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大雨掩盖了很多声音，等到柳生家完全反应过来时，前院已经躺了一地门生。
    高成也很无奈，如果有其他办法，他也不想演变成这样。
    走进柳生家内部，一间巨大道场里已经站了4个人，为首一人微微眯着眼睛，只是没等这几人动手，柳生九兵卫的身影也出现在道场。
    “住手！”柳生九兵卫对高成还有印象，皱眉道，“你是真选组的，为什么来找柳生家麻烦？”
    “不是找麻烦，而是找你。”
    “找我？”
    柳生九兵卫重新审视起高成。
    “原来如此，你是被新八找过来的，还真是够执着……”
    “你应该能够明白新八的心情吧？”高成直接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姐姐，多少也应该理解点……”
    “回去吧，”柳生九兵卫冷冷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新八自己过来倒还像回事。”
    “他迟早都会过来，我只是想提前问一些事情，”高成握着木刀上前，“新八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不管怎样，都不能看她带着眼泪过来，阿妙小姐一定有什么苦衷才对。”
    “我说过了，”柳生九兵卫神情不为所动，“阿妙已经是我的人，怎么处置是我的事，而且，只有我才能保护阿妙！”
    “那就用剑来解决问题吧，我赢了就让我见阿妙小姐一面。”
    “哼，你好像很有自信。”
    柳生九兵卫感受到了高成身上蕴藏的特别气质，轻笑道：“可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战剑法，很快你就会知道自己的天真。”
    实战剑术，也就是打杀中磨练出来的剑术，体能和反应都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极大提升，拥有一般武士所没有的直觉和胆识。
    而道场剑术则更注重单对单比斗，讲究套路还有方法。
    也可以说是体验派与方法派的区别。
    实战中只要被砍中一刀就有可能失去战斗力，可是道场比试不同，木刀杀伤力毕竟有限，如果不能秒掉对方，实战剑术多少会受到影响。
    这种影响在对付普通武士时不明显，到高手对战就会变得尤为重要。
    不过，两者之间的界限其实也没那么分明，不管选择了哪条路，最后的终点其实都差不多，特别是对于高手来说，能够成为高手，本身的体力、反应、直觉、胆识、策略就不会低。
    高成不只有战场磨练而来的剑术，迄今为止，学过志村家的剑术，在和红樱对战的时候也偷过师，毕竟红缨本身就收集了各种剑术。
    对方则是有着天下第一剑术之称的柳生家，实战磨练也不可能少，柳生九兵卫最近几年就是在外修行。
    “等等，少主！还不需要少主亲自出手，我们四天王就足够了。”
    一直没有睁开眼的柳生四天王之首东城步走到了前面，飘逸的长发让高成多看了两眼。
    “不用了，”柳生九兵卫已经拿了一把木刀，闻言皱眉道，“这次我亲自出手……”
    “可是少主要是受伤了，我们就算切腹自尽也不足以谢罪。”
    “难道你觉得我不是对手吗？！”
    “绝对没这意思，少主是无敌的！”
    “喂……”
    高成看着自顾自闹起来的柳生家众人，眉头一紧，直接压下身体，猛然爆发挥刀出击，呼呼风声中和东城步撞在一起。
    柳生四天王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第一时间就拦在自家少主前，数把木刀从周围同时攻击。
    “砰砰砰！”高成眼前世界仿佛放慢了一般，几人身形全部映入眼帘，回头的瞬间木刀划过数道弧光连连斩过，除开东城步的其他3人全部倒飞开去，东城步也在和高成错身而过后无力扑倒在地。
    “什么？”柳生九兵卫看着突进到自己面前的高成，瞳孔猛地扩了一下。
    好快。
    强得过分，和之前在酒馆时完全是两个人……
    开什么玩笑，这种人是见习警察？！
    同样掌握神速剑法的她能够清晰感受到高成的不同，快到一定程度后，已经用不着去在意道场剑术还是实战剑术了。
    柳生九兵卫神色凝重起来，跟着展开身形，手指按到木刀之上。
    这是在挑战她的神速剑法……
    “少、少主，”东城步抓起手指艰难道，“我的责任是保护少主还有少主的志向……可是到头来，我的实力还是不够……少主，我……”
    “闭嘴，东城！”
    柳生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高成身上，直接便挥刀进攻，出刀比昨天还要快准狠。
    从高成身上她能感受到那种沉重压力，仿佛一下子就被看穿般，不过她的神速剑法不会输……
