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朵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交给了络腮胡子。
    “从哪边开始切？”
    按照络腮胡子的吩咐，小工拿起胡朵购买的毛料原石问道。
    “左边！不对，应该是右边！让我想想，还是从左边切过去吧！”胡朵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下定决心道，“不管了，左边就左边吧！”
    嗤！
    小工开动切割机，按照胡朵的吩咐，从左边开始切了下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胡朵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切割机不放，右手紧张地抓起了叶天的手。
    刷、刷、刷！
    胡朵这颗毛料本身就不大，三刀下去不见绿，已经没法再继续切下去了。
    “姑娘，还要继续切吗？”小工抬起脑袋问道。
    胡朵看着小工手里只剩下核桃般大小的毛料，顿时失望不已：“一万块就这么打水漂了。”
    “姑娘，赌石就这样！一百块也不一定能见一片绿，即便里面有翠色，想来水头也不会太足，不值钱，兴许还没毛料本身贵呢。”旁边走来一个老大爷，语重心长地说道，“趁还没有输太多，赶紧收手回家吧！”
    胡朵俏脸涨得通红：“没有例外吗？”
    “有例外，但这些原石皮子太过粗糙……”老人家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哦！”
    胡朵失望地应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所剩不多的毛料，不肯挪动脚步。
    叶天定眼一看，忽然身子往下一蹲，从地上捡起一块体积比刚才那颗毛料原石大一些的原石，对胡朵说道：“别灰心，你再试试这个！”
    “看外面的皮子，这个毛料也不行。”老人家摇头道。
    叶天没有听老人家的，继续又说道：“试试吧，没准儿能出绿呢！”
    胡朵犹豫了片刻，勉强答应道：“那……好吧！”
    “唉！”老人家见叶天不听劝阻，不禁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块毛料多少钱？”胡朵问道。
    “三万九！”络腮胡子应道。
    “啊，这么贵！我刚才那块才一万五呢！”胡朵不满地说道。
    络腮胡子笑道：“姑娘，你手里这颗可比刚才重了一倍，价钱自然得往上翻了。不过，你要是诚心想要，我给你打九折，算你三万二得了。”
    “三万二就三万二，保证你不亏。”叶天说道。
    “好，就三万二！”
    “爽快！”
    然而，胡朵一摸包里，才发现包里只有不到五千块的现金。
    “老板，我们能不能先欠着一下，等我们开了绿出来就连本带利还你。”
    络腮胡子摇头道：“姑娘，你说笑了！我们这一行的都是现款现付，概不赊账。如果大家都像你说得那样，先把石头开了，等出了绿再付钱，要是我碰上开不出来的，那岂不是亏大了？”
    络腮胡子说得不无道理，只是胡朵现在真没那么多钱。
    “叶天，要不算了，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胡朵红着脸小声道。
    “就是，小伙子，算了吧！”老人家插嘴道。
    叶天完全没有理会，抬头朝络腮胡子问道：“刷卡可以吗？”
    “没问题！”络腮胡子点头道。
    “那我刷卡！”叶天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把我的pos机拿过来，给这位帅哥刷卡！”
    络腮胡子一喊，工作人员连忙拿了一台pos机，快速地替叶天刷完卡。
    “靠，原来你才是土豪！”胡朵不满地瞪了叶天一眼。
    “唉！”老人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我现在没事，这块就由我来给你开。”络腮胡子戴上手套，拿起毛料放在切割机上，“小兄弟，从哪边开始切？”
    “还是从左边吧！”
    络腮胡子打开电源，切割机转动了起来。
    老板的擦石技术明显比小工强了不止一筹，力度把握十分到位，绝不拖泥带水。
    刷、刷、刷！
    每响一声，胡朵的小心脏便跟着跳一下，精致的额头上不禁布满了一层层细汗。
    “别紧张，你这样会得心脏病！”
    叶天伸手递给胡朵一张湿纸巾，笑眯眯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紧张之色。
    “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跟土豪说话！”胡朵擦了擦额头，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叶天与胡朵斗嘴的时候，络腮胡子忽然关掉了切割机。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了？”
    胡朵凑近一看，顿时咋呼道：“叶天，快看，你绿了，你绿了！”
    绿你个头！
    叶天白眼一翻，顿时对胡朵无语了。
    不过下一秒，旁边则响起了老人家的惊呼声：“不应该，不应该啊！”
    只见那光溜溜的毛料切面上，正有一抹惊心动魄的翠色绽放着光彩！
    轰的一下，人群炸了锅。
    吃瓜群众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
    “我能看看吗？”
    老人家迫不及待地拿过毛料原石，仔细地端详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感叹道：“好绿，好一抹绿色！”
    “郭老，您也在啊！”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笑着向老人家招呼道，“我听说有人开出了绿就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您！恭喜，恭喜！”
    郭有光摇头苦笑道：“我哪有这么好的福分，是这位小兄弟开出来的。”
    听郭有光一说，大背头立刻把目光投向叶天，见叶天这么年轻，眼神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拱手道：“鄙人是玲珑阁的经理许超！有意收购您的这块原石，不知能否割让？”
    “你出多少？”胡朵问道。
    “一百万如何？”许超豪迈地说道。
    然而，许超话未说完，就听见有人喊道：“兄弟，卖给高某吧，我出一百一十万！”
    一个身着唐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是大昌玉器店的老板高大昌。
    许超看见高大昌，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高老板，这是准备夺人所爱？”
    “许老板，谈不上夺吧？高某人不过是想公平竞争罢了！”高大昌不甘示弱。
    “好，我们就公平竞争！我出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
    “三十五万！”
    “四十万！”
    “老头子出一百五十万！”郭有光突然开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