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梳理一下……”苍浩若有所思的道:“铁线虫是一种很常见的寄生虫,但通常都是寄生于昆虫体内,人体感染铁线虫非常少见。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铁线虫会驱使人类投水自杀,是这个意思吧?”
寄生虫专家和动物专家一起点头:“没错!”
“那么问题来了……”苍浩一摊双手:“现在试图投水自杀的人体内发现了铁线虫,目前找不到这些人投水自杀的原因,也就是有怀疑铁线虫了。”
寄生虫专家表示赞同:“我也觉得跟铁线虫有关。”
“动物专家刚才也说了,这种铁线虫比平常见到的要更大,说明有可能是一种全新生物,是通过生物工程技术在现有铁线虫基础上改造出来的。”停顿了一下,苍浩意味深长地说道:“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铁线虫是如何驱使昆虫自杀的,或许这也是驱使人类自杀的原因!”
动物专家哭笑两声:“非常抱歉……我刚才说过,对这种动物的研究还很匮乏,事实上没有人知道铁线虫是怎么让昆虫投水自尽的!”
苍浩质疑:“你认为这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既然这么有趣为什么不好好研究一下?”
“我所谓‘有趣’并不含褒贬之意,只是说这种动物很奇特,但这个世界上奇特的生物实在太多了,铁线虫在其中可能还算不上什么。”摇了摇头,动物专家很无奈的说道:“非专业人士总是认为专业人士应该研究这个,应该研究那个,其实,应该研究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可专业人士的时间精力和资源都很有限。比如我刚才跟你提到的线虫动物门,目前已知的有一万五千种,有科学家推测实际种类超过五十万,也就是说有四十八万五千种等待我们去发现。单说一经发现的这一万五千种,要想全部研究明白需要巨大的投入,而线虫动物门又只是现有的生物门之一。难道只要研究线虫动物就行,其他生物就可以不研究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专家加起来才总共多少人?”
寄生虫专家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其实,铁线虫很常见,但很多更加常见的生物,目前也缺乏足够的研究。”
“我理解你的意思。”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铁线虫很常见,所以这场灾难从一开始,没有人想到跟铁线虫有关。因为相关研究又非常缺乏,所以也无法弄清楚铁线虫到底是怎样让人产生自杀冲动的……但我觉得至少目前我们还有一件事可以做到,那就是既然已经查出来跟铁线虫有关,应该怎么尽快杀灭水源中的铁线虫,又该怎样医治患者。”
动物专家告诉苍浩:“杀灭水源中的铁线虫很简单,很多药剂都可以致死,而且有的药剂还很环保,不会对环境造成太大破坏。只需要向水源中投放一定剂量的药剂,保证可以全部杀灭,至于具体方案,我们需要回去研究一下,另外也需要跟有关水利部门沟通一下。”
廖家珺果断的告诉动物专家:“你说的这个都不是问题,我马上让水利部门官员去菁华大学协同你们工作,不管你们需要任何物资、人力或者其他资源,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一定想办法。”顿了一下,廖家珺又问寄生虫专家:“医治患者就得靠你们了!”
寄生虫专家马上回答:“虽然说过去没有见过这种疾病,不过既然是寄生虫的一种,用广谱驱虫药物应该可以。”
主治医师插了一句嘴:“正因为过去 这样的疾病,普通广谱驱虫药物未必有效,所以我建议还是先给其中某个患者试验一下,如果受到效果再给其他患者也用。”
寄生虫专家点头同意:“这是个好主意。”
“那么大家马上行动起来吧!”廖家珺长呼了一口气:“既然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解析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所有专家学者都去忙自己的工作了,廖家珺把他们送走之后,转回身对苍浩说道:“我想要血洗水利局!”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苍浩吓了一大跳:“你可是警察,难道转行当****了?”
“你不觉得水利局那帮人该杀吗?”廖家珺冷笑着道:“我一次次要求他们检验水质,可他们一次次告诉我说水质没有问题,这明明就是铁线虫造成的,为什么他们检验不出来?”
