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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推理

    怖怖暗自咬紧牙关,eternal就要回来了,带回这个家的希望,所以她现在必须坚持下去,直到这个家完全属于eternal,那个代表着永恒的男人为止。
    ——
    终于摆脱粗暴的小姑娘了,‘厨师’先生抹了一把自己已经肿起的下巴,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血痕。
    枚小小实在是太厉害了,自从安泽过世之后,在这个家的周边就数‘厨师’先生最身强体壮,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一拳击倒的感觉,而且还是被一个看上去并不高大的女孩子。
    心里在抱怨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厨师’偷偷回到了与地下岩石洞穴连接的那个房间,探头探脑朝里面张望。
    他心里祈祷着枚小小已经离开,要是再遇上这个小姑娘的话,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次逃脱,只能等着尸首上面长坟头草了。
    事实上,从暗算了枚小小之后,一直到现在,厨师都躲在某个角落后面窥视着密道里面所发生的一切,孟琪儿的死,谢云蒙被众人冤枉,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厨师’先生虽然知道一部分秘密,而且也不是凶杀案的凶手,却并不想为刑警挺身辩解。因为这样一来,他与诡谲屋15年来的牵绊就再也隐瞒不住了,这绝对不是‘厨师’先生希望看到的结果。
    战战兢兢观察了许久之后,‘厨师’先生终于下定决心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房门背后也没有藏人,这总算是让他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贴靠着墙壁,慢慢挪动到通往地下的出入口附近,‘厨师’探头往里面看去,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潮湿泛着青黑色的岩石反射着灯光,显得异常诡异恐怖。
    因为对这里比较熟悉的缘故,‘厨师’先生倒并不觉得害怕,这个岩石地洞,长久以来,一直是他隐藏身份的最佳方法,包括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有厨娘和中年女仆,都不知道偏屋废墟后面,居然连接着如此巨大和复杂的空间。
    在这个家里,‘厨师’先生要想平安舒适的活下去,就必须隐藏自己的行踪和脚下的岩石地洞。虽然他之前的行动失败,让枚小小知道了这里,但还不足以让人过分担忧。因为除了管家先生以外,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厨师’所隐藏的过去了。
    一边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厨师’先生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挤进房间地板中央的狭小入口。与管家一样肥胖的体型对他的行动是一种限制,他根本不可能像枚小小一样灵活。所以必须使用更多的力气来稳住身体,保证安全。
    eternal和厨师先生攀谈着,两个人熟门熟路从岩石地洞很快进入了偏屋的地下室里。这里其实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也是由岩石上突出的石块连接的。
    当他们小心翼翼进入隐藏在岩壁上方的地下室出入口的时候,厨师先生几乎要筋疲力竭了,他实在是不适合大量运动,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所以他宁愿留在餐馆里面享受他的生活。
    这间地下室与主屋的客厅有些像,也是建造了很多房子形状的装饰,装饰就像是用木板条画在墙上的画一样,正对着看的话就像是一个一个房子形的木框,空心的地方蹲着或者坐着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厨师太熟悉这里了,曾经他就在这里居住过,不是因为以前的主人安泽,而是拜这个家的某个女人所赐。年轻的时候,他是一个工作兢兢业业的小工人,随着师傅到处打工。
    在机缘巧合之下,他来到了这栋雪山上的房子诡谲屋,当时的名字还叫作明镜屋。在明镜屋里面,厨师因为好奇来到偏屋,见到了这一生都为自己无私付出的一个女人,在这个女人的庇佑下,他再也没有做过什么苦力,而是像一个富人一样生活在这里。
    后来,因为那场火灾的关系,他的身份被另一个人所代替,而他自己则无奈进入的文女士的餐馆里帮忙,想起文女士,厨师总算感到自己冰冷的心泛上了一点温暖。
    ‘还有舒雪,我可爱的小姑娘……’心中难得叹息着,厨师站直身体,对eternal说:“现在出去吧!”
    “不急。”eternal站在原地看着他,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似乎想要从厨师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你干什么?盯着我看!”厨师很不自然地问道,心里觉得有一些恼怒。
    这个eternal从小就是这样,自从他出生以来,厨师觉得自己就没有遇到过多少好事,有时候,厨师真的认为是不是应该将舒雪和eternal之间的真相告诉诡谲屋中另一个小姑娘——怖怖。
    面对着厨师的质问,eternal似笑非笑,他走近一点开口说:“你根本就不是管家先生,对不对?”
