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人的子嗣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如果这个孩子是由一个普通女子所生,韩毅一定会很爱他,只可惜……那人却是个杀人如麻,满身罪孽的恶魔。
“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麽名字好呢?殷大鸟?殷虎头?还是殷人精?”
殷向北摸著肚子,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他虽然很不喜欢小孩子,但是虎毒不食子,这肚里的娃娃日後若真生出来了,他也免不了要好好抱抱的。
韩毅沈默地坐在床边磨药,现在磨药替灭天教中人看病疗伤成了殷向北准许他做的排解寂寞之事。
“我不知道。”
“你就这麽不关心你的孩子吗?!”殷向北的语调里多了丝愤怒,差点就把鞋子抄起来向韩毅砸过去了。
“我的孩子?”
想到当时自己被殷向北强行凌辱的画面,韩毅转头冷冷一笑,他看到对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再过几个月或许那孩子就要真地生下来了。
可是那孩子能得到什麽呢?
天生的杀戮与残酷,世间的骂名与侮辱,他会幸福吗?他能幸福吗?
想到那几乎可以预知的後果,韩毅的胸口蓦地一痛,磨药的手忽然一颤,口中忍不住低低呢喃了一声。
“孩子,对不起……”
(042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三十三)
曲清震惊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追随了这麽多年的教主大人居然是个阴阳人,那天晚上,他回家之後就把自己老婆的双腿分开看了好久,然後因为久久没有行动而被他那虎姑婆狠狠刮了一个嘴巴。
“教主那里也是这麽诱人吗?”曲清摸著脸喃喃自语。
“好你个曲清,你和老娘上床扯劳什子教主,难道你也学殷向北那个变态要娶个男人吗?!老娘不依,老娘不依!”曲护法的老婆听见她相公这席话顿时嚎啕了起来。
正躺在床上养神的殷向北忽然打了个喷嚏,似乎又有人在念叨他了。
他揉了揉鼻子,坐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从早到晚都在磨药的韩毅,这家夥还真是个怪物,磨个药都能磨上一天,说不定就是这家夥在心里悄悄地念叨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夫君。
虽然肚子大了起来,下身总觉得坠胀,但是殷向北好歹也有一半是男人,自从他怀孕以来已是久未行房,如今看到韩毅那孤高的背影时,征服的欲望从他的下腹开始如火如荼地燃烧了起来。
想到就要做到,殷向北跳下床,一脸阴笑地从後边走近了他的娘子。
“喂,好久没亲热了,今晚我们好好亲热亲热吧,娘子!”
他猝不及防地从後面一把抱住了韩毅,将嘴凑到对方耳边连连亲吻。
韩毅正满腹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殷向北的靠近,待他被抱住时已然是挣不开。
“嘿嘿嘿,你可别乱动,小心伤到咱们的孩子。”
殷向北感到里韩毅惯有的反抗,他嘿然一笑,却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肚子贴著殷向北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始终顾忌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韩毅果然没有挣扎了。
他回头看了眼兀自亲吻著自己取乐的殷向北,正在磨药的手微微一紧,又慢慢松开。
“你别这样。”韩毅低声对殷向北说到。
殷向北满以为又会招来一通痛骂,听见韩毅如此温缓的语气,此时他倒是有些吃惊了,抱住对方的手也稍微松了些。
“娘子,你是在担心我吗?”殷向北侧目一笑,猛地凑过去对准韩毅的脸又是一阵亲吻。