    “砰砰！”
    竹刀在道场中间接连撞击两次都迅速分开来，好几次攻击都落到空处，看起来两人似乎不相上下。
    高成心绪保持着平静。
    或许是因为妖刀星碎的缘故，他在这个世界各方面都得到了极大提升，欠缺的只是剑术，柳生家的道场剑术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特别是眼下的柳生九兵卫，明显经过名师教导，除了力量外几乎没有弱点。
    “砰！”
    再次闪电般撞在一起，高成目光紧凝，忽然剑招变化，速度也跟着提升一截，瞬间切换身位避开刀锋，贴近到柳生九兵卫面前。
    柳生九兵卫神色惊骇，双眸中只剩下高成手上木刀，不过攻击并没有来临，只有一道劲风从脸颊边划过。
    “已经够了，阿成！”
    志村妙的身形出现在道场门口，看着场中起身打算救少主的柳生家四天王，急忙喊话出声。
    “已经够了……”
    柳生家很大，从道场过去分布着各式各样的房间，又有不少庭院，高成出了道场后跟着志村妙在一片竹林边坐下。
    “新八很想你，”高成主动开口道，“这样丢下他真的好吗？”
    他在这边停留的时间不多，对志村家也算不上特别了解，但也明白这对姐弟之间相依为命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到了小哀，这种深深的羁绊他很能体会。
    “阿新……”志村妙哽咽着低下头，“我也想回去，和大家在一起……可是不行啊，我必须要当小九的左眼。”
    “左眼？”
    高成在竹林边没有呆多久，但好歹弄清楚了事情始末。
    志村姐弟父亲去世后留下了道场还有一大笔债务，柳生九兵卫是为了从催债人手上保护志村姐弟才失去了左眼。
    柳生九兵卫虽然是女人，但作为柳生家唯一继承人，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养大，小时候的九兵卫很柔弱，因为受到志村妙姐姐般的保护和开导而渐渐有了超出友情的感情，以致于现在想和志村妙结婚。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志村妙很大部分原因是出于愧疚才会跟来柳生家，打算就这样嫁入柳生家。
    情感类问题，他虽然也接过不少委托，但这种事情可是完全没有经验，自己的感情都还一团糟，这方面他连柯南那家伙都比不上，也就比木头般的服部平次好些。
    的确，他现在可以强行带走志村妙，但不说柳生家可能随之而来的报复，志村妙本人也不会同意。
    高成揉了揉眉头。
    只能先从柳生九兵卫身上想办法了，或者志村妙本人能够想明白。
    如果是因为愧疚才嫁入柳生家，而且还是和一个女人结婚，带着这种心情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不能让任何人得到幸福。
    “下次新八会过来的。”
    和志村妙谈过后，高成拿着木刀离开，在门口遇到静静站立的柳生九兵卫，显然刚才的对话并没有回避。
    “你应该也很清楚，阿妙小姐是抱着什么心态过来，明明知道却视而不见，擅自把她留在身边……这不是保护，反倒是阿妙小姐在保护你……”
    高成从柳生九兵卫身边经过，停下脚步道：“不管怎样，这样带来的都只有痛苦而已，看到阿妙小姐失去笑容，你应该也开心不起来对吧？”
    雨后的江户格外清新，高成回头看了看漫长台阶上的柳生家，忽然脸色发苦。
    走得是很潇洒，可是原本他还想好好学一学柳生家的剑术。
    只能等以后了，这会他又感觉到了一股疏离感，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万事屋，修完屋顶的工作结束后，果然又闲了下来，高成去了一趟真选组，回到万事屋就见到坂田银时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银桑。”
    “嗯？”坂田银时看到提着大包小包食物的高成，抬了抬死鱼眼，“报销的话就……”
    “我用真选组那边工资买的。”
    “又要走了吗？”
    坂田银时正色地坐起身，和高成一同走到阳台边。
    “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高成伸了个懒腰，回头问道，“银桑，如果有两个对自己很重要的女人，到了和其中一个约会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哈？这种事情，小孩子才做选择吧……”
    “算了。”
    高成想到这家伙几乎没怎么想过女朋友，摇了摇头化作一道光散开。
    “帮我和新八说一声，想见姐姐就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