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秋季的早上已经染了寒意，季悠然穿着单薄的外套站在街边等了15分钟，才在早高峰时期拦到了一辆空车。
    她内心的激动已经无法言语，那封邮件里的内容，正是可以彻底扳倒IRIS的证据。季悠然等不了了，在计程车上就忍不住给韩霆打去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韩霆看完电脑屏幕上的资料，转头看向季悠然，目光有些许探究。
    季悠然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这封邮件来自一个陌生信箱，发件人也没有署名，她回复过去询问对方是谁也没有得到回应。
    “我猜，会不会是简影集团的竞争对手？可能是江氏的人？”
    毕竟那封邮件里的内容是简东辰的司机将她的设计稿发送给江以柔的往来邮件记录。虽然邮件是简东辰的司机发的，但如果没有他亲自授意，一个司机会去做这种事？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简影集团的影响也不亚于江以柔迷奸门事件给江氏带来的影响，所以季悠然有理由相信，这是简东辰的对手做的。
    韩霆淡淡一笑，否定了季悠然的猜测。
    “IRIS是江氏的企业，你觉得江以城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吗？”
    季悠然一噎，好像也有道理。
    “那会是谁呢？”
    谁这么好心要帮她？做了好事还不留名？
    “不管是谁，这个人总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既然对方不想让你知道，你现在也不必费心去想。江以柔贿赂评委的视频我今天会放出去作饵，而这封邮件里的内容暂时先捏在手里，等正式起诉后再拿出来。”
    韩霆将那些资料保存好之后，抬眸温柔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他们才刚刚分别了一会，可他却觉得好像很久没见到她了，如果不是在律所，他真的想将她继续抱回车上，缠绵温存一番。
    无论是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身体，都让他有些上瘾。
    季悠然一直在不住的点头，像是个听话的乖学生。
    反正这件事一直都是韩霆在她背后运筹帷幄的给她出谋划策，包括之前那些反转舆论的手段，也都是韩霆出的主意。她自己什么都不需要管，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只需要按照韩霆的指示去做便好。
    如果不是韩霆，她真不知道这件事要有多麻烦，如果是她独自面对，不可能解决的这么顺利。
    季悠然觉得，韩霆如果哪天不做律师了，也可以考虑改行去做公关，她一定要高薪聘请。
    呃……不过好像她也请不起。
    季悠然默默的坐在韩霆的对面看他有条不紊的起草起诉状，整理证据。工作中的韩霆和他在床上完全不一样，专业、稳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季悠然忽地起了点坏心思，如果在办公室里勾引他，他还会保持现在这般优雅得体吗？
    于是她单手托腮，轻舔了下红润的唇瓣，纯净清透的眼神里满含崇拜，对韩霆轻声道：“韩律师，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工作的时候……很性感。
    …
    从韩霆办公室出来时，季悠然满脸红霞，眼尾还带着些许媚色。
    胡沐沐不嫌事大的一直在后面追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搞得律所里的人都笑着看向她。
    胡沐沐这个没心没肺的还不死不休的问，问她怎么进了一趟韩霆的办公室走路都不稳了？季悠然几乎是逃命似的跑出来。
    她怎么说？难道要说她被他们一本正经的韩大律师抱在怀里舔遍了奶子，然后用手指给她捅出了高潮？
    “慢走啊！嫂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嫌事大的在后面喊了一句，季悠然连头也不敢回的就进了电梯。
    江以柔和程铭强开房的视频被分两段爆料了出来，第一段视频上的拍摄时间显示是决赛设计稿公布之前的几天，第二段是抄袭事件事发后的几天。
    有一段显示她晚上进入房间时还是挽着头发的，早上出来时就已经散开了，任谁一看都知道她进去干了什么。
    舆论几乎一边倒的开始声讨IRIS和江以柔，甚至还牵连了赛事主办方A市政府。
    A市政府给出的声明称是会彻查此事，并宣称一切是程铭强个人行为，官方并不知情。
    最惨的还是江以柔，她的所有社交平台几乎全是骂声一片，什么“淫婆荡妇卖烂b、阴险卑鄙不要脸”之类的话语比比皆是，最后她只能关闭了评论功能，于是愤怒的群众只好前往了IRIS和江氏的账号下继续变着法的臭骂她。
    反观“然而小姐”这边，满屏都是安慰暖心的话语，口碑甚至一度超越从前，之前的合作商纷纷联系季悠然来道歉，想要继续合作。
    但季悠然并没有全都同意，她现在根本不缺合作商，她在里面认真挑选了几家风气正、口碑好的企业签订了合约。
    季悠然这边和韩霆红酒晚餐的庆祝，那边江以柔被江以城叫去了办公室，气氛冷凝。
    “真是没想到，你连这种下做的行为都做的出来，江以柔，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江以城冷冷的将几张财务报表甩给江以柔，他前几天好不容易挽回的一点损失，又被江以柔搞砸了。