韩毅只好别开头避开这淫欲缠身的大魔头,他心事重重,连与殷向北斗嘴也没了兴致,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出,“小心肚里的孩子。”
“不要紧,趁著现在我肚子还小,咱们还是先……”
殷向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胯下那根东西早就蠢蠢欲动。
韩毅随後就被殷向北拉回了床上,他木然地躺了下去,任凭对方扒拉了自己所有的衣物,赤身面对著急不可耐的殷向北。
“放心,以後我都会温柔地对你的。”
殷向北一边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唠唠叨叨地将床头藏的润滑物摸了出来,上次他主动献身给韩毅时便是用的此物,似乎还不错。
他摸著韩毅的腿根,倒出一些润滑所用的药膏涂抹在手上,温柔地探进韩毅的後穴中替他擦满。
韩毅沈默地咬住了双唇,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展露出太多的排斥与反抗,似乎殷向北怀有身孕之故,让这个向来对殷向北冷漠抗拒的男人也难免有了些顾忌。
做好润滑之後,殷向北一手抬了自己的肚子,一手搂起韩毅的腰,将已然兴致盎然的分身缓缓抵进了对方的体内。
久违的紧致与火热让殷向北瞬间就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他不顾自己现在是大肚子的身份,在韩毅的身上开始了笨拙的抽动。
“唔……”
毕竟还是不习惯此道的,韩毅皱了皱眉,转过了头,咬紧的唇边却仍是忍不住泄出了一两声的呻吟。
殷向北弓起背,竭力不让自己的肚子受到压迫,要快活也要孩子,这一点殷大教主并未忘却。
正在二人皆是欲火缠身之时,一股热流从两人的结合处缓缓流了出来,殷向北猛地一惊,下腹一阵松懈,他低头去看,却见是自己的尿液流了出来。
自从他怀孕以来,每日撒尿的次数已是多了不少,常有尿意,没想到竟会在此时坏事!
殷向北尴尬地抽出自己的分身,一脸羞惭,急忙抬手去擦拭两人结合之处。
韩毅亦是察觉到了有所不对,他坐起身来,看了眼两人身下的一滩狼籍,本当勃然大怒的他却依旧是沈默不语。
“不必了。我自己来。”韩毅轻轻推开了殷向北的手,自行拿了块布帕擦拭起了下身。
他神色冷静得让殷向北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
“这……你怎麽了?今天怎麽没听你大叫著骂我了?”
“哼。”
韩毅轻哼了一声,目光自殷向北脸上又落到了对方肚子上。
果然,那肚子是怀胎之人的症状,那层皮肉之下已然孕育了新的生命。
韩毅禁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殷向北的肚皮,他的目光中有一丝殷向北从未见过的温柔。
“哈,你也在想咱们的孩子吗?”殷向北以为韩毅也对孩子心动,一挺肚子便想让对方摸个痛快。
韩毅小心翼翼地对殷向北的肚子摸了又摸,既而更是埋头下去隔著肚皮想听里面的动静。
殷向北却啪的一声拍在肚皮上,嘿嘿笑道,“现在只怕是还听不到吧!”
看这月数,似乎的确是不易听到,韩毅虽然少有诊治妇科,但对这些还是有几分了解,他随即点了点头,将头移开了殷向北的肚子。
殷向北见韩毅对这孩子颇为眷顾,心中亦更为柔软,忽然手一伸便拉住了韩毅的手,同自己的手一同又贴到了肚子上。
“乖孩子,爹娘都在这里守护著你呢,你要是乖的话,到时候就健健康康地出来。”
韩毅的指尖微微一动,唇舌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麽,只是目光却变得黯淡了。
过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殷向北正色说道,“孩子长成不易,让我为替你制一些保胎药吧。”
韩毅神医的大名可是天下皆知,有他制作保胎药岂会不好,再说,这对殷向北来说,还是第一次韩毅主动示好,面对此情此景,早就沈溺於自己所营造的温馨家庭气氛中的殷向北怎会不高兴地满口答应?
“好,好!有娘子你出手,我们的孩子定然白白胖胖的,哈哈哈哈!”
