他琢摸着以后还是别来了，这老板明显看着不靠谱。
    尤其是有这么个高中小迷妹，指不定日后怎么来这里蹲他呢。
    就跟同一栋楼上的那几只妹子一样，搞得自己每天上下班都得包裹的严严实实，还得承受各种调戏和视剑。
    “行。”男人叹气。
    杨倩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她肆无忌惮地从背后打量着江灿。
    好帅啊！
    太帅了！
    连背影都这么帅气呢！
    哇，要死了！
    吸溜！
    发现将对着一堆废弃的电器挑挑拣拣，她好奇问：“江哥哥，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呀？”
    江灿面无表情：“帮朋友收的。”
    “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妹子扑闪着眼睛看江灿的侧脸。
    “不知道。”
    “你真是热心呢，嘿嘿。”
    “呵呵。”
    ……
    男人闷声不说话。
    女儿惹不起，这个小白脸么……
    赶紧选完东西滚蛋！
    十来分钟后，江灿将东西选好。
    老板给了个优惠价，一千三百块钱，装了两大麻袋。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我给你送过去？”
    杨倩：“好呀好呀！”
    两个男人齐齐看她。
    江灿摇头：“客气了，不用。”
    男人板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慢走！”
    杨倩马尾一甩一甩地凑上来，急急道：“我送送你。”
    “不用。”两个男人齐齐开口，又彼此对视。
    “有朋友接，不用送了。”江灿解释了下。
    “作业写了没，”男人黑着脸瞪女儿，“试卷做了吗？”
    杨倩委屈巴巴地看着两人。
    “那合个影可以吗？”她拿出手机，朝着江灿道，“我是你的粉丝。”
    江灿没法拒绝。
    男人一直盯着江灿的手，见他老老实实地将手插在裤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是看到女儿脚似乎扭了下一头撞进对方怀里，他一张脸顿时如同在赤道上晒了二十年一样。
    江灿拽着两个麻袋出门，走到一个拐角处，见附近没什么人，他念头一动，便将两袋废品卖掉。
    4.3万积分到手。
    他的积分余额达到了11万多，距离抽奖差了不到9万。
    走到路边的便利店里，他买了瓶雀巢咖啡，边喝边走。
    收银妹子瞧见他那撩起口罩时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脸时，明显错愕了下。
    “诶，等等。”妹子追了出来。
    江灿看她。
    “那个，可以和张影吗，我是你粉丝。”妹子脸红扑扑的，纠结着要不要趁机偷偷亲面前的大帅比一下。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明星。”
    “嘿嘿，我见过你，前天在酒吧里。”妹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还是你后援团的成员。”
    咦。
    “什么东西？”江灿奇怪。
    “微博上的，灿哥后宫团，不过你都没有认证微博呢。”妹子似乎有点遗憾。
    果然是自己颜粉。
    江灿有点无奈。
    “能摘掉口罩吗？”妹子已经凑到了他旁侧，拿起手中的水果手机。
    江灿拿掉口罩，摆出一个很公式化的笑容。
    妹子眼睛有点发晕，终于还是没忍住，将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下。
    江灿晃过一条街。
    他伸手在肩膀上拍了拍。
    浅色的印子没能被拍掉。
    他将衣领往下拉了下，身下的浅灰色体恤衫上，还有个淡粉色的口红印。
    总有各种无聊的女人想要在他身上留点痕迹。
    然而他可不是青青草地。
    不是什么老虎狮子撒泡尿就成了它们的地盘。
    这帮原始未褪的愚蠢女人！
    天色渐黑。
    去路边吃了份不加葱蒜韭菜的油泼面，江灿直接回家。
    次日一大早，他便赶往离家最近的废品站。
    那只已经有点小熟悉的小男孩正拿着一个遥控汽车在门口玩，江灿刚伸手，还没碰到头，小孩便后退一步把遥控器藏到身后：“坏蛋叔叔你要干什么？”
    男孩果然不好玩！
    江灿弯腰，笑道：“你爸爸妈妈呢？”
    男孩眨了下眼睛：“坏蛋叔叔，我才不告诉你！”
    江灿正想揪耳朵，跟他好好探讨一下这个“坏蛋”怎么来的时，旁侧传来一道咳嗽声。
    男人走了出来：“江先生来啦？”
    小孩一溜烟跑到男人身旁：“爸爸，这个坏蛋叔叔想抢我玩具！”
    江灿茫然：我特么干什么了？
    男人尴尬，踢了脚儿子：“瞎说什么，江叔叔跟你玩呢，不许说让坏话！”
    男孩委屈：“可你说他是坏蛋呀，还说他别什么心！”
    男子恼怒，使出了三分力气的一脚：“胡说话还来劲了！”
    男孩嘴一咧，抱起地上的遥控汽车，哇哇哭着向回跑。
    看样子是要去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