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他是用真心在爱你，可姑娘，却不为所动。】

    冷了好些天，这日的阳光终于暖了一些，林忧若也不再那么沉闷在房间里。

    一个人走在园子里，踩在落叶上，她竟有些不忍。

    刻意走在小路的另一边，林忧若脱下身上的外袍，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已经好几天都有下人通报沁儿的求见，只是她，真的不愿再见她。

    她不知道，不愿见她，是不是就能忘记那些事。

    也许她知道不能，所以故意不见。

    “林姑娘，奴婢找了你好久。那个叫沁儿的丫鬟又来了，她这几日天天都来，林姑娘还是见见吧。”不远处跑来一个婢女，说着接过林忧若手里的袍子。

    林忧若转过身，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让她进来吧。”

    “是。”

    ——

    时隔好些日子，沁儿消瘦了些。

    “姑娘瘦了。”沁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始终看着林忧若，“谢谢姑娘肯见我。”

    “沁儿…”

    “姑娘跟奴婢回去吧。”沁儿打断了她的话，“十三爷真的病的不轻，姑娘若不想日后后悔，就该跟奴婢回去。”

    “…他，怎么样了…”

    “姑娘当真担心，就该自己回去看看才是。”

    “我不会回去。”林忧若转过身不再看她，“若他醒了执意要找我，你就转告他吧。”

    “林姑娘当真这么狠心？”沁儿有些不依不饶的开口，她慢慢走到林忧若面前，“这么狠的事情，奴婢是做不出来的，奴婢相信姑娘也做不出，这其中定有什么事。只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十三爷病重是事实，姑娘口口声声后悔自己没能见到爹娘的最后一面，难道就不该珍惜十三爷么？若十三爷…真有什么意外，姑娘一定会后悔，一定…”

    “沁儿，你什么都不懂。”

    “奴婢是不懂，奴婢不懂林姑娘为何能如此铁石心肠，这九爷府冷冷清清，究竟有什么好？”

    “你不用再说了。”

    “姑娘真是越走越远了，这样对十三爷…太不公平。他是用真心在爱你，可姑娘，却不为所动。”沁儿的语气中透着怨气，她最后看了林忧若一眼，转过身离开了。

    ——

    【第二十九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你这么骄傲的人，你会么。】

    看着沁儿走远，娜娅从拐角处走出来。

    “…嫂子？”

    “我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刚好路过。”娜娅的脸上没有一丝偷听后的愧疚感，反而十分自然。

    “…我先回房了。”林忧若转身要走。

    “你到底怎么想的？”娜娅的声音提高了些，仿佛有些急躁。

    林忧若停住脚步，“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此事不能这么拖着，你也该给十三爷一个交代，不是么。”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不，你没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林忧若转过身，看到娜娅那张温柔却带着挑衅意味的脸，“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怎么做你就会怎么做么？”娜娅带着嘲意笑了笑，“你这么骄傲的人，你会么。”

    “我不会待得太久。”林忧若的声音冷冷的，“收起你的自以为是，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又凭什么。”

    “看来你真是误会我了，你以为我想赶你走？”娜娅轻笑起来，慢慢走到林忧若面前，“你真是把我想的太坏了。我的好妹妹，你真是想多了。”

    林忧若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娜娅，脸上透着哀怨，她久久的看着林忧若的背影。

    低低的咳嗽出声。

    ——

    【不管她爱不爱我，我都要娶她。】

    “福晋，奴婢们打听到了，那个林姑娘现在在九爷府。只是十三福晋似乎把这消息封死了，一些阿哥都在找林姑娘。奴婢是好不容易从在十三爷府做事的旧识那里打听来的，这消息千真万确。”

    两个丫头跪在四福晋面前。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丫头们走后，四福晋似乎陷入了混乱的沉思。

    她放下手中的刺绣，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

    ——

    “十四爷，小的们这几日已将京城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林姑娘。”

    几个侍卫单膝跪地，一副领罚的架势。

    “找不到也要找，她不会离开京城，她一定还在京城，继续找！”十四阿哥发狂般的吼出声，底下这些人都是打仗时与他出生入死的，他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让他们夜以继日的颠簸在紫禁城。可是又能怎么办？林忧若，他必须找到，必须找到才行。