(06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三十四 慎入)
一碗黝黑的药汤被韩毅端了过来,这还是他来了灭天教之後第一次为殷向北熬药。
殷向北此时正站在窗前浇灌他心爱的太阳花,不用说,又是一泡浓尿下去,哗啦啦直响。
“花儿啊,花儿,看在本教主对你照顾有加的份上,你可以保佑我肚里的孩子平安无事。”
殷向北系上裤子,俯身弹了弹太阳花硕大的花盘,哈哈笑著转过了身。
韩毅对上殷向北那飞扬英挺的眉目之时,心中蓦然一震,拿住碗的手也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他不懂这个阴阳人,他甚至也深深地憎恶著对方,但是他却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对於殷向北来说意味著什麽,现在,他就要亲手夺去对方肚子里的小生命,甚至这条小生命也流著他的一半血脉。
可他不能不这麽做,不管现在的殷向北表现得如何,对方始终是一个嗜血杀戮的魔教之主,若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是另一场不幸。
“这是我给你煮的保胎药,趁热喝了吧。”
韩毅心意已决,他早已不考虑真地打掉了这个孩子殷向北会怎麽对付自己,如果对方要他死,那麽便以他的一命了结这个阴阳魔人对延续子嗣的期待吧。
殷向北慢慢了走了过来,他眉峰微扬,似笑非笑地看著神情有些拘谨的韩毅,并没有立即接过药碗。
“娘子,看你神色颇为鬼祟,不会是想趁机毒死为夫吧?”
想起之前韩毅对自己还是副横眉冷面的样子,如今有了这孩子之後,对方终於是愿意承认身份,与自己举案齐眉了,殷向北忍不住暗暗好笑,心中更起了逗弄下这古板大夫的意思。
哪知道他原本只是说笑的话却让韩毅瞬间变了脸色。
“我乃医者,怎可能做出那等卑劣之事……”
韩毅目光闪烁,不敢再与殷向北对视,连说话的声音也多了丝犹疑。
医者?他还配这个称呼吗?他要害死的可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他并不愿意有这麽一个孩子,但是那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殷向北却是不以为然,他自以为韩毅迂腐十足,被人一激便会如此。
“为夫与你说笑的!哈哈哈哈!”殷向北又是一阵大笑,忽然伸手抓住了韩毅手上的药碗。
韩毅一愣,下意识地却是拉住了碗沿不愿放开。
“唔,怎麽了?这药熬来不就是给我喝的吗?你捏住不放干嘛?”
殷向北瞧韩毅那呆傻的样子便想笑,他稍一用力这才将药碗从对方手中抢了过来,接著二话不说地就灌进了肚子里。
眼看著殷向北喝掉了整碗打胎药,韩毅心中顿时生出一番愧疚,好在他料到对方一定不会放过他,届时以一死谢罪也算是种补偿吧。
韩毅抬头深深看了眼因为药味过苦正龇牙咧嘴的殷向北,抱歉这二字,最终被他藏在了心底。
殷向北倒是不知道保胎药具体会有什麽作用,不过他的娘子韩毅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那麽这药经他的手调制出来也必然是对自己大有益处的。
他喝下了药汤,只是觉得口中发涩,忍不住呸了两声。
韩毅正目不转睛地盯著殷向北,等著药性发作,他从未给人下过这样的猛药,心中也是後怕会不会多害一条人命。
殷向北抬头就瞧见韩毅正盯著自己看,刚才才给了自己保胎药喝,现在这家夥又这麽色迷迷地盯著自己看,莫非是想和自己继续上一次未尽兴的云雨之欢。
“嘿嘿嘿,看什麽看,这就满足你!”殷向北淫笑数声,擦了擦嘴,拍了拍手就朝韩毅走了过来。
刚走了几步,下腹一阵剧烈的绞痛让殷向北眼前一阵发黑。
怎麽回事……他捂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只觉得腹内的血肉像被搅动一般疼痛难忍,那他的腹内所有的是他的孩子,亦是他拥有正常人家庭的希望。
“唔!”
殷向北闷哼了一声,额头上顿时汗如雨下,他不仅仅因为痛而难受,更因为他从韩毅那张过於紧绷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他抬头望著韩毅,目眦欲裂。
“你不要乱动,躺下来,一会儿就没事了。”
韩毅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很快殷向北肚子里的尚未成型的孩子最终会化作一滩血肉从他的下体流出。
他终於,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殷向北踉跄著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韩毅的手臂,满面是汗地厉声问道,“你到底给我喝了什麽?保胎药?不……不可能是保胎药!”
