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抽取到的是‘黑暗元首’或‘堕落天使’，想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得用‘传说值’解锁资格才能使用，甚至可能都不是‘化身卡’而是‘召唤卡’！”
    看着数值缓慢下降的“传说值”存储器，以及有着莹莹亮光闪烁的灰白色卡牌，伊文猜测着其中的可能。
    解锁“九尾妖狐?阿狸?化身卡”的使用资格，需要花费数量不明的“传说值”，这种消耗并不是一次性达成的，而是缓慢、长期的投入，好像是在给半成品卡牌上的图案上色一样。
    至于最后会花费多少，以及什么时间能够完成，伊文并没有从意识和卡牌的接触中获得答案。
    现在也没有什么紧要的知识需要兑换，所以伊文直接给“化身卡”的解锁消耗开放了权限。
    等到需要传说值积攒的时候再暂时停止就是，并不会耽误什么，反而还让索拉卡带来的后续传说值收益不至于浪费。
    四位英雄的特性带来不同收益的猜测让伊文有些失望，毕竟，以他当时感知到的辛德拉的特殊，如果抽取到的是这位英雄的话，说不定能直接获得一张“召唤卡”。
    而且按照伊文获得的共享记忆的视角来看，这位“黑暗元首”的实力比他已经召唤出来的几位英雄都要强大，哪怕蔚因为臂铠的蜕变实力迎来了井喷性的上涨、奥拉夫获得了“阿戈摩托之眼”的帮助由“一位”变成了“一群”。
    “嗯？”
    提及辛德拉，伊文突然反应过来，完成抽奖后他得到了两条提示而非一条。
    “黑暗法球……”
    目光投注到了背包内的另一件物品上，一个黝黑的圆球，好像是黑色的能量团凝聚而成，但是比起他抽取到的星光团来说，无疑要凝实了许多。
    有着召唤索拉卡的经验，伊文对这种东西也并非一无所知。
    这很显然是黑暗本源的聚合体，而是所蕴含的分量不低。
    意识稍一接触，伊文就明白了它象征的奥秘，和完全弄不清缘由的星光团不同，定向抽奖得来的“黑暗法球”对其自身的作用并没有丝毫的遮掩。
    “果然是不可预知的后果！”
    伊文轻笑一声，但脸上的神色却阴晴不定。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使用、或者说相信这个东西，其可能会带来的后果远远超出了他所能规划和掌控的极限。
    伊文并不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这点从他和召唤来的英雄们相处就能看得出来。
    来自瓦罗兰的英雄们都有着辉煌的过去、独立的人格、桀骜的自我，哪怕有着系统的帮助，伊文也没想过能把他们像工具一样牢牢的抓握在手中。
    但当时召唤“戏命师”之后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有着好说话的“皮城执法官”进行救场，他最好的解决方式也无非是单方面撕毁协议，把兴致上来的烬送回他来时的地方。
    而今，他获得了能力和知识上的飞速提升，身边也有了实力强大的帮手，但即使这样，奥拉夫的出现还是让他对瓦罗兰英雄们的桀骜多了几分了解。
    和他猜想的一样，“黑暗法球”使用后，“黑暗元首”辛德拉将降临地球。
    和他想象中不同的是，降临的是对方的本体，或者应该称呼为“重生”。
    多玛姆侵入系统的第一时间，就被系统夺取了三分之一的“黑暗世界”的本源，这种本源对同属的英雄是极佳的补充，这也是伊文获得了一次召唤资格的原因。
    其中，和这部分本源最为契合的就是“黑暗元首”辛德拉。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黑暗本源，让辛德拉看到了脱离系统近乎束缚一般的保护的可能。
    她湮灭了自身，仅以本源意识和这股被系统剔除了灵魂腐化本源的黑暗本源相融。
    这也是为什么抽奖时，仅仅只是对她卡牌上图案的观看，就能让伊文对其记忆进行全方位的了解。
    她舍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换取了一次在漫威宇宙重生的机会。
    所以，那张卡牌上虽然还有着她的图案，但已经和她没有了太多明显的关联，完全成为了一种用以传承的卡片，和已经被系统抹杀的“克烈”所遗留下的卡片一样。
    抽取到这一卡牌后，只要花费足够的传说值融合，就能获得她曾经拥有的一切，无论是力量、记忆、装备、动物伙伴、还是战斗经验。
    遗憾的是，伊文并没有抽到那张卡牌，不过以后还有机会。
    他现在也没工夫去感慨那些，而是纠结于是否释放黑暗法球，让辛德拉舍弃一切才换取到的重生可能变为现实。
    和用“召唤卡”召唤英雄不同，一旦伊文使用了黑暗法球，辛德拉将直接降临在漫威世界。
    她和漫威世界的其他生灵将没有任何不同，不再需要传说值的提供才能存在于这一世界当中。
    同样的，她也不能像其他英雄那样赚取传说值，更不可能在遇到蜕变的瓶颈时像蔚那样花费传说值来打破桎梏，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当然，伊文也不能驱散对她的召唤，而且名义上她也不是他召唤来的，而是本就存在于漫威世界的生灵中的一员。
    正是因为如此，如果她死亡，那就真的死了，不会像其他英雄那样变为“召唤卡”，破碎后回归系统空间。
    这是脱离系统的最直接体现，也是奥拉夫一直所追求的最终目标。
    ……
    看着“背包”内的黑暗法球，伊文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些许迟疑的表情。
    他并不担忧自身的安危，如果对方危害到自己、或是自身因为旁的意外死亡，系统会湮灭掉那张象征着辛德拉过往的卡牌，彻底将其抹杀掉。
    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多的值得对方忌惮手段。
    当然，他也可以自主进行“抹杀”选择，只要一次性花费一万“传说值”即可。
    不过如果无故做出了这种事情，即使只能对辛德拉使用，但恐怕仍旧会引起其他英雄的兔死狐悲之感。
    最好的选择无异是放任不管，可伊文却不打算这样做。
    并非不忍，而是不想。
    看过对方的记忆，伊文自然对辛德拉的过往异常了解，尤其是对方不愿意被束缚不惜自我湮灭的行为，更是让他为之赞叹。
    “又不是奥拉夫那样的疯子，我怕什么！”
    伊文自嘲的笑笑，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