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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剧毒女人 作者:那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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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毒女人 作者:那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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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对女儿百般疼爱的父亲,他看见自己18岁的女儿和一个异族男子睡在一起时,而且女儿和那男子还赤裸着,正在进行着某种轰轰烈烈而疯狂的运动,你觉得这个后果会怎么样呢?特别是这个父亲带了15个精壮的w族随从,这后果又会怎么样呢?

    呵呵……“呵呵”是一个相当传神的词汇,那一夜,帐篷被撕开的时候,我就只能呵呵了。夜里凉悠的山风吹拂着我的光溜溜的屁股,月光、星光和手电光一起照向了我的热依罕。惊慌恐惧之中,我的悲剧就那么发生了。

    我只记得我看到了热依罕的父亲,虽然听说他当年39岁,但实际上很显得年轻,可并不是很高大健壮,留着浓浓的黑八字须,样子很像斯大林,而那时已是愤怒无比的斯大林,他比这个暴君还要恐怖。他竟然一脚将我从热依罕的身上踹翻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热依罕凌乱的长发,提起惊叫中的女儿,两个耳光打过去,抽晕了热依罕,也打肿了她那张娇艳无比的脸,将她赤裸着扔到了帐篷外面。

    我很心疼热依罕,但我想爬起来冷静地面对一切。可没等我刚刚发出w语里的“叔叔”的音节,斯大林父亲咆哮着退出了帐篷,然后……我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被人揍成了狗,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反抗过,但双拳难敌四手,15个精壮的w族汉子太生猛了,完全是把我往死里揍。这个种族的人打架之生猛,至今思来,我心犹颤。

    还好,我没被揍死,斯大林貌似多少有些良心。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剧痛无比,人已赤裸在帐篷之外。帐篷已经塌了,正前方是我和热依罕烤羊腿的火堆灰烬,我便是在灰烬上醒来的。灰烬周围的草地上,我的血迹早被夜风吹干了,但我能闻到血腥浓浓的味道;甚至有几只山鼠在啃着带着我血迹的草。

    月亮西沉了,星斗也稀疏了许多,夜风很凉,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脑子里晕晕的,全身的剧痛让我快爬不起来了。我确定我左边的肋骨断了不少,鼻血流了很多,英俊的脸也破了、肿了,头发好像被扯掉了不少,从未如此狼狈过。

    热依罕的背包还在那里,里面装着的奶酪、肉干、葡萄干散落了出来。我的背包也在,但我的手机被砸烂了,我钱包里的钱一分不少。我的衣物被烧了,我从不远处小溪边草地上的灰烬里发现了我的金属皮带头,都被烧黑了。

    对于这样的苦逼遭遇,我无法愤怒,只能认倒霉。我只能感觉到,热依罕的父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开明、通达,我的豪门梦已碎掉了。那时候,我只能苦笑,也许到头来还是个穷小子而已。我所不知道的是,怎么我和热依罕的私密野营旅行会让她的斯大林父亲知道了?时至现在,这一直都是个未解之迷,我似乎也无处可解。

    可笑的是,我的钱包里放了一张纸片,上面写满了优美的手书w文,虽然是男人的笔迹,但的确能叫做优美。在我的认知里,我的祖国有很多民族,也有很多的文字,但最美的并不是我现在打出来的方块字;我的感觉里,蒙文、藏文和w文,手书出来才是最漂亮的,当然,它们在rb上的印刷版也是很美的。

    我可以说是精通w文,但那只是口语,对于书面文字,我他妈真的不认识,只觉得很美。我觉得那张纸片一定是斯大林父亲留下的,我必须解开其中的内容。于是,我忍着剧痛收拾好了一切,包括将散落的食物收集起来,连着纸片装进我的包里。

    左边的肋骨断了不少,没有衣物,很冷,那时很快又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时分,天空下起了雨。雨很大,夹杂着冰雹当头而来,我痛,我冷,我只能躲进帐篷里,用塌了的帐篷布裹着自己,在山谷里等着天明雨停,然后再作打算。

    终于,天亮了,雨也很快就停了。xj的雨就是这样,下的时候很猛,猛一阵子就完了。

    太阳升了起来,因为雨后,所以让大地变得有些烘热感。我吃过一些奶酪、肉干和葡萄干,喝了些山溪里的水。呵呵,水不错,清凉中琮着丝丝的甜味儿,因为它来自遥远的雪山之巅。

    我用和热依罕削羊腿肉的匕首割了帐篷布,做成了简单的袍式衣物穿在身上,然后左勾着腰,背着我的包,朝着小镇上走去。没有办法,左肋断了不少,我只能歪着身子行走,迎着东升的初阳,我就那么狼狈地走着。行走之间,还必须承受断骨处的摩擦之痛,承受断骨对肌肉的锥刺,几度昏厥在地,又几度醒来,继续前行,因为我他妈不能死在那里!