“对,你刚才喝的不是保胎药,而是……打胎药。”
韩毅承认得很爽快,他知道或许下一刻殷向北就会杀了自己,对於此事,他感到很抱歉,却不能再後悔。
明明自己都对他这麽好,明明之前他也没透露出过多的不满,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害自己,害他们共同的骨肉?!
殷向北满脑子都盘旋著疑问与愤怒,但是下腹的剧痛让他渐渐支持不住,抓住韩毅的手也无力地松了开,他似乎被韩毅的回答震惊得无以复加,当即便连退了几步,最後更是跌坐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痛,殷向北看著自己的身下有一摊浓血渐渐流了出来。
他的孩子,他所冀望的幸福而完满的人生如梦幻泡影一般,呈现出凄厉的血色,然後在他面前轻易碎去。
“老天已是对我不公!为何,为何你还要这样对我!我不过想要属於自己的骨肉罢了,你为何如此啊?!”
忽然,瘫坐在地上的殷向北凄然大吼,一手捂住腹部,挣扎著爬向了韩毅。
韩毅面目纠结地看著痛苦得几欲发狂的男人,急忙蹲下来扶住了对方,此时此刻,他仍竭力保持著冷静,看见殷向北开始流血,只是低声劝道,“你不要乱动,以免会出血不止。”
殷向北一把挥开韩毅的手,锋锐的双目中已是氤氲了一层雾气,他颤抖著双唇,牙关紧咬,但是却仍难免随著下腹越来越剧烈的绞痛而呻吟出声。
这时他已来不及再去责备韩毅,只想著如何能救回他们的孩子,他的孩子。
“求求你,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救我们的孩子!求求你啊!”
韩毅被殷向北悲痛脆弱的神情所震慑,他从没想过那麽不可一世的阴阳魔人竟也会有如此软弱悲戚的一面。
他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对方的双肩,内心中愧悔与痛苦一阵阵反复纠结。
“抱歉,药一落腹便无回转的余地。”
深深的绝望随著韩毅无奈的拒绝涌现在了殷向北的双眸中,他呆呆地望著对方,似乎连下身的剧痛都忘却了,过了片刻,他才惨笑著质问道:“我不过是想过一次普通人的生活,像平常人那样抱一抱自己的孩子,为什麽你连我这点小小的幸福也要剥夺?!”
“因为你注定不是平凡人。若孩子出世,依你的身份难免会将他养成一个如你这般是非不分,嗜杀成性的魔头。我这麽做,不过是不想再看这世上多一个冷血的魔头罢了!但……不管如何,此事是我对不起你,这条命,你拿去给孩子做补偿吧。”
韩毅情绪先是激动,尔後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是第一次剥夺无辜的生命,这完全相悖了他平日救死扶伤的宗旨,此刻,他内心中的痛苦与纠结并不比殷向北少。
“唔……因为我是魔头,这孩子就所以必须死吗?何其无辜的孩子啊……”
腹中猛然一阵坠痛,殷向北的身子立即一软,他迷惘地睁著眼,疼痛难当地感受著自己下身所溢出的越来越的血沫肉屑。
“啊……啊!”
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苦让殷向北忍不住哀嚎了起来,他一把抓住韩毅的肩,勉力使自己不至於倒下去,另一只手却摸到了不断溢出血肉的下身。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若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又何尝不是!哈……哈哈哈!”
殷向北一巴掌拍到韩毅脸上,沾染著孩子血肉的手掌在韩毅惨然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重重的血手印,气衰力竭的殷向北拼尽最後的力气一阵大笑,他的手却是随著他魁梧的身体无力地滑落了下来。
带血的指尖不经意划过韩毅的唇角,带去一丝苦涩的血腥味。
韩毅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丝自己孩子的鲜血,一行泪水随之落下。
而殷向北此时已经躺在了一滩血泊中,面色苍白如死,恰如自己第一次救了他那般。
如果没有相逢,或否便不会有今日惨烈的结局?曾经,他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一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今日,却能狠心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人生毕竟难测。
想起两人之间的种种爱恨纠缠,韩毅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到了殷向北苍白的脸上,他知道对方这後来一直很努力地对自己好,他并非一点没有察觉。
只不过……正邪二字,本已是一场束缚。
(034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三十五)
“我想见他。”
韩毅站在门前,焦急地看著殷向北那些进进出出的手下。曲清面色铁青地守在一边,他听到韩毅这时候还敢出声,手里的折扇一转就打到了对方的脸上。
“住嘴!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教主一心善待你,你却这样害他,你於心何忍?!”
