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笑了笑玩味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你觉得如何？”
    凉亭外的帝印这个时候肉身全无，他化成一块似金非金的石头，在湖水中起起伏伏，像是在感受噬心湖的腐蚀度。
    听见苏秦的吟唱后，帝印意识恍惚道：“你是从哪得来的，这片星空中不可能有这般高深的佛族经句。
    你到底是谁？
    别说你，就是帝尊也是在佛族遗迹中得到的残篇两章，本座亲眼目睹，帝尊参悟了几万年，才得出的两局。
    苏秦你最好老实交代。
    不然本座宁愿撕毁与人族的协议，也不会放过你。”
    苏秦没有在意帝印意识的威胁，他慢悠悠继续吟唱道：“菩提本无树，何处染尘埃。
    如何？
    你真的敢撕毁与人族的协议吗？
    如果你想撕毁，现在就是机会啊，你敢吗？
    怕是你想撕毁协议的片刻，你就无意识了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与我人族先贤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我想起码有互相制约的条约吧。
    不然我人族进来那么多人，死了那么的精英，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些不怎么宝贵的灵碎？
    我人族没有那么天真。
    你我还是好好谈谈吧，你告诉我想知道的。
    我告诉你前面几句，甚至可以告诉你另一部道经的一部分，如何？”
    帝印意识沉思了片刻道：“你还有另外一部道经？
    苏秦你看我像黑山老鬼吗？”
    “不像。”
    帝印怒道：“那你把我当傻子耍？”
    苏秦奇怪道：“黑山老鬼可不是傻子，他比你聪明着呢，现在说不定已经与噬心魂，言狗子他们进入地宫最好一层了。
    而你布局几万年，又是跟葬帝谷的那位对抗几个纪元，又是压制魂劫谷深处的存在，你看看你选择的这些人，都是强大的敌人。
    为什么不选择与我人族进一步合作呢。”
    帝印意识像是被苏秦刺激了，他怒吼一身从噬心湖中穿出，身体击打在凉亭外的灰色金光中，刚一进来，帝印意识就惨叫一声。
    他急忙控制的帝印残片离开凉亭，悬在噬心湖上空，对着苏秦怒吼道：“我，没有选择与他们为敌，一切都是帝尊的安排。
    他怕我等帝印意识离开太久后，会被腐蚀，在完整的帝印意识碎裂开来的时候，他就安排后手，牵制我等帝印碎片。”
    帝印意识烦躁道：“帝尊大人曾经说，也是给我们找些乐子，避免我们在长达几个纪元的岁月里太过无聊。
    而有一些对手，不但可以提高我等的意识，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如果我等在他归来的时候能脱变成功，他就从组帝印，随我等心意，给我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如你人族一样的自我意识。
    你看见了吧，啊，本座现在有了自我意识，非常强大的自我意识，而一种想要化形的冲动，一直存在我心中。
    随着我与葬帝谷那王八蛋的争夺，那一丝想要化形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一直到现在我恨不得击碎这该死的帝印本体，但我还是办不到，我需要噬心湖的中东西，帮助我脱变，不然帝尊归来。
    我还是一块顽石，还是一件兵器，我想做自己有什么错。
    这一切的一切要怪，只能怪帝尊，给了我们意识，给了我们希望，你知道什么是希望吗？
    你问我懂情吗？
    无情如何化形？你苏秦也天生的还是地养的，你若是无情，能修行吗？
    可能你连妖兽都做不了。
    你也看见噬心湖周围那些妖兽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开启灵智，为什么不能修炼，因为他们是野兽，只有本能，没有情感。
    偶尔有几只有情感的，也是出于天地规则，还不如普通的生灵。
    普通的阿猫阿狗还知道疼惜的自己子女，你看看那些妖兽有吗？
    你可以反驳我说，那些是魂劫谷深处的老怪物化的，但我告诉你的是，除了一些是真的化身外，别的即使被那些人干涉了，也不是彻底占有，妖兽本无情。”
    帝印意识一口气说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畅快。
    他回想了一下，发现自从自己有了意识后，一直在战斗，无情无尽的战斗，碎炼，没有别的感情，只有帝尊孤独时的喃喃自语，但那些话真的是自己说的吗？
    他也许真的希望我们这些意识能活出自己，比他活的更好，有朋友，有战友，不用像他那么累，那么孤独吧。
    几个纪元里，自己一边与葬帝谷的那个贱人争斗，一边还要压制魂劫谷深处那些王八蛋。
    坠入这片星空，也是帝尊大人没有想到的吧。
    噬心湖中的东西，是如何进来的，还是一直就有的，帝印意识也不知道，自从坠入这片星空后就存在，他自己也没有在意过这片湖泊。
    因为在魂劫谷内，这种湖泊太多了，比这更大的也有许多，里面住着一些老怪物，他也不在意。
    噬心湖引起帝印意识在意的是玄龟言狗子，据他自己所说，他被吸进来，醒来后在噬心湖。
    但是帝印意识明明就没有见过言狗子。
    他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似的。
    刚开始帝印意识还以为这是这片星空中人族做的事，他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那位无崖子确实厉害。
    但是等他发现这噬心湖，居然不受自己控制，甚至里面的湖水，雾气都能腐蚀自己的意识后，帝印才感觉到危险。
    他质问过人族，人族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他也怀疑过葬帝谷那个贱人，但那贱人自己也说噬心湖有问题，甚至那贱人以为是自己布局想对她下手，一直到言狗子自己出岛。
    他分出一丝意识发现，言狗子的记忆可能被人串改了，这也许跟魂劫谷的老家伙们有关系，经过几万年的调查，他发现魂劫谷的那些人虽然强悍。
    但是他们也没有能力串改言狗子记忆，因为言狗子是曾经龙族与凤族的太子，而且在被吸进来前，自己记得龙族的一位大能出手，加持了一些什么。
    没有想明白的帝印意识，开始调查葬帝谷那位贱人的布局，当他发现她也在言狗子身上做手脚的时候，他才感觉言狗子身上有大秘密。
    直到葬帝谷的那贱人逼迫的言狗子从新回到噬心湖，开始解开噬心湖底秘密，那根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柱子出现后，自己才感觉到希望。
    超脱自己的希望，就在噬心湖。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自己那个时候与人族达成了一些协议。
    不得不让葬帝谷的那贱人出手，逼迫言狗子。
    幸运的是苏秦进来了，他也是在偶然中在人族口中知道最近出了一位一人敢战一族的人族天才，他试探了一番，这苏秦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慢慢的找到黑山老鬼，噬魂兽苟雷，一直找到噬心湖来。
    他们不知道是，本来他们在噬心湖的路上会遇到魂劫谷深处的那些老家伙的阻击，但都被自己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帝印意识回想了许多，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苏秦也不受噬心湖影响，甚至他隐约间觉得噬心湖中的那根柱子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如果自己刚刚冲破灰色光芒，袭杀苏秦。
    帝印意识感觉到，只要自己的想杀苏秦的意愿在强烈些，自己刚才可能被那双眼睛击杀？
    想到这里帝印意识第一次感觉到惊恐。
    几个纪元里，虽然出现了葬帝谷那个贱人，但那如果都是帝尊安排的，他也能接受，一切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里。
    但今天他发现这魂劫谷里有太多可以威胁自己的存在了。
    他明明记得，那根柱子上就一些上古神兽的雕塑，没有其他什么啊。
    为什么今天会有这种感觉。
    ……
    苏秦没有想到帝印意识居然能说出如此道理，没有感情，如何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