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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濒死

    第二天早晨,林夕躲过青枫的势力,好不容易坐到教室里,呆呆地望着窗外,忽然惊站起来:严铭是昨天早上出手的男孩!林夕对自己的记忆力到了近乎崩溃的地步,正想着呢,校门口一个身影吸引了林夕的注意力,那不就是严铭吗?林夕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看,那个身影又不见了。她长吐一口气,坐了下来,脑子开始一片混乱。

    下午放学回家,林夕有些心不在焉,对于昨天的结境,她还是十分在意的。走着走着,林夕发现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起初并不在意,但走到国贸大厦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她感到有些不对劲,本想加快脚步,可是脚刚迈出去,一张巨大的结境忽然展开。四周光线忽然暗下来了,天空也变成了深蓝色的,深得宛若黑暗的深渊,似乎可以把人一口吞了下来。

    林夕抬起头,看着天空,忽然发现了一个黑点,越来越大,并且是朝着她飞来的。林夕不做多想,本能避开,一根巨大的黑色针状物扎到地上,约有一米多长。黑针没有刺中目标,便消失变成一团黑色气体,又飞回高空。当林夕顺着黑气的方向看去时,数十个黑点飞来,林夕还没能弄清楚任何状况,但是逃命是必要的。

    略有些危险,但是林夕决定尝试一次,她停下脚步,紧盯着飞来的黑点,挥舞左手,做出一个由火焰组成的防护屏,黑针一下子变回黑气。但是火焰一消失,数量庞大的黑针已经逼近,林夕来不及做防护,只能跳开。林夕心想,要是没有避开,自己不就要变成刺猬了!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林夕连忙跑起来,身后黑针在地上扎出一条线来,步步紧逼。

    跑到国贸大厦转弯口,一个身影出现,是青枫。林夕迅速躲闪开,到青枫躲闪不及,一下子摔趴在地上。林夕见状立刻揪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拖,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青枫救下,不然他便会被他自己身后的黑针刺成刺猬!林夕拖着青枫一路奔跑,而青枫被脚后的黑针吓得连连叫喊出声来!

    “到底怎么回事!”青枫微缩着腿,两手抓住林夕抓着自己衣领后的手,用力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林夕立刻松开手说道:“我还想问你呢!”林夕边跑边抬起头说道:“我上去看看!”说完便像火箭一般冲上国贸大厦楼顶,脚下的火焰划出一道直线来,左手也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火焰形成的剑。

    林夕冲到楼顶,大吃一惊,整个楼顶都被黑气笼罩了。林夕立即举起手中剑,劈向黑气,同时剑身散出巨大的火焰来,包裹住楼顶。待火焰消散,楼顶的黑气也消失无踪。林夕警惕地看着四周,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这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转身跳下楼顶。

    那团黑气才不会这样容易便消失,它只是将目标锁定了青枫。

    楼下的青枫早已经被黑气团团包围,林夕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救他,一伸手,火焰如同巨龙冲入黑气的包围圈,顷刻间,火焰将黑气驱散开去。但是那团黑气仿若有灵性一般,迅速避开火焰不说,早已经凝聚成三把剑,等候在周围。火焰是有时效的超过时效再发动下一轮进攻,林夕低估了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火焰消失的瞬间,青枫还没看清楚状况,三把剑猛刺过来,防护,躲闪都来不及了。他本能的闭上双眼。

    “快防御啊!”林夕一声怒吼让青枫立即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可是现状只留有刹那的空隙。青枫立刻幻化出火焰,笼罩在四周,驱散了黑气。

    青枫被林夕推到在地,而林夕双手撑地,用身体为青枫挡下了三把剑。没有一滴鲜血,剑刺穿林夕瘦弱的身体,她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一颗颗汗珠,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火焰消散后,本以为会有下一轮的进击,可黑气却消失不见。林夕一下子摔倒在青枫怀中,浑身不断地颤抖着,体温逐渐下降。

    林夕睁开双眼,已经是早晨,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并没有一道伤口。她正奇怪着呢,推门走进来谢青枫,他失去了往常骄傲的神色,变得忧虑起来。林夕不禁发笑:“你怎么这样的表情啊!”

    “林夕,你等一下,医生再帮你检查一次!”谢青枫的表情让林夕感觉很不好受。

    医生检查完毕后说道:“我们医院解释不了这样的情况,还是尽快找个大医院吧!我去安排转院的事务!”医生的话让林夕莫名其妙。

    “医生这话什么意思?”林夕不安的问,希望能得到让自己平静下来的话。

    青枫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医生说你心脏停止了跳动,脉搏也没有,呼吸……停止,体温……过低……”

    林夕惊恐地看着青枫,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别紧张,医生说帮你转院!你再等等,不会有事的!”谢青枫慌乱地安慰着林夕,自己却愈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冷静!?”林夕一把抓住青枫的肩膀,怒吼道:“你让我怎么……”青枫的一声尖叫让林夕愣住了,青枫因为痛苦,皱起了眉头。林夕不敢相信自己的双手,它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而刚刚左手很有可能已经将青枫的手臂捏成骨折。林夕惊恐地收回手,却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

    疼痛已经使青枫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但他还不忘记去安慰林夕:“没事的,相信我,我……”当青枫的声音消失在林夕耳边,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听觉。此时,她反而平静下来,就如同那天在牢笼里一般。

    眼前的青枫嘴巴一张一合,迅速表达着什么,而林夕只能看着他出神。青枫似乎发觉了什么,也沉默了。可是林夕望着眼前无声的一切,她知道,很快,视觉也会消失,但在最后,她希望能记住些什么,可是眼皮却忽然打起架了,她昏倒在床上。病房内极度安静……

    当林夕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夜色微凉,一轮皎洁明月,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林夕凭借最后的视力,微转过头,注视着窗外的夜空。幽暗的黑夜,加上听力的消退,一切都是那样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里发凉。林夕感到浑身无力,想要坐起来都不可能。此时,房门却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严铭。他径直走到林夕床边坐下,黑夜中严铭那银色的眸子显得格外迷人,他浑身仿佛都在黑夜的月光中变得虚幻起来,让林夕不禁怀疑,严铭是否真的在身边。

    “看样子,你还能看到东西嘛!”严铭自言自语道,但看着林夕毫无变化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孩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很快,你就会得到解脱!”严铭弯下腰,抚起林夕的一缕发丝,亲亲一吻,一边呢喃道。

    “嘭!”医院病房的玻璃窗被一口气击碎,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片折射着月亮的柔美光泽,如同散落的钻石一般闪闪发光。严铭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凝视着林夕的脸庞,碎片的光芒变为繁星一般,散布在他银色的瞳眸之中。

    一团黑气盘绕在病房上方,林夕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将至。也许是生的意识让她有了力气,她缓缓伸出双手,一把揪住严铭的衬衫衣领,她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林夕紧皱眉头,一下子陷入了死亡的恐惧中。在过去的十年里,她无数次经历过这种恐惧感,压迫感,但她这次清醒地意识到,她想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

    严铭的表情没有一丝丝动容,他只是看着林夕恐惧的神色,一言不发。

    林夕张开嘴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想…死…救…我……”可是她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得出来,一切,严铭都看在眼里。他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本的神态,站起,转身。

    黑气无视严铭的存在,一口气将林夕包裹。最终,林夕的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那不知是黑气,还是失去了视觉的原因。林夕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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