当曲清被人从床上硬拖了下来,然後带人赶到殷向北的住处时,他已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手无缚鸡之力的韩毅正跪在地上替昏迷不醒的殷向北止血,而将殷向北伤至这个地步的人,也正是看似温文沈默的韩毅。
“怎会如此?!”曲清上前扶起了殷向北,却见对方牙关紧药,脸色苍白如纸。
韩毅处理好殷向北下身的出血之後,这才抬头冷静地说道,“我打掉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忽然负责替殷向北疗伤的大夫匆匆走了出来,对曲清说道,“教主醒了,请您进去呢。”
曲清一合折扇,急忙进了屋里。知悉殷向北已然醒了过来,韩毅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对方的性命应该是无忧了,而现在,又或许是决定他的性命的时刻。
殷向北感到腹部依旧一阵阵地抽痛,但比之之前那种血肉被搅碎的感觉却是好多了,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骨肉已经随著不复存在於世间。
他目光黯淡地看了眼守候在自己身边的众多属下,心想自己这畸形的身体这下总算是给所有人都参观了。
“教主,您还好吧?”曲清关切地弯了腰,勉力对殷向北露出了一个笑脸。
“嗯。”殷向北虚弱地点了点头,黯淡的目光突然一亮,面容也跟著渐渐扭曲,“他呢?”
“他”自然指的是韩毅,这个冷酷无情害死他孩子的男人。
曲清知道韩毅不会任何武功,所以也没担心他能逃离,就那麽任他呆在一旁;毕竟这人名义上还是教主的娘子,要怎麽处置他最好还是由教主亲自来。
“他就在外面,教主您要见他?”
“不!”
殷向北斩钉截铁地说,他撑起身子,冷冷地看了门外那个隐约的人影,凶狠的神色终於还是变得缓和了下来,这个男人是他强娶回来的,他早也料到过两人之间必有诸多不快,只是没想到却会如此惨烈。
“那……总不能就这麽放过他吧?”
“你去取纸笔来。”殷向北闷坐了片刻,终因身体不支又躺倒了下去,他茫然地望著床顶,思绪不定。
他曾是那麽想和韩毅好好过日子,即便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之後,他也是认了,更愿意以男人之躯不顾颜面身份产下他们的骨肉,谁知道这出戏会这麽早就结束。
或许,他与韩毅之间真的是没有缘分吧,当初强迫对方诚然是错。
殷向北轻叹了一声,摸到自己已经瘪了下去的肚子,苦笑著扭开了头。
曲清将纸笔拿过来之後便看到殷向北头扭在一边,双肩微颤,似乎在极力隐忍著什麽。
他知道殷向北此刻悲痛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劝慰,“教主……”
韩毅在门外等著曲清出来,他已经大概猜测到了自己的结局,好一点或者是被就地处死,坏一点的话则是被慢慢折磨致死,依照殷向北那狠毒的性格,只怕是绝不会饶自己一命的。
也罢,自己害死了他们之间无辜的孩儿,又将殷向北伤得那麽重,即便一死相抵也无悔恨。
当他看到曲清沈著脸色走出之时,心中已经有所觉悟。
曲清冷冷地打量著神色镇定的韩毅,忍不住骂道,“杀了自己的孩子到现在都这麽冷静,你真不愧是一等一的心狠手辣的伪君子!”
韩毅面色一变,颇是无奈,他捏紧了拳,却只是一声不吭。
他何尝想害死自己的骨肉,然而殷向北与他之间乃是又怎可能如真正的夫妻那样拥有属於他们的孩子?