    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失败者,也许是真主阿拉有意让我失败了。因为我不但对热依罕有着采摘之心,而且还怀着还债的豪门梦,于是真主似乎不让我如此得逞。可当时我应该面对的是自己的伤势,还有那张斯大林父亲留下的纸片内容。

    一身的疼痛啊,让我的行走很艰难,而且我还发现,竟然右脚的大趾骨也不知被谁给踢骨折了。整整一个上午,我第四次昏厥中醒来后,才到达了六公里之外的alut小镇上。太阳很烈了,我又没法在山里洗洗自己,于是一身的腥气,加上怪异的装扮,我成了镇民们注目的怪人。其实,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悲剧小人物。

    还好,镇上的小学没有放假,只是放学了。我瞅着孩子们都回家了,便摸进了校园里。在那里,热情的中年女教师阿娜尔汗接待了我,她正在厨房里做着手抓饭。她的丈夫阿木瓦尔是小学的校长,去alt市里开会了,不在;而整个小学,就他们夫妻二人。

    我愿意花二十块钱请阿娜尔汗帮我认一认那纸片,但她拒绝了我的钱,却为我解释了上面的意思。在我的心里,阿娜尔汗老师是纯朴的、友善的,当然那时她也是震惊的。

    因为那张纸片确实是热依罕的父亲所写,内容措辞很强烈,他明确地说我的左边肋骨断了六根,右脚大趾骨也断了,要我养好伤,马上滚出alt,滚出xj,滚回内地去,不要再和热依罕联系;如果我还要留下来,他会将我活埋或者晒死!当然,他没有骂我,给了我一条生路,还说会到时候如果我穷困,他不介意给我买好所有的票,显得他依然大方、文明、尊重生命。当然,他留下了一长串他的大名,但我至今只愿意叫他斯大林。

    阿娜尔汗老师读完纸片上的文字后,震惊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呵呵,那个时候,她居然忽略了我的伤势。女人都有好奇的心,不分种族。

    当时我筋疲力尽,身上已痛得不行了,对阿娜尔汗老师说了声“谢谢”之后,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伤势,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alt市的医院里了。我看见了善良的阿娜尔汗老师,还有她的丈夫阿木瓦尔先生。他们告诉我说,镇上的医生建议把我送到市里,所以他们就来了。他们也简直不敢相信,我能忍着那么大的痛楚走了六公里才到达alut小镇。其实,谁都想活命,在与死神相斗的时候,人才是潜力无穷的。

    对于这对教师夫妇,我至今感激,当他们是大哥和嫂子,还常和他们联系。我曾想用我们汉人的方式——给钱表谢意,他们拒绝了,说只要我能平安、能记得他们、能常回去看望他们,这已经很好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出了一笔钱,把小学修整了,特别是建设了一个五人制足球场和一个七人制的足球场,给学校添了一些运动设施。当我回去看望阿娜尔汗夫妇的时候,看到孩子们在运动场上愉快地玩耍、训练,我很欣慰,还教他们玩球、训练他们的技术,我是他们的客座教授。

    特别又是去年,alut小学的孩子们夺得了省际五人制足球赛冠军的时候,我听说了,真的很激动;也在阿木瓦尔发来的视频里看到他们夫妇激动的泪。只是那时候,他们夫妇已经苍老了许多,一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alut小学的教育。而他们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现在也在alt市里教书;在他们的家庭来说,奉献便是一种高尚的传统。

    那个夏天,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来月,全是阿娜尔汗夫妇轮流照看着我,我亲切地叫他们大哥和嫂子。他们也清楚地知道了我和热依罕之间的爱情,是的,当我对他们描述的时候,所展现的只有爱情,没有别的——

    比如豪门梦。当他们了解一切的时候,很感慨,但也无奈。

    阿娜尔汗嫂子说,热依罕的父亲是alt市里很有名的有钱人,不但有全xj最大的金矿,还有一家外贸大公司和一家地产公司,alt几乎一半的房子是他盖的。他年轻时候杀过人,方式就是活埋和晒死。她叫我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就不要再想热依罕了,伤好了回内地去吧!

    阿木瓦尔大哥也无奈地说,爱情是没有种族界限的,但热依罕的父这个有钱人是惹不起的。他也同意妻子的观点,叫我伤好了回内地去,至少在热依罕结婚以后不要回去。

    阿娜尔汗嫂子还说,要是热依罕出嫁,婚礼一定会很轰动,她到时候会通知我的。呵呵,这个嫂子真的很直爽、淳朴。

    这样异族大哥和嫂子的说法,让我的内心无法燃起对爱情的渴望和为之抗争的勇气,我是个懦夫,因为我怕被活埋或者晒死。显然,热依罕与我交往的时候,并没有说及他父亲的残暴,也许在女儿的眼前,斯大林只是个父亲。

    在那个区域,有时候法律不靠谱,我又是个穷人,更不奢望能和一年能为国家创造税收几千万的斯大林对抗,更何况斯大林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他的保镖经常到医院里来关注我的伤势情况,并且威胁过我。面对那样的威胁,我只能无言默然;阿木尔瓦大哥和阿娜尔汗嫂子也不敢说什么,他们有知识,但没有力量。

    我不能不承认的是,在医院的日子里,我对热依罕的思念变得很浓很浓。思念这种东西,很折磨人,但我刚开始很痛苦,后来就习惯了,也许是我接受了现实——美丽的紫罗兰她是真主派给斯大林的天使,而我,是斯大林眼里的一砣屎。现实也是一把锋利的刀,走在刀背上很安全,但要踩着刀刃走,会伤得很惨。

    但我在伤好以后,就要离开alt市的时候,我还是求了阿娜尔汗嫂子一件事情,请她帮我联系热依罕,转告热依罕——我爱她,但我将为了活着而离开这里,回到内地,在她婚后再回去看她。

    遗憾的是,热依罕的手机打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不认识热依罕。面对这样的现实,我和阿娜尔汗嫂子只能相视苦笑。

    和热依罕的失联,能让我想到很多,但我不想说我如何牵挂她面对着或者经历着怎么样的生活,因为都没有意义了——她还是真主的天使,而我还是我,一个即将滚回内地的穷小子。

    就在斯大林的一个保镖逼迫我出院滚回内地的第二天早上,阿木瓦尔大哥和阿娜尔汗嫂子接我出院时,一个年轻的汉族护士走进来,给了我一把小钥匙。就是这一把稍有些锈迹的小钥匙,它彻底扭转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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