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你是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是，妈妈一定不希望看见你什么都自己忍。”
    “你可以把爸爸当妈妈，把你想告诉妈妈的事情，都告诉爸爸，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确实没有林漠带小孩带的好。
    林漠昏迷这两年，回想起来，他似乎也没怎么关心过林缺的成长。
    直到今日，他发现，林缺其实在他不知道的一面，独自承担了那么多流言蜚语和恶语闲言。
    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愧疚，也很心疼。
    他更希望林缺以后可以和他说。
    把他当爸，也把他当妈。
    在林漠没醒来之前。
    小家伙盯着江辞的眼睛，看了半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
    他也不是不想说。
    只是，他觉得爸爸每天照顾妈妈，就已经很辛苦了。
    更何况，他知道，爸爸内心其实非常难受。
    好几次都在书房落泪。
    偷偷的藏着掖着。
    所以，他也不想让江辞担心。
    父子两个，以自己想要对方都好的保护的姿态，各自承担着他们那个年纪心里的痛苦。
    有时候，爱其实不一定要说出来，才是爱。
    ……
    江辞带林缺回家了。
    过两日就是林缺的生日了。
    江辞想自己动手给他做蛋糕。
    所以，今天买了许多食材回来，自己试着先做做。
    林漠已经被江辞抱着上了轮椅。
    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林缺放好了书包以后，就过去陪她了。
    “妈妈。”
    “今天爸爸去学校帮我出气了……”
    “我很意外，也很高兴，因为……我其实一直以为，他不是很喜欢我。”
    “直到今天，我才觉得，我好像错了。”
    “爸爸很喜欢你，他也很喜欢我……”
    “妈妈，你什么时候醒来呢？”
    “我后天又要过生日了……我都要五岁了……”
    “你给我做的衣服，我也穿不下了，可是我还是想穿你给我做的衣服……”
    小家伙蹲在林漠边上，一只手还抓着林漠那冷冰冰的掌心。
    自言自语的，神情很温柔，带着缱绻的浓厚思念。
    “妈妈，爸爸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努力啊……林缺也会努力的……”
    “林缺会努力长成一个男子汉，以后保护你和爸爸……”
    “妈妈……你都睡了两年了，真的不打算醒来吗？你看看我，我又长高了……”
    “妈妈……”
    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林缺，已然不复存在了。
    现在的林缺，自从上一次戒毒和林漠昏迷这两件事打击以后。
    就长大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安静了许多。
    童真都不在了。
    他每天一路去上学，一路都在祈祷，或许，等他放学回去的时候，就能发现，妈妈已经醒了。
    可是，每一次……都没有。
    楼下，江辞喊他，“林缺，过来帮我个忙。”
    “好。”小家伙拍了下林漠的手背，道：“妈妈我先下去，待会再来陪你。”
    转身的瞬间，小家伙没看见的是，那原本坐在轮椅上安安静静的女人，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