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李月兰心说难道比自己估计的环境更差，难道因为去年旱灾，要真是这样，这两个孩子可要受罪了。“玲儿，爷爷奶奶很困难吗？”
    韩玲一听就知道妈妈误会了，忙说道。“不是你想到那样，妈，这里挺好。”
    “那啥不一样？”
    李月兰这下更疑惑了。
    “你说的这边吃不饱饭，可是中午好多菜，而且全是肉菜。”
    韩玲想到其中一道菜。“还有盐水鸭。”
    “好多肉菜？”
    还有盐水鸭，李月兰还真没想到。“会不会是各家凑的啊？”
    “我觉着不太像。”
    韩玲又说了一下李栋家的情况。
    “大瓦房，还有电器？”
    李月兰这下真惊讶了，这怎么可能。
    “嗯，爷爷奶奶家虽然是土坯房，可也装了电灯，而且窗户都是玻璃里，挺亮堂。”说话，韩玲又把李栋开车去接她们的事和李月兰说一下。
    “轿车？”
    “玲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月兰总觉着不真实，要不是知道自己闺女脾性，李月兰都当着这丫头撒谎了。
    “嗯。”
    “好像李栋是县里的顾问，高叔叔联系的战友派的秘书好像挺尊重他的。”韩玲说道。“还有，妈，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打电话吗？”
    “公社，还是县城？”
    “不是，韩庄。”韩玲其实刚刚挺意外，而且这不是一般大队电话只能打到公社，真的可以大长途，打到南京的。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韩玲打的可是跨省电话，不是到公社，或许其他大队，这种短途。
    “玲儿，你没骗妈吧。”
    “妈，我怎么可能骗你啊。”
    “没想到，妈这不是惊讶嘛。”李月兰是真惊讶。
    “刚我也吓了一跳，妈，你不知道，这里不光光有电话，还有楼房呢，看起来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韩玲小声说道。“我总觉着这里像是工厂一样。”
    “这怎么可能，你爸老家啥情况，我还是了解过。”
    李月兰说完又顿了一下，是啊，自己刚回到北京的时候就找人打听了，可玲儿说的情况跟着自己知道，完全对不上，这才一两年时间，这不可能啊。
    搞错了，这不对，李月兰是越想越是迷糊。“真是奇怪了，玲儿，这事我再找人了解一下，你在那边照顾好妹妹，燕子还适应吧？”
    “燕子可适应了。”
    说起韩燕，韩玲忍不住了。“妈，你是不知道，燕子来到这里，那可是如鱼得水，乐不思蜀了，现在怕你过来抓她回去她都不乐意呢。”
    “这样啊。”
    李月兰还怕燕子不适应。
    “刚问燕子，你知道她说什么，这里好吃，好玩的比家里多多了。”
    “真这么好？”
    “别的不知道，中午菜真的挺好吃。”
    说完韩玲脸微微泛红，太丢人了，自己可是城里人，没想到来乡下吃了顿好的，李月兰真没想到。“看了你爸老家是发生啥变化。”
    “嗯。”
    “条件好些，那我就更放心了。”
    条件比自己想的要好，李月兰放心不少，这样挺好，两个孩子倒是少受罪。
    “妈，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挂了吧。”
    长途得不少钱呢，韩玲挂了电话舒了一口气，这一中午事情让她憋了一肚子话，总算说出来。“这里好像真的是工厂啊。”
    透过窗户玻璃，韩玲看着忙活的竹笋厂工人，心里嘀咕。
    “电话打完了？”
    “嗯。”
    韩玲小声说道。“谢谢你。”
    “跟叔……，别客气。”
    李栋说顺口了，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老韩，这家伙脱口而出了，韩玲小小翻了一白眼，这人总是喜欢占自己便宜。“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人？”
    “竹笋厂。”
    “真是工厂啊？”
    韩玲虽然刚有猜测，可从李栋嘴里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意外，这里不是韩庄，不是山里小村子，怎么还有工厂，这太不合常理的。“这还有假不成。”
    “要不带你参观参观。”
    “可以吗？”
    “走吧。”
    整个竹笋厂，其实秘密都在李栋手里，制作酸笋等的配方，其他的真不算什么。
    “这是竹笋？”
    “你忘了，我刚说的了，竹笋厂。”
    李栋笑说道。“可不就是加工竹笋的。”
    “李顾问。”
    “你们忙。”
    李栋可是竹笋厂实际管理人，当然现在主要负责管理的竹笋厂是国兵叔几个，好在厂子没不算大，管理起来不算太难。当然李栋考虑找着县里要点人，尤其是文化人。
    最好是大学生，最差高中生，只可惜现在大学生是不乐意来，你不是国营厂子，说是外资可毕竟只是类似家庭作坊，搞的竹笋，没啥技术含量，别说大学生了，中专生听着都摇头。
