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树林交错间，雨开始越下越大。

    林忧若撑着树站起身，手里紧紧捏着那枚玉佩。

    “邵大哥！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是忧儿，你出来啊！邵大哥！”

    雨声渐渐覆盖住林忧若的声音。

    “邵凡！”林忧若无力的倒下，身上已经湿透。“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为什么这样对我！邵大哥，没有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林忧若狠狠拍着地面，溅起的泥水脏了她一身。

    “邵大哥。”林忧若突然抬起头，“既然你死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她突然爬起来朝着河边跑去。

    河边站着一个男子，风雨中，男子似乎也有些沧桑。

    林忧若走到河边，紧紧将玉佩攥在手里，然后慢慢走进河里。

    “林忧若！林忧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林忧若渐渐恢复了意识。

    “邵大哥……”林忧若一把搂住了眼前的男子。

    “林，林忧若，我不是邵凡。”

    林忧若慢慢推开他，表情有些诧异。“十，十三阿哥…？”

    “林忧若！谁准你死了？”十三阿哥片刻间发起怒，“林忧若！谁准你这么做了！”

    “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林忧若，你要记住！你是我十三爷的福晋！”十三阿哥说着用力抓住她的肩。

    “谁是你的福晋，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林忧若用尽力推开他，“别以为邵大哥死了，我就会乖乖服从。你听着，我林忧若，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林忧若，你一定要说的这么决绝么！”

    “我不会再相信你，因为你，根本不值得信任。”

    “林忧若，那件事我可以道歉…”

    “你这么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么？好玩么！现在看到我这么狼狈，是不是觉得更好玩？”林忧若还是一副傲人的姿态。

    “林忧若，你以为，我在玩么。”

    “不用摆出无辜的表情，像你们这种公子哥，这辈子都不能体会平民百姓的感受。”林忧若说着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不是要寻死么。”十三阿哥抓住她的手，用力间使得林忧若转过身，“为什么不死了？”

    “你……”

    “你这么看不起我们这种人，那为什么不把你的清高证明给我看。”

    林忧若用力甩开十三阿哥，“像你这种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

    “林忧若。对我，你真的没有一丝愧疚么。”十三阿哥的表情让人有些心疼。

    “没有。一点，都没有。”

    【第八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七岁开始，我恨了你们十年。】

    雨越下越大，林忧若无力的走在积水的地面上。

    远远的四爷府门口，是九阿哥。

    九阿哥站在府门口，似乎看到了林忧若的身影，着急的打起雨伞冲进雨里。

    “林忧若！你去哪了？”九阿哥用伞替她遮挡住雨，自己却淋湿了一身。

    林忧若无力的推开伞，继续往前走。

    “林忧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去找你了？所有人都在担心你！”

    “林忧若！邵凡死了不等于失去一切，你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

    林忧若微微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十四弟出征回来就要找你，我原本只是猜测，一开始四哥极力否认，但是当我说到邵凡的时候，四哥才承认。”

    林忧若抬起头，对上九阿哥的眼神，“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么。”

    “忧儿…”九阿哥慢慢抬手，轻轻压住她的肩，“一切…都会过去的。”

    “对不起。”林忧若退后两步，松开了他的手，“现在我，突然有心情告诉你了。”

    “什么意思？林忧若，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么，那我就告诉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以为，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的额娘么。”

    “什么意思？林忧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九阿哥有些激动的走上前抓住她的肩。

    “我说，那个女人不是你的亲娘。这样讲，你明白了么。”林忧若用尽力推开他，九阿哥无力的摔进雨里。

    “不可能，你别骗我…不可能的！”九阿哥满脸不可置信，坐在地上，样子有些狼狈。

    林忧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来可怜我。我林忧若，从不需要同情。而且，你比我更可怜。”

    “林忧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九阿哥爬起来，狠狠的看着她。

    “九阿哥，其实你自己已经相信了，不是么。”

    “林忧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回去问你的额娘，她是不会否认的。如果她否认，那么她也不配做一个母亲！”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林忧若没再说话，黑夜里，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她转身的时候，九阿哥拉住了她。“林忧若，原来你只是这样的女人，你会付出代价，一定会。”

    林忧若狠狠甩开他，“七岁开始，我恨了你们十年。现在，也该是我报应的时候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么。”

    【我只问你一遍，我是不是你的儿子。】

    门被用力撞开，雨被风吹进屋内。

    全身湿透的九阿哥撑着门跨进来。

    “老九！你怎么了？快进来。”榆妃一脸急色的跑过去扶住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仆人，“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干净的衣服和洗澡水，再去准备些姜茶，快啊。”

    “是。”仆人很快各自忙开。

    “老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生病了可怎么办？”榆妃一脸担忧的抬手替九阿哥拭去脸上的雨水。

    九阿哥面无表情的推开榆妃，“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榆妃有些愣住，“老，老九，你怎么了？额娘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只问你一遍，我是不是你的儿子。”九阿哥抬头直视着榆妃。

    “什，什么……”榆妃的手僵在半空，她的表情也瞬间僵住。

    “说啊。”

    “老九，你…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榆妃慢慢坐下，表情渐渐有些不安。

    “是，还是不是！”

    “老九……”

    “你说啊！”九阿哥激动的抓住榆妃的肩，“说！”

    “…不，不是……”榆妃的声音十分颤抖。

    九阿哥慢慢松开榆妃的肩，眼神里透着失望，他有些无力的转身。

    “老九！额娘始终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榆妃一把抓住他的手。

    “林忧若，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不是？”

    “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

    九阿哥用力甩开榆妃，转身跨出门。

    九阿哥消失在了雨夜里，榆妃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很痛，我一直以为，我拥有了一切。】

    “四爷，我该走了。”林忧若的声音有些无力。

    “走？去哪！”四阿哥一把抓住她的手，“病成这样，你想去哪？”

    林忧若从四阿哥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我们，是不可能的。”

    林忧若抬手抚上四阿哥的心口，“其实，你这里很痛。”

    “忧若…”

    “福晋说过，从小到大，都是你让着十三阿哥。可如今，你骗了他，你的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我对不起十三弟……”

    “我也很痛，我一直以为，我拥有了一切。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没有了邵大哥，我的人生也会变得没有意义。”

    “忧儿，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想太多，先把身体养好。”四阿哥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邵凡也一定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林忧若轻轻转过脸，四阿哥慢慢收回手，“对不起，忧儿，我……”

    “我有点累了。”

    四阿哥静静的看着她，“那好，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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