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无形无质。
    但。
    在场二人，却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了。
    而且。
    这股恐怖的力量威压，随着秦天起身。
    仍然，还在节节攀升！
    四周，突然起风了……
    一时间。
    空间仿佛折叠，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一切，都消失不见。
    只余一人。
    恍惚间。
    二人仿佛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人。
    而是。
    一个神！
    一个只能仰望的神！
    嗵！
    首当其冲的孙天雄，再也支持不住，直接跪倒在地，脑海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令他都感到疯狂的念头！
    武道宗师！
    这是一位武道宗师！
    因为。
    身为内劲高手的他，就算面对半步化境的卫老，也不可能如此不堪。
    但。
    在这少年面前。
    他竟然，连对方外放的威压都抵抗不住！
    这一瞬间。
    所有的依仗。
    所有的不甘。
    所有的尊严。
    顷刻间，尽数粉碎。
    一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一名武道宗师！
    孙天雄心底，只剩下浓浓的畏惧与绝望。
    身为内劲武者的他，深深明白。
    武道宗师。
    不可辱！
    “现在，你明白了？”
    秦天盯着眼前魂飞天外，跪倒在地的孙天雄，淡然开口。
    语气虽然平淡，但落在孙天雄耳中。
    却如……雷霆乍鸣！
    “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我，罪该万死。”
    “大人有大量，还请饶我一条狗命……”
    孙天雄再没有了丝毫傲气，直接跪伏不起，连声求饶。
    整具身体，更是难以控制的剧烈颤栗起来。
    唰！
    秦天上前一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孙天雄顿时吓的三魂皆冒，连连磕头，生怕秦天杀他。
    虽是清凉的季春时节，他却浑身汗如雨下，如坠寒窖。
    良久。
    孙天雄额头都磕破，一片血肉模糊。
    秦天这才呼出一口气，话语幽幽：
    “看在卫老的面子上，我今天暂且饶你一命……”
    孙天雄神色刚一松，秦天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你，自断一臂吧。”
    孙天雄怔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
    当他看到秦天淡漠的目光时，却是心中骤寒。
    如坠九渊！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就是当场身死的下场！
    咔！
    孙天雄眼中闪过狠色，右手虚握成爪。
    然后。
    直接将左臂生生折断。
    这等痛楚，自然是非同一般。
    然而。
    孙天雄虽然痛的脸色煞白，虚汗狂冒。
    但。
    从始至终，却不敢发一言，不敢抬头。
    “我伤你手下，你可有怨言？”
    随之，秦天声音缥缈，仿佛自九天传来。
    “没有。”
    孙天雄低头。
    “我让你跪下，你可觉屈辱？”
    “没有。”
    孙天雄头颅再低。
    “我断你一臂，你可有不甘？”
    “没有。”
    最后，孙天雄整颗头颅都贴在地板上，浑身颤栗。
    宁州市。
    威镇一方，令人闻之色变的黑道大佬——孙天雄。
    此时。
    不但在一名少年面前，伏首跪低，更自断一臂。
    而且。
    心底，还根本不敢有丝毫怨言。
    传出去，恐怕无人会相信。
    “起来吧。”
    片刻后，秦天吩咐道。
    同时，周身恐怖的威压，刹那消散。
    “孙天雄，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闻言，孙天雄如蒙大赦，连忙爬了起来，低首候于一旁。
    但，身体却忍不住的哆嗦。
    蹬蹬蹬蹬……
    随着秦天身上的恐怖威压散去。
    一旁，卫龙仿佛自深渊中脱离，浑身汗透衣背，面色惨白如纸，接连后退十几步。
    眼中，满是深深的惊惧。
    之前，在沿江公园。
    卫龙只是远远见到秦天出手，并没有真正感受过对方的力量。
    现在，他感受到了。
    如海如狱！
    宛如……天人！
    同时。
    他内心深处，更是升起一股难以遏止的狂热。
    一种，对绝对力量的狂热渴望。
    “走吧。”
    秦天平淡的声音传来。
    “是，大人。”
    卫龙神色一凛，连忙跟上。
    “对了，这两人，我不希望再看到。”
    走过孙天雄身前，秦天头也没回，随口一提。
    “是，我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出现在大人的面前。”
    闻言，孙天雄打了个寒颤，明显明白了秦天的意思。
    好一会，都没有动静传来。
    孙天雄这才敢抬起头来，发现对方早已经消失，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倒在地。
    浑身衣衫，尽皆湿透。
    哗啦……
    同时，手中的文玩核桃，尽数破碎，滚落一地。
    半晌。
    “老大……”
    “你的伤……”
    几名小弟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神色复杂的望着孙天雄。
    他们，从来没有见到雄哥，如此狼狈的一面。
    哪怕。
    面对传言中的卫爷，也没有过。
    “别管我，这点伤，我还能忍受。”
    听到手下的声音，孙天雄这才回过神来，捂着折断的左臂，慢慢站了起来，扫视四周道：
    “阿彪，打电话叫人将他们抬出去。”
    “老大，那卢杰他们两个……”
    一名身形削瘦，目露精明的青年，瞥了卢杰和常伟二人，小声问了一句。
    孙天雄盯着惊恐万状的卢杰和常伟，沉默片刻。
    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沉声道：“他们二个，丢江底喂鱼。”
    “杰哥，救我啊！”
    “我不想死！”
    常伟之前早已经吓傻了，此时听到孙天雄开口，终于回过神来。
    “大哥，别杀我，别杀我啊……”
    闻言。
    卢杰也是双目血红，一边惨嚎，一边疯狂挣扎，想要逃离这里。
    “阿杰……”
    孙天雄摇了摇头，来到卢杰面前，静静看着他。
    “大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别杀我……”
    “大哥，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状，卢杰以为孙天雄有所动摇，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狂伸手抓向孙天雄的裤角。
    “我亲自……”
    “送你上路。”
    话音刚落，孙天雄神色瞬间变得冷厉，倏地出手。
    右手双指探出，点在卢杰的喉结处。
    咔！
    一声脆响。
    卢杰眼中带着浓浓的怨恨与不甘，倒地身亡。
    做完这一切，孙天雄起身，缓缓走出此地。
    只是。
    原本高大威猛的身子，明显佝偻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