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平阳公主的诚心邀请下，凌云已决定答应。
    然而，就在这时，那车辇上的中年女子却忽然开口：“殿下，您即将独立开府，行事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只凭一时之喜好。
    您是帝国公主，拜师之事关系重大，岂能如此轻率？”
    有不少人已认出这中年女子。
    她是平阳公主的嬷嬷，方敏芬。
    方敏芬不仅是五阶武圣，更手握蛟龙鞭，真正战斗起来，实力不逊于一些高阶武圣。
    而且，是她将平阳公主带大的，地位极为不凡。
    “方嬷嬷。”
    平阳公主微愣。
    “殿下，我知道凌云此人很不凡，但让他担任平阳府首席炼丹师，已是极限。”
    方嬷嬷道：“想当你的老师，他还不够格，而且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关于你的老师人选，其实容妃娘娘已经有了考虑。”
    容妃正是平阳公主的母亲。
    “你们已给我找了老师？”
    平阳公主呆了呆。
    “不错。”
    方嬷嬷点头，“我们给你找的老师，是七星学院真正的第一天骄，生于妖魔秘境，长于妖魔秘境的拓跋衍。
    殿下你也去过妖魔秘境，知道那里的灵力浓度，完全不是大陆能比的。
    拓跋衍从小在那种环境中修炼，甚至出生时就用顶级妖兽之血进行药浴，凌云再妖孽，也不可能与之相比。
    这不是天赋上的差距，而是位格上的差距。”
    说完，她看向凌云：“凌云，说实话，你身出色，在我所见到的所有年轻人中，你可以名列前茅。
    所以你有资格，当平阳府的首席炼丹师，但我希望你也不要太过自视甚高。
    在我看来，你做平阳府的首席炼丹师，已经是殿下对你的厚爱，至于殿下的老师，这不是你有资格担任的。
    凌云，你没去过妖魔秘境，所以或许不知道，这个世界比你想的要更大。
    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接受殿下最开始的条件，那么你还依然有机会，加入平阳府。”
    “嬷嬷，我真的认为，凌云他很不凡，我……”平阳公主有些焦急。
    “殿下不必多说，此次出来前，容妃已交代过，此次开府之事，由我为主。”
    方嬷嬷道：“凌云，你考虑好了吗？”
    凌云没有理她，而是看着平阳公主：“公主殿下，你觉得呢？”
    平阳公主面露苦涩：“对不起。”
    虽然她真要硬来，还是可以拜凌云为师，但这样的话，她无疑是不给方嬷嬷面子，也是在违逆母妃的意志。
    她的直觉，是告诉她凌云极为不凡。
    可方嬷嬷从小将她养到大，母妃的意志更是关系到她未来开府所能享受的资源。
    综合考虑之下，她只能放弃拜凌云为师。
    凌云一笑：“殿下无需如此，拜师之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即便拜师不成，也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若是殿下没有其他事的话，凌某就继续去闭关了，他日有机会再来与殿下一叙。”
    他这话，无疑已摆明是在拒绝方嬷嬷。
    方嬷嬷脸色微冷。
    凌云如此不识抬举，自然让她不悦。
    不过，看在平阳公主的面子上，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殿下，我们走吧。”
    “是。”
    平阳公主叹息一声，就重新回到孔雀车辇上。
    看到孔雀车辇缓缓离去，大河宗众人都怅然若失。
    在他们看来，这等于巨大的机遇，就这样远离。
    凌云对此毫不在意。
    他对大河宗纯粹是利用，从未将这些人真正当做同门弟子。
    说修炼，他就真的继续去修炼。
    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岂有浪费时间的道理。
    只是凌云没想到，在他闭关后的第二天，一个意外之客找上门来。
    “长宁郡主？”
    凌云颇为诧异。
    他本不想去见长宁郡主。
    上一次，猜测此女有养面首的习惯后，他就对此女颇为厌恶。
    不过长宁郡主让人给他传了一句话：“不知凌宗师，是否对妖魔台有兴趣？”
    这句话让凌云改变了主意。
    凌云直接在院子里，接见了长宁郡主。
    “郡主之前的话什么意思？”
    他开门见山道。
    “凌宗师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平阳公主，只不过我得知，凌宗师你似乎对妖魔台很感兴趣，今天来只是想问问，我手中也有一个妖魔台的名额，凌宗师要不要？”
    长宁郡主连忙道。
    这一次的她，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凌云那么淡定，还带着一丝高傲，反而显得很局促。
    实在是那天在月泉山庄，凌云对她造成的冲击太大，让她对凌云的感觉，无比复杂。
    以前，她从来不觉得养面首有什么，甚至时常向人炫耀。
    但那天离开月泉山庄之后，她回去就将所有面首遣散，而且再次想到凌云的时候，莫名的就有种自卑。
    凌云眼睛微眯：“你有什么条件？”
    要是这个女人，敢提出什么过分条件，他会让对方死的很惨。
    长宁郡主却是连忙摆手道：“没有条件，你需要这个名额，就直接拿去，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凌云微愣。
    长宁郡主这话，真是让他有些诧异。
    接着，凌云皱起眉，凝视长宁郡主，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真搞不懂这长宁郡主什么意思了。
    千里迢迢，就跑来给他送个妖魔台名额，什么条件都没有？
    长宁郡主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像是鼓足勇气，咬牙道：“凌宗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换做是别人，或许会说谎或者委婉点。
    凌云却是直接道：“不错，我对水性——杨花的女人，向来都很讨厌。”
    “我可以改，而且已经改了。”
    长宁郡主急忙说道。
    凌云皱眉：“你改不改，关我毛事？”
    “凌云。”
    长宁郡主居然直呼凌云名字，双目更是凝视凌云，“你刚才说，我是否有条件，那我有一个条件，我没有太多奢求，只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
    凌云沉默下来。
    他又不是真正的少年，岂会听不出长宁郡主话中含义。
    只不过他厌恶这种女人，这才不打算去领会。
    现在长宁郡主这话，倒让他对这女人稍微有些改观，起码这女人，有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