他实在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成长在魔教之中,更不想看到日後又出一个殷向北那般的魔头。
“拿著这东西,立即滚蛋!从今之後,殷教主与你再无瓜葛!”
曲清愤怒地将殷向北令自己写好的休书丢到了韩毅脚下,他也没想到向来有仇必报的殷向北竟会这麽宽容韩毅,难道仅仅对方是他迎娶进门的“娘子”吗?
所以,一日夫妻百日恩,便连教主那样的人物也是逃不了儿女情长。
韩毅俯身将休书捡了起来,他看著纸上郑重其事的内容,愈发不明白殷向北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可以再见见他吗?”
“教主不会见你的,即可离开吧!否则就算教主不杀你,我也忍不住要杀你了!”
曲清愤然拂袖,冷冷瞥了韩毅一眼。
“此事上,终究是我对不起他在先。这里有一剂给他调理身体的药方,相信有用。”
韩毅边说边摸出了一张早就写好的药方,以及那本他後续编撰的《阴阳人实录》。
“快滚!”曲清接过东西,目示左右,旁边站著的属下立即上前架住了韩毅,将他往外拖去。
韩毅脚步踉跄地被人倒拉著往後走,他的目光久久落在殷向北所休养的房屋门前,直到什麽也看不到。
(054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三十六 上部完)
离开了青阳山,韩毅被告知日後永远也不许再来到这个地方。
他拿著那张由曲清代笔写就的休书,遥望著青阳山的深处,那个让他和殷向北之间作为夫妻共同度过一段时光的地方。
忽然,韩毅眼前闪现著殷向北服下打胎药後在地上痛不欲生挣扎,以及哀求自己的一幕。
耳边亦响起了对方昏迷前的话语──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若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又何尝不是!哈……哈哈哈!
我们的孩子。
韩毅茫然地走在山路上,嘴里一直呢喃著这五个字。
他并不能理解为何殷向北对自己这麽执著,就如他不能理解为何对方到最後居然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
但现在,他似乎能有些理解对方的感受了,身为阴阳人,本是一件可悲之事。
即使如殷向北这样坐拥偌大的魔教,以及有著足以号令天下的武力,对方仍不过是一个畸形孤独之人。
或许那人想要的真的只是一份家庭的温暖,像常人那样过上子嗣绕膝的幸福生活。
然而韩毅没有给殷向北这个机会,也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
寂静的山林中,少有行人路过,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归鸟的啁啾带来一抹凄凉之意,一身落魄的韩毅抬头看了眼天边血色的残阳,缓缓闭上了眼。
难以言表的悔恨与愧疚充斥满胸,人生匆匆,许多事,许多人,却已是难以挽回。
两年过去了,当初本是要向白道发起复仇的灭天魔教忽然沈寂了下来。
风水轮转,两年之後,白道七大门派重新振作,携手准备一举攻破灭天教所在的青阳山,彻底铲除祸根。
曲清布置完青阳山各处的防备之後,照例去了殷向北的住所探望他。
自从两年前殷向北所怀的孩子被韩毅以药流掉之後,对方原本强健的身体骤然变得虚弱,而最要命的是,自此之後,殷向北再不愿喝任何药水调理疗伤,这使大家都只能看著他益衰弱下去。
一进门,曲清便看到殷向北坐在窗边,小心地抚著花盆里的太阳花,独自嘀咕著什麽。
他知道殷向北一直为人孤僻,直到韩毅来了之後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开朗亲和,但是韩毅走後,对方便又恢复到了当初那般孤僻冷傲的样子了。
“教主,属下给您请安。”
曲清看见殷向北一脸寂寂,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嗯……最近白道可有消息?”殷向北无精打采地看了曲清一眼,顺手放好了他一直珍视为朋友的太阳花。
他知道最近白道中人见他们没什麽动静便决定趁机来袭,对於灭天教来说,现在实在算是一个紧要的关头。
对於现在的殷向北来说,他委实感到疲累不堪,当年独自对战七大掌门的气魄也早在岁月中磨灭殆尽。
但是他既然身为教主,只要他活著一天,便会不惜一切保护他的教众。
“属下来便是特意向教主禀告此事的,七大门派的弟子已经在青阳山附近扎营,看来不久便会攻过来了。”
“哼,一群趁势逼人的家夥,若论单打独斗,却不见有谁敢应战?!咳……咳……”
想到白道素以光明正大自称,但是每每对付他们却是不择手段,以多欺少,殷向北不由怒上心头,他重重哼了一声,胸口一时却闷堵得慌,禁不住连声咳嗽。