    “十四弟。”八阿哥走在廊上，离十四阿哥坐的亭子越来越近，“你也不必为了此事伤身，我相信大清的精兵不会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的。”

    “这都已经几日了，几日了！”十四阿哥甩手扔掉手里的酒杯，“八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女人，女人？呵呵，女人对我来说算什么，算得了什么！可是现在我，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八阿哥抬手轻轻排他的被，“八哥知道你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了。爱一个人本没有错，只是她，爱不爱你呢？”

    “…她爱邵将军，可是邵将军已经娶了别的姑娘。”

    “我是问你，她爱不爱你？”

    “…我，我不知道。但是她不爱十三哥，一定不爱！”

    “你怎么知道她不爱十三弟呢？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到底爱谁？”

    十四阿哥猛然站起身，“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她爱不爱我，我都要娶她！”

    ——

    【要杀要剐，随福晋处置。】

    安静的房间内弥漫着药香味。

    沁儿推开房门，莲儿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十三爷的手。

    床上的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仿佛真的已经没有了呼吸。

    莲儿听到动静，皱着眉转头，“什么事？”

    “福晋。”沁儿微微欠身行礼，“奴婢只是来看看十三爷…”说完转身便要走。

    “站住。”莲儿轻轻放开十三爷的手，慢慢站起身朝着沁儿走过去，“见过林忧若了？”

    沁儿有些不安的低下头，“福晋…”

    “看来是见过了，她怎么说，有没有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沁儿轻轻摇了摇头。

    莲儿有些发狠的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邵沁！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如今林忧若不在，十三爷又这副摸样，我随时都能让你死！”

    “林姑娘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奴婢，福晋要奴婢说什么。”沁儿并没有一丝要求饶的表情，“难道要奴婢编出一些故事来讲给福晋听么？”

    “啪”

    沁儿摔在地上，她似乎早料到莲儿会有这样的举动，她竟然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要杀要剐，随福晋处置。”

    “跟了林忧若这么些日子，你就学会了这些。”莲儿突然大笑起来，“邵沁，你不过是个庶出，如今你哥哥又成了叛军，家人为了躲避灾难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一个下人待在这个紫禁城中，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奴婢知道福晋最怕的是林姑娘回来，而如今，福晋也能如愿了，林姑娘铁了心般不回来。福晋若不处置奴婢，那便放奴婢出府吧。”

    “你倒是想的很美，只是我不想如你的愿，这可怎么办呢？”莲儿笑了起来，那笑里，透着邪恶。

    ——

    “忧儿…忧儿…！”

    莲儿停住笑容，沁儿抬起脸，也是一脸震惊。

    ——

    【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园中，四阿哥在梅花树下练着剑，那一剑一剑，仿佛都能刺穿空气。

    他始终皱着眉，练剑的时候最忌讳分心。

    “四爷！”

    四福晋的声音划破空气，四阿哥及时收住了剑。

    他的剑直直的指着四福晋的胸口，若不是那一声尖锐的喊叫，那他是不是，已经杀了她。

    四福晋惊魂未定，身子微微颤抖着。

    “素雅，没事吧！”四阿哥扔掉手里的剑，快步走过来扶住她摇晃的身子，“素雅，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妾身知道，是妾身不好，不该来打扰四爷练剑的。”

    “我去让下人请大夫，看你脸色不太好。”

    四福晋拉住他，“不用了，妾身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四阿哥仍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请个大夫来看看总是好的。”

    四福晋轻轻摇了摇头，“妾身真的没事了，只是林姑娘…大概有事…”

    “你说什么？”四阿哥仿佛刚刚才醒过来，“你说忧儿，忧儿她怎么了？十四弟找到她了是不是？”

    四福晋轻轻推开他，“林姑娘一直都在九爷府，根本不用找。”

    “你说，什么？”四阿哥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缓缓开口，“你说忧儿，在九弟那里？这，怎么可能。”

    “妾身已经派了亲信去九爷府查探过了，林姑娘…确实一直在九爷府上。”

    “素雅，你…”

    “妾身本是不想告诉四爷的，只是看四爷日日为此事操心伤神。妾身太过自私，四爷不要原谅妾身…”四福晋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怎么会怪你？我应该谢谢你才是，素雅…你不用担心，我想找忧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帮十三弟找回忧儿，只是这样。”说着，四阿哥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四爷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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