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靠着副驾驶座的椅背，听到他的话。
    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
    嘟囔了一句什么，江辞没听清，就见她偏头，直接睡了过去。
    一副完全“任凭你怎么喊我，我都不会醒的样子。”
    江辞盯着她约莫十秒钟。
    转过头，目光犀利地看着前方，把车发动了。
    他也不知道她住哪里。
    而他也不可能把她带回俱乐部。
    江辞干脆带着她在帝都夜晚的城市里瞎逛。
    沿着江边的路，一直开一直开。
    大概开了有将近一小时。
    林漠觉得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似乎有点艰难了。
    于是，她佯装微微转醒了一些，动了下身子。
    这一动身子。
    江辞便开口了。
    “我知道你没睡着，你若是不说你住哪里，今晚就一直这样吧。”
    林漠：“……”
    好狠一男的！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若是不开口说话。
    他一定会绕着整个帝都开一圈的！
    车上坐着装睡，姿势并不好受。
    林漠没办法，只能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假装酒醒了一点点。
    “唔……我这是在哪里啊？”
    江辞把车子在道路边上停下。
    修长的手搁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道：“不知道。”
    林漠：“……”
    真狠。
    现在是连看都不不想看她了。
    林漠靠着椅子，脸颊通红（是她问小鸳借的一点腮红涂的），醉态道：“唔，我不想在这里……你、你送我回家吧……”
    江辞面无表情：“你不说你住哪，我怎么送？”
    “那你住哪里，我就去哪里。”林漠直接开口回道。
    这下子，换江辞沉默了。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车里，诡异的安静，开始滞留。
    有一会儿。
    江辞的手机铃声震动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小呆毛的。
    顿了顿，他接了起来。
    “嗯，晚点回去，有点事。”
    “不用等我，我今天不回家，住俱乐部，你自己先睡吧。”
    “嗯，晚安。”
    江辞只说了三句话。
    没多少个字，林漠却听出了好几层的意思！
    第一：和他打电话的是一个女生，她耳朵没聋，可以确定，那一定不是江辞的妈妈，怎么会有妈妈声音这么软这么嫩的？
    第二：他和那个电话里的女生，同居了。
    第三：他真的不喜欢她了……
    推算出三个结果出来。
    林漠只觉得，唒的好几声，心脏被利剑扎穿了。
    江辞挂了电话以后。
    见她低着头，薄唇动了动，语气冷淡地开口：“我住俱乐部，不方便，所以你还是说住的地方的地址吧，天很晚了，我回去也还有事。”
    林漠没回答。
    脑子里嗡嗡嗡的。
    都是那三个结果。
    那个人，是今天在店里遇到的女孩子吗？
    嗯……
    一定是她了吧。
    林漠觉得自己难受的有点装不下去了。
    “打电话的……是今天和你一起吃饭的女生吗？”
    冷不防一个牛对不对马嘴的问题。
    问的江辞一怔。
    来不及细想，他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小呆毛住在自己家里。
    温四月待她和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