这两年来,不知是不是当时孩子流掉时太过伤身伤神,殷向北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日渐空乏虚弱,虽然其间曲清为他找了不少大夫,大夫们也开了不少调养身子的药给他,可是他一看到黝黑的药水,闻到那股药味就会不觉想起被韩毅欺骗时的痛苦。
他变得再也无法服药,就算勉强喝下去也很快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惊恐与愤怒而全数呕出来。
说到底,阴阳人也是人,心结不解,注定只能继续伤下去。
殷向北很清楚自己或许会因此走上一条药石无用,日渐衰弱的死路,但是,他对自己的身体也已是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任由自己的身体虚弱下去。
“教主,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这几日殷向北似乎病得更厉害了,曲清时常看到他闷咳不已,脸色也更为蜡黄。
殷向北继续咳著,冲曲清摆了摆手,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无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殷向北还不是这般杂碎可以轻易打倒的。不过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若是硬拼必定会造成我教不少死伤。唉……届时你可要懂得保存势力,该撤离时带教众们离开,日後有机会再为我报仇。”
“教主,您在胡说什麽?!”
曲清竟从殷向北的言语中听出了决然的死志,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跪了下去。
“哈哈哈,我只是说说而已,万事皆得考虑周全,万一有什麽变卦,也不至措手不及。”
面对势力强大的七大门派,殷向北很清楚依照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要像当初那样威风凛凛地以一当百,独自逼退白道众人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若他拼死一战,或许还能为教众们博取逃脱的时间,为灭天教的基业留下日後重燃的星火。
没有谁会愿意轻易就死,殷向北自然也不愿意,但是为了忠心跟随自己的教众们,自己这条本就荒谬存在的生命或许也算死得有价值了。
他笑著扶起了曲清,却又压低嗓子说道,“不管日後究竟如何,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密啊!老子可不想被人嘲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活著不行,死了更不行!哈哈哈……”
曲清此时已是无法言语,他眼中噙满泪水,满目酸楚地看著兀自大笑的殷向北,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两年来,韩毅并没有回到梦溪谷,似乎是为了一赎当年亲手害死自己无辜孩儿的罪孽,他开始云游四方,无偿为人治病疗伤,而被他救活的人早已是不计其数。
很快,韩神医这个称呼就传遍了整个江湖,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位仁心仁术,救人无数的神医。
虽然一心都在悬壶济世上面,但是江湖中的动静韩毅还是知晓一二的,当他受邀为玄机门的掌门公子看病时,他从旁人口中得知了近日七大门派攻打灭天教的消息。
两年过去了,他没再去过青阳人,也不知道殷向北现在是否还过得好。
当年的事情,他很想为对方做出补偿,但是他也知道依殷向北那脾气,又岂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所以,他只有将自己满心的悔愧化作救人的动力,只求多救一人,为自己那惨死的孩子多积一份阴德,也替殷向北多积一份阴德。
这一日他替掌门公子把完脉,正好听见堂屋中几名刀客打扮的男子在闲聊。
“几年前说起那灭天教倒还是厉害的,不过现在却是不行了!”
“七大门派一旦攻到门口,魔教的人都吓得屁滚尿流,不投降的统统当场格杀,真是痛快!”
“只是不知那传说中曾经以一人之力力敌七大掌门的魔教教主是否出手了?”
“出手是出手了!不过却败在了四派掌门的联手之下,听说当场便被四派的掌门合力杀了。”
“哈哈,这下好了,只要殷向北一死,魔教便算是灭了,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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