    “你知道对方的律师是谁吗？韩霆你该听过吧？他已经正式起诉了IRIS，这说明他手上一定掌握了事实铁证，你最好如实告诉我，除了和程铭强的事，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江以城揉了揉眉心，真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十几年前，他一定要阻止父母不要选中这么个祸害。
    江以柔看起来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打扮的不再光鲜亮丽，而是脸色暗黄，仿佛老了好几岁。
    程铭强那家伙得了一次好之后又继续威胁她，称她如果不顺从的话，他就鱼死网破，将她贿赂评委的事情揭发，这才有了第二次她前往酒店的事实，可他当时明明信誓旦旦的宣称那间酒店在他的掌握下绝不会出问题！这个季悠然竟然能拿到证据！
    一想到那晚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江以柔就忍不住一哆嗦。
    程铭强那个恶心的男人，竟然中途还叫来了另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将她奸污！两个人轮流肏的她差点口吐白沫，甚至还使用了各种恐怖的道具，连她的后庭都没有放过！最不能让她接受的是，他们居然还拍下了视频威胁她，敢宣扬出去就让所有人看到她浪荡的模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赢得比赛！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拿回她的IRIS！她这么拼，这么努力，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甘愿奉献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一点回报？
    那个季悠然，不也是个出卖身体的贱女人吗？为什么她能获得那么多的赞誉！凭什么？？
    在江以城穿透般的目光下，江以柔虽然还想百般辩解，但她也知道，如果再不说实话，她只会比现在更惨，现在她起码还和江氏栓在一起，即便为了江氏，江以城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最终，她如实承认了自己做过的所有事，包括买通简东辰的司机偷设计稿一事。
    江以城听完之后怒极反笑，他凝望窗外沉思了好一会，才冷冷的开口。
    “江以柔，你不是一直渴望嫁入豪门吗？可惜，你这些烂事传的沸沸扬扬，昌源的朱董事长已经提出了退婚，你嫌朱董年长，但现在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已经与江氏脱离了关系，你今后的婚事，你可以如愿的自己做主了。”
    “另外，IRIS今后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关于剽窃抄袭这件事，你最好能求得对方谅解撤诉，不然这之后的损失，你就算去卖身也得承担。”
    江以柔彻底傻眼了。
    卖身？她就算卖一辈子的身也赔偿不了这个损失！
    …
    窗外的雨淅沥沥的下着，城市的的灯光氤氲了落地窗，简东辰坐在办公桌前，把玩着手上yooka的手办，目光反复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个字。
    【请问你是谁？】
    他是谁？他要怎么回答？
    自他从钟年辉那得知了那份合约背后的真相后，他甚至连直面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想想他从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摆出的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的是可笑至极。
    她早就想离开他了吧？他还一度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对她说出了那么多不堪的话语。
    她也曾对他有过一瞬的真情实意吧？她亲自为他煮了面，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一整晚。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他骂她不配，让她滚。
    呵……一切都是他自己搞砸的，是他亲手将她越推越远。
    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找她？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简东辰的思绪被打断，他看向来人，淡漠的目光一成不变。
    “你来做什么？戏拍完了？”
    冉一白直接走到桌子前，找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拍在简东辰面前。
    “拍戏？我有心情拍戏吗？告诉我她家地址。”
    ———
    【小剧场放送】
    冉一白：哈哈哈后悔了吧？该！
    江以城：真是喜闻乐见。
    景赫凡：哥，还不让我回国吗？这帮家伙虎视眈眈的，你不害怕吗？
    景琮：不害怕，我有信心。
    简东辰：……
    韩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简东辰：呵，你别高兴得太早。
    800加更还在码，今晚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