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桐笑笑:“芸菡这几日读书很用功,听说从前煜堂读书时,她便整日在边上看着,后来二弟照顾她时,也教她读过书,有兄长的榜样在前,芸菡本不当差到哪里。”
忠烈侯皱着眉头,将手里的茶碗放了回去:“可她是个姑娘家,学这些东西,以后能有什么用处?难道嫁人之后,靠着相马的本事在婆家过活?老三要她入学时,你们就该拦着,简直是……助纣为虐!”
舒清桐拧眉,正欲开解,郑煜堂忽然捏了捏她的手。
舒清桐不解的看着丈夫。
郑煜堂轻轻摇头。
他淡淡道:“无论如何,芸菡为太子新政开了一个好头,待回到长安城,还会有更多人才被挖掘任用,这是好事。至于芸菡的婚事,儿子作为兄长一定会好好掌眼,倒不至于让她因为这事,在以后的婆家受委屈,父亲不必着急。”
忠烈侯瞥了他一眼,重重叹气。
都不省心。
但老大说得对,木已成舟,这孩子得了榜首,入学是免不掉的。
忠烈侯心里气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郑煜星才是始作俑者!
他自己没个正型,便带着妹妹一起胡来,芸菡迟早被他带累。
刘氏说得对,得尽快给他定下来,男人成家立室,有了子嗣,自然而然会脚踏实地收敛性子,好好谋前程,
过日子。
得知郑芸菡要去选马,郑煜堂怕妻子闷着,决定带她一起去透透气。
两人走了一段路,郑煜堂察觉舒清桐格外沉默,他越发用心的护着她,但这一次,舒清桐没有买账。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煜堂,不止一次了,你明明不赞成公爹所想,甚至认为他是错的,但你从来没有一次与他好好谈过。你不与谈,也不愿我来开口吗?我知道公爹对你有些忌惮,所以他绝不会主动跟你说什么,即便你主动要谈什么,他也会逃避。可你不该这样的。你在朝堂上从不是畏首畏尾之人,怎么到了府里,就变成这样?”
郑煜堂垂眸听着她的话,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
舒清桐伸手,轻轻抚着郑煜堂的脸颊:“你将我照顾的很好,从我嫁进来,无论公爹如何糊涂,刘氏如何动作,你从未让我受过委屈。作为妻子,我对你这个丈夫没有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
“正因为这样,我不能放任你心里怀着心病,还和你一样若无其事,并不是避而不提,它就能不药而愈。”
郑煜堂眼睫轻颤,这才抬起眼望向她。
他眼底深邃漆黑,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上:“清桐,我没事。”
“我只是……不想和他说话。”
一个顽固到了顶的人,有些事情,靠谈是没用的。
因为没用,所以索性冷待。
舒清桐皱眉:“煜堂……”
郑煜堂将她的手握紧:“清桐,这是侯府过去的家事,我不愿你为这些烦心。你放心,我不提,并不代表坐视不理,我不会让他插手煜星和芸菡的事,从他放弃我母亲开始,就已经没资格管这些。”
舒清桐眼底的忧虑并未散开。每回忠烈侯何处让他不悦恼火,他不会明言,只是冷漠以待,然后在书房盯着那幅《鬼子母神图》出神。
她甚至觉得,眼前的男人其实与忠烈侯一脉相承。认定了的事情,不是一两次坦诚详谈就能解决的。
一样顽固,一样说不通。
……
马场。
太子原本是让郑煜星和秦蓁带人去挑,但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得知范氏已经知道考试的实情,在卧房焦灼的掉眼泪,未免又见到她绞尽脑汁的为母家开脱,把气氛
搞得很尴尬,他索性派人传唤,亲自带她们来选马。
“孤言出必行,选吧。”太子摇着扇子,目光落在两个小姑娘身上,满载笑意。
一旁,甲级三等的邓宜兴有些尴尬。
他有自知之明。
太子旨在奖励两位姑娘,但他们同为甲等,太子身边内官提醒了一句,太子意识到不好搞特殊,这才叫上他一起。
从头到尾,太子愉悦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两位姑娘。
郑芸菡作为初入行的考试榜首,已然有了些相马的理论基础,太子这几匹良驹,还真是按照《马经》里所述来选的,都是极品。
她相来相去,看中一批通身雪白的马,兴奋道:“这匹,马头高峻如削成,如剥兔头。马眼高,饱满光泽,耳朵状如削竹……”
池晗双抱起头,像是听了紧箍咒似的:“别念!别念!我头疼,我不能听这些!”
七个半的考试,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忆知识点,以至于她现在听到《马经》就想吐。
郑芸菡压低声音:“你要自己选还是我帮你?”
池晗双捂着心口喘气,与她低声交谈:“实不相瞒,我此刻多看它们一眼都会吐出来,而且这里有点臭。”
声音很小,但太子摇扇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郑芸菡连忙把她拉远了些:“太子赐马,不好不给面子的呀,我帮你选吧。”
池晗双连连点头,碎碎念道:“这样也好。我终于知道,我其实是那种考试型人才,考试时能超常发挥,考完必须迅速把读过的书全部忘记,否则我可能会脑浆迸裂而死!啊不说了,我不能想那些,我要忘掉……忘掉……我去旁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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