“你还真别说,我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苍浩微微皱起眉头,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仔细回想一下,水利局也好,自来水总公司也好,对检测报告的说法是‘合乎国家标准’,并不是说水质就完全没有问题。”
廖家珺明白苍浩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检测到有铁线虫?”
“我对这种技术工作完全外行,不过我推测所谓国家标准,也不是要求水质完全纯净没有任何杂质或者污染物。事实上,国家标准只是要求把各种杂志或者污染物控制在合理范围内,不至于对人体构成危害就行了……”停顿了一下,苍浩继续分析道:“他们监测到了铁线虫,但数量并没有超标,所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这也说明他们该死!”廖家珺勃然大怒:“水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他们就应该一五一十,全部给我讲清楚!”
“他们还真讲清楚了……”苍浩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别忘了,他们把化验报告都拿来了,可咱们根本看不懂。如果让他们用语言把水里所有东西全部说一遍,估计也说不清楚……”
“你怎么帮着他们说话?”
“我不是帮着他们说话,正相反,我对水利局局长和自来水公司总经理这二位没有一点好印象,但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责任。”说到这里,苍浩压低了声音:“还有,你别忘了,你是警局局长,这两个部门本来就不归你管理,追究责任也轮不到你。”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当然不。”苍浩冷冷一笑:“不过这事儿还是交给吕思言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廖家珺点了点头:“苍浩,你不混官场实在太可惜了,你这智商和情商在官场一定如鱼得水。”
“谢谢夸奖。”苍浩耸耸肩膀:“不过我对仕途还真没什么兴趣。”
“话说你为什么不感到着急?”廖家珺颇为奇怪的打量着苍浩的神色:“翠峰村有一半是被翠峰湿地环绕的,而且你们翠峰村的日常水源就来自翠峰湿地,现在很明白是翠峰湿地被铁线虫污染了。既然现在全市出现这么多自杀者,难道你就不担心翠峰村吗?”
苍浩呵呵一笑:“不担心呀。”
廖家珺更感到困惑了:“为什么?”
“别忘了,我是一个军人,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就必须明白后勤保障对现代化战争有多么重要。在所有后勤屋子当中,除了武器装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水。”顿了一下,苍浩告诉廖家珺道:“我刚占领翠峰村,发现水源来自翠峰湿地,就下了一番力气保证饮用水安全。翠峰村采用的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净水装置,经过多重过滤、消毒和杀菌,别说是寄生虫卵了,连病毒细菌都别想存活。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翠峰村的饮用水,只要掺入一定比例的氯化钠,直接就可以制成生理盐水注射到人的身体里。”
“原来如此。”廖家珺恍然大悟:“难怪你始终这么云淡风轻的。”
“所以,就算水质出现问题,翠峰村也不会受到影响,更何况我们还准备了大量的瓶装饮用水。”
“话说把水过滤到这种程度,成本也是相当高的吧?”
“这种过滤分为几个步骤,在初步过滤完成之后就会分成两个管道,一个管道是日常生活用水,比如马桶、洗浴等等。另一条管道才是饮用水,要经过进一步过滤,总的来说成本虽然高,不过还可以接受。”说到这里,苍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然了,血狮雇佣兵人少,如果是广厦这么巨大的城市采用这种供水系统,开销将会是相当惊人的。”
廖家珺点了点头:“明白了。”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现在得回去看一眼。”苍浩看了一下时间,告诉廖家珺:“保持联系。”
苍浩离开医院之后回到翠峰村,把所有发现跟大家说了一下,结果大家全被惊呆了。
“铁线虫……”墨师的眉头宁城了一个疙瘩:“虽然我对生物学外行,不过印象里这东西好像很常见,谁能想到这样一种常见生物竟然会被改造成生化武器。”
聿皇跟着说道:“难怪啊,法医解剖的时候,没有发现死者身体有任何异样。因为所有溺水自杀的人,身体进入水中之后,铁线虫就会离开身体,法医当然什么都发现不了。”
“没错。”苍浩不无忧虑的道:“只有在这些自杀未遂的人身上,才能找到活体寄生虫,也幸亏警方抢救下了这么几个人,总算才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第五百七十四章 终于获得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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