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近前，她终于看清那仙上的模样。
    一袭飘逸的衣裙，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她打量那仙上，仙上也打量着她。
    原来，这就是真正仙子的模样。
    美丽清雅，气质出尘。
    那萦绕在她周身的浅淡霞光，便是传闻中的仙光吗？
    玉华凝着眼前的女孩，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是见到了久别的故人。
    可她，分明不是故人。
    孟静姝见此状，暗道不妙，赶忙上前打岔道：“师傅，就是她，压了焚仙炉不说，还妄图杀了徒儿。师傅您可一定要为徒儿做主啊！”
    玉华仙子闻声未动，只有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女孩，突然道：“你不想说些什么？”
    凤歌挑眉，“说什么？”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见到了仙人，却没有半分狂喜或仰慕，平静的连她自己都出奇。
    仿佛仙人这种角色，在她的生命里，并不算稀奇的。
    她原本以为，这位仙人见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在她之前，有许多人见了她，都有反应。
    玉华仙子盯着凤歌，突然道：“听说你是夺舍重生，却为何魂体融合了？”
    夺舍的鬼重生，只能是鬼尸，就算用了某种秘法而获得真正的生机，也不可能让身体和灵魂完全融合。
    眼前的女孩虽然称不上是完全融合，却已经看不清她灵魂本来的样子。
    若能看见她灵魂本来的样子，便能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见到她时，心底生出那丝异样感。
    凤歌笑道：“是你徒弟说我夺舍了？”
    玉华仙子皱眉：“难道不是？”
    孟静姝忙插话道：“你当然不会承认。若非夺舍，你怎么重生？难道还有人等着你去上身？你是阳女，这身体却是阴体。若非强行夺舍，你如何上身？”
    凤歌道：“人人都有一张嘴，想说什么都可以，我管不着。不过，仙子若是悟得大道而成仙的，便当知道，这世上的事情，看似无章无法，实则规矩的很。天道、人道、鬼道、妖道、魔道、畜生道，哪一道没有大法规？天界有天条，人间有律法，阴司也有铁一样的阴律，我若真如你徒弟所说那样，还能站在这里与仙上说话吗？”
    玉华仙子自然知道这其中道理，点了头道：“所以，你不是夺舍，而是阴德换命？”
    “正是。”凤歌点头。
    玉华仙子看着女孩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能攒够换命所需阴德的人，又岂会是恶人。
    就像仙人在成仙之前，要么天赋奇佳，以修为证道成仙。
    要么，广积功德，以功德成仙。
    这功德，若非做了真的善事，得到人们发自真心的感恩，又如何得来？
    阴德也是一样。
    “师傅，您别——”孟静姝又要插话，却被玉华仙子打断，“你住嘴。”
    孟静姝立时噤声，不是她愿意噤声，而是师傅用了仙法封住她的嘴，让她说不出话来。
    “难怪焚仙炉会认你为主，这并非只是偶然。”玉华仙子淡淡笑道。
    凤歌眼前一亮，忙问：“这么说，焚仙炉你不会收回去？”
    玉华仙子却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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