    待遇开的高，福利不错，可没人来，李栋挺无奈，工资不能开的太过分，要知道上次刚被人举报，金钱挂帅，现在这时候可不敢太过冒头，别说他李栋，南边正在搞的特区，还为这些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呢。
    现在李栋只能福利下点功夫，毕竟自行车，来上班就配一辆自行车当交通工具，还有安排单独宿舍，再有就是营养补贴，餐费，低温费，高温费。
    各种福利加起来不算工资，二三十块钱，加上工资四五十块钱，整个算下来真正有百来块，可即使这样大学生看不上，那么有铁饭碗好的。
    至少短时间内，这种情况不会改变，李栋带着韩玲逛了一圈，边走边想这事。
    “还看吗？”
    “不了。”
    韩玲转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这里加工竹笋，没啥技术含量。
    “这里工人是庄子的的吗？”
    “一部分是咱们庄子，还有一部分其他庄子的。”
    “还招庄子外的人啊？”
    “主要本庄人手不够。”
    不光光一个厂子，还有竹编厂，韩玲打量一下，这里工作似乎不算很难的样子。
    不知道工资多少，想来应该不高吧，要知道普通纺织工人，二十多块钱，好些二三十块钱一月，当然大学生毕业工资还是很不错，一开始就有四十多块钱呢。
    回到家里，李栋见着韩玲一脸疲惫，坐了一晚上火车想来没休息好，加上来到陌生地方，肯定十分紧张，疲惫正常的。“先休息一下吧。”
    “床铺六奶已经给你们铺好了。”
    来到房间，韩玲看着崭新的被单，被套，枕头，这种漂亮四件套，她还是第一次见，要知道她带过来的花被单虽然洗的干净，可已经有点泛白了。
    比起这套崭新四件套，简直不能比，韩玲真挺意外的。“脸盆，毛巾，这些都是六奶给你准备的。”六奶找着李栋买的，说啥都要给钱，不给钱还不要了。
    两条毛巾，一个新的盆子，一个暖水瓶，还有香皂，特意买的，牙刷牙膏，一套齐全，韩玲来之前哪里想到。“这些都是？”
    “是啊。”
    “一整套。”
    “还缺什么，跟我说。”
    “不用了，不用了。”
    镜子和塑料梳子都有，真不缺什么了。“这是什么？”
    “啊？”
    李栋刚收拾东西没注意，搓澡巾也给放里边了。“洗澡巾。”
    “洗澡巾？”
    韩玲心里嘀咕，难道是洗澡用的，没用过，一时间，韩玲觉着自己这个城里人怎么感觉成了刘姥姥了。
    “洗澡用的。”
    “不过今天太阳能没有热水。”
    “要是你想洗澡的话，只能自己烧水了。”
    李栋说道。“好在，这些天发电机一直开着，浴室的浴霸可以用。”
    “浴霸？”
    这都啥东西，韩玲真的觉着自己像是啥都不懂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
    “一种灯，照着挺暖和的。”
    只是现在用的话，李栋不开全开，水力发电机虽然更换了大一些，可现在竹编厂机器和竹笋厂照明都在用，浴霸只能晚上用一用，白天真不敢乱开。
    “哦。”
    “你先休息吧。”
    “等下。”
    韩玲小声问道。“这里有书嘛？”
    “书，有啊。”
    “你要看什么内容的？”
    “散文，小说，诗歌都可以。”
    “人民文学行吗？”
    “我喜欢人民文学。”
    得，别还是文学小青年吧，李栋去拿了几本人民文学，星星诗刊，还有红高粱，几本书递给韩玲。“这几本行吗？”
    “谢谢。”
    韩玲没想到李栋这边竟然真有，道了谢，这些书她都挺喜欢的。
    “这里还真不错。”
    燕子完全不用自己操心，韩玲翻开人民文学，一直看到傍晚。“什么时候，我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姐姐。”
    “燕子，你这是拿的什么？”
    “小鸭子。”
    小黄鸭子，燕子高兴说道。“小浩哥哥卖给燕子的。”
    “卖给你，燕子不许骗人，你哪里来的钱。”
    “燕子赚的钱啊。”
    “哈哈哈。”
    韩玲乐了。“你个小不点，哪里赚的钱。”
    “玲儿姐姐，真是燕子妹妹赚的钱。”
    小娟说道。
    “这怎么可能？”
    韩玲觉着不可能，等问清楚，燕子给穿针引线赚到钱。“竹编厂？”
    “嗯。”
    要说燕子还真有点本事，小丫头穿线很厉害，竹编厂玩帮着竹编厂给针穿线比大人还厉害，李秋菊见着小小人好玩给开了工资，没曾想燕子还真一干就是一下午赚了五毛钱。
    “五毛钱？”
    开玩笑吧，韩玲觉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燕子竟然靠穿针引线赚了五毛钱，只是下午那会功夫。
    “燕子赚钱买玩具了，真厉害。”
    “嘻嘻，叔叔你玩嘛？”
    “真好玩。”
    李栋见着韩玲盯着自己手里玩具笑了。“也想买玩具，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个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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