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和百损道人交手之后察觉到对方的身份并不像一位玩家，和原世界那位只是“顺带一提”的百损道人倒有八九分贴近，不像是能更改系统意志的高玩。
    王动观念先入为主，确认了百损道人的身份后，也不再质疑那癞头和尚，没想到对方突然自揭身份。
    知道天龙，认识贾宝玉，懂cosplay……身份不言而喻。
    “原来是你。”王动看向那癞头和尚。
    “是我。”那癞头和尚坦然承认，打量着王动，“作为新手，你的反应速度真不错。”
    “这么说，阁下是老手了？”
    癞头和尚微微一笑，道：“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动看向百损道人。
    癞头和尚也看向百损道人，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百损道人好似闻到了瞌睡虫，突然昏睡倒地。
    王动基本可以确认对方的等级比自己要高。
    尽全力一击的话，他也有把握秒了百损道人，但绝对做不到像癞头和尚这样信手拈来。
    这已经不是武功层次的东西，这是真正的【游戏技能】。
    “你怎么做到的？”王动随口问。
    “一个有眩晕效果的技能而已。”癞头和尚漫不在乎地答道，“咱们找个地方说正事。”
    王动道：“为什么不就在这里？”
    癞头和尚笑着摇头，伸手指向天空，用吐槽的口吻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人在说，天在偷听。”
    王动道：“那天底下无处可去了。”
    “非也。”癞头和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游戏乃是佛道一位大德所制，依循的也是‘遁去的一’法则，佛家叫‘空门’，用咱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叫做‘余地’，也就是说在这天上天下，必有一处无人可知的空白之地，让那些无处可去的生灵或亡魂有个容身之处，乃是大道之仁。”
    王动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游戏里也存在着连gm和游戏制造者都无法窥测的空白？”
    “没错。”
    “那特么不就是bug吗，还什么遁去的一，什么空门……”
    “哈哈哈哈哈哈，装逼装习惯了，忘了咱么可以正常交流，没错，就是bug。”
    “什么地方？”
    “你可以猜一猜。”
    王动想了想，道：“不会是绝情谷底吧？”
    “聪明。”癞头和尚拍手，“我没记错的话，在神雕的故事里面，老爷子是准备把小龙女写死的，反应在故事模型中，自然就是至高意志的体现，不过后来因为担心读者造反，寄屠龙刀刀片，于是通过奇思妙想安排了绝情谷谷底这一绝妙之地，复活了小龙女。”
    王动对这件轶闻自然知情，但对于癞头和尚的话持保留意见，主要是暂时不信任他这个人。
    “对了，说到这一点，我以前在论坛里看过一个说法，说杨过十六年后在绝情谷底看到的那个女子并不是小龙女，而是小龙女和尹志平的女儿，因为她从母亲那里听了母亲和杨过的故事，于是在母亲去世后继续在谷底等待杨过……”
    “扯淡！”
    不等癞头和尚把话说完，王动直接打断，“你怎么不说张君宝是尹志平和小龙女的儿子？”
    “诶我正要说这个……”癞头和尚兴致高昂，“咱们边走边说。”
    癞头和尚说着，抬步就走。
    王动正要跟上去，突然一个闪念，他脚步停在半空，往旁边一撇，对着癞头和尚后背弹出一指。
    这几乎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是临时起意，没有经过任何深思熟虑。
    癞头和尚的等级显然很高，在这个世界又拥有几乎开挂般的实力，能洞悉和操控他人的意识，王动想试探一下他对他人意识的掌控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他这一招拈花指只用了三成功力，旨在试探，无意伤人。
    不料那指力刚到癞头和尚三尺外就自行消失，仿佛泥牛入海，被化解于无形。
    “轮回秘术，高阶技能，至高防御，基本上克所有的攻击技能。”癞头和尚回过头解释道。
    “这么厉害吗？”王动问，接着就是一招用了九成功力的亢龙有悔。
    “诶……”
    癞头和尚皱起眉头，双手迅速结印，十指相接相连，形成一个轮转回环。
    王动掌力被吸，不知被送往何处。
    “这是奇异波士的空间能力？”王动问。
    “有些类似，不过我这轮回秘术只能传送攻击招式，无法传送人和物体。”
    二人边沟通边打。
    王动降龙十八掌一掌接一掌，惊涛骇浪般几乎连绵不绝，即使是癞头和尚，也渐渐觉得有些吃力。
    王动功力已经发乎到巅峰，按说已无法再继续向上提升，但是他结结实实、足量足力地打完十八掌之后，似乎冲破瓶颈，又有全新感悟，大声道：“再试一下我这几掌。”
    癞头和尚的防御差不多也到了一定阶段，道：“你这体力值绝逼开挂了吧！”
    王动道：“你不用动手就能放倒百损道人，我们两个到底谁开挂？”
    癞头和尚又接了几掌，渐觉吃力，说了声：“算了，咱们换个频道。”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毛笔，凌空写字，不知写了些什么，王动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内力消失，推出去的降龙掌连一丝波澜也掀不起来。
    有点像段誉失灵的六脉神剑。
    更像他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假扮天龙三巨头用各自绝学交手、打斗。
    王动收起掌，不言不语，突然向癞头和尚冲过去，作势要与他摔跤。
    “你……”
    癞头和尚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这样了还要打？”
    王动不答，整个人已经扑过来，直接将癞头和尚扑倒。
    后者道：“你这是耍赖了。”
    王动道：“出其不意，十战九胜。”
    二人学着村头儿童打架，斗了一会。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收走你的内力，为什么能更改武力模式？”
    “不过就是一个能调整武力设定的高级装备，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哪些招。”
    “你这完全不按套路来？我提到绝情谷，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杨过和小龙女？”
    “当然想。”，王动承认，“但如果你引导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是等于心甘情愿往你挖的坑里面跳吗？”
    癞头和尚：“……”
    “我真的有事情找你谈！”癞头和尚带着三分怒意叫道：“难道你就完全不好奇自己扮演的角色是由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什么哔哔哔哔？”
    “被审核了啊，跟你说了，只要系统能监控到，触及本源的信息全是哔哔哔，你到底要不要去绝情谷？”
    “那走吧。”
    王动停下手，翻身站起来，拍了拍手，抬步就走。
    癞头和尚摇摇头，颇有几分无奈地跟了上去。
    因为两人都熟悉原世界，又加上癞头和尚对地图很熟悉，因此两人很快找到绝情谷，然后通过谷底的寒潭去到小龙女隐居的地方。
    “对了，你之前提到的张君宝可能是小龙女的儿子我也看到过解析，那解析说张君宝不愿意去守襄阳城，不愿意回去做和尚，最后却做了道士，显然是要继承父……”
    王动打断道：“你再这样胡扯，我再来一轮降龙十八掌。”
    “你觉得我是胡扯，那你说杨过为什么要在神雕结尾处指点张君宝功夫？”
    “因为那故事世界的至高意志想通过历史上真正的武学奇才抬他自创的武学奇才一手，顺便增加故事真实性。”
    王动素来对各种解析不感冒，认为大部分解析都是捕风捉影，生搬硬套，经不起任何推敲，因此忍不住怼了几句。
    癞头和尚正要继续说话，二人忽然看到不远处一男一女正在用捕捉鸟雀的方法教一个小男孩轻功。
    “看到没有，这才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儿子。”王动指着那个正飞天入地捉鸟雀的男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