    当退无可退的时候,厨师终于绝望了,他开口说:“放过舒雪和小文,我就告诉你那个秘密。”
    没有任何威慑力的交换条件从肥胖男人口中说出,让eternal嗤之以鼻,他从来不觉得这个厨师会为别人着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戏,包括现在提到舒雪和小文。
    “如果你爱舒雪的话,就不会让她呆在我的身边了,你明明知道舒雪应该恨我的,是我母亲的自私让舒雪失去自由,也是因为仇恨,那具骷髅才会永远停留在蓝色‘囚室’里面。”(eternal所说的蓝色囚室就是指蓝色塔楼密道里囚禁骷髅的那片墙壁,骷髅是谁?他和管家、厨师还有舒雪都知道。)
    “如果你真的爱文阿姨的话,你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除掉她所爱的人?厨师先生,我不想说出你的本名,因为我厌恶这个名字,是你让永恒蒙羞!现在,我已经抛弃了仇恨和爱,只希望可以了解过去,难道你还要拒绝我吗?”
    eternal装作自己一点都不想伤害厨师先生,他停在厨师的面前,将双手插进口袋里,握紧了某样东西,就这样一动不动等待着厨师的回应。
    “……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真的这么重要吗?让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答案。”
    “是的。”
    “安泽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他是死于自己的贪婪!这个人,永远都没有底线!他害了自己的女儿!害了小文!甚至害了我和舒雪!!”厨师突然之间大声说道,他的瞳孔中布满血丝看向波澜不惊地eternal,仿佛是一头发怒的动物一样。
    eternal眼中透出怜悯,他转身不去看厨师的眼睛,依然用平稳的声音说:“总是把责任归咎到死人身上,真的好吗?十五年来,要不是你和管家先生的贪婪,你们怎会落到如此地步?现在我告诉你,当年安泽的财富和现在依然拥有梦境的那个人都将属于我,而你们只会成为大雪的祭品。”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厨师歇斯底里冲着eternal喊道:“你不过是同我一样的小丑,我没有得到的东西你也不可能得到,十五年前,梦境就枯竭了,安泽花了那么多钱只是为了重新挽回名声,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早在火灾之前就成为了泡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
    当颜慕恒回到西西身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和她在一起的枚小小,此时,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当着西西的面叫她本名,因为屋子里的事情,在枚小小眼里他应该大部分都不知道。
    “小魅,你怎么在这里?”颜慕恒问道。
    枚小小带着质疑的口吻问他:“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让西西一个人呆着有多危险吗,她已经遭到过一次袭击了!再说你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万一被凶手看到了怎么办?!”
    “我没有走远,只是去废墟那边找了找地下室的入口,我希望可以帮上你们的忙!晚上我让这里的老板娘陪着西西了,不信你问她。”颜慕恒用手一指西西,那双手上确实有一些小小的擦痕,羽绒服的袖子上还沾着废墟灰尘,似乎在证实这个男人没有说谎。
    小小的语气却一点都没有缓和,说:“我出来的时候,杂货铺老板夫妇不在店里,是西西给我开的门,小姑娘的样子你自己也看到了,因为害怕,她一直坐在屋子门口等你。”
    “整个人冻得和冰棍一样,我问她老板夫妇去哪里了,她也说不清楚。”枚小小说话的时候,不停替西西搓着那双红通通的小手。
    “西西,你不会开空调啊!”颜慕恒真的为这个小姑娘的智商捉急,就算再害怕,也不能在门口干冻着啊!“还有,老板夫妇不是说好在这里照顾的吗?一下子又到哪里去了?”
    看到颜慕恒急吼吼问自己的样子,西西扁着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半天都没又说出半个字来,颜慕恒瞬间觉得自己问西西简直还不如直接去找呢!在这种天,杂货店老板夫妇还会到处跑吗?
    正当男人要继续询问枚小小的时候,突然之间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通之后一听,就是杂货铺老板的声音。
    枚小小等他接完电话,才问了一句:“是谁?”
    “是杂货铺老板夫妇,他们说听西西说了诡谲屋里的情况,很害怕,所以躲出去了,还说非常抱歉,不能再帮忙什么的。”
    “现在雪那么大,他们也下不了山,能躲到哪里去?”枚小小很奇怪,这对老板夫妇还真是半吊子,不过西西也不好,干嘛把诡谲屋里发生的凶杀案去告诉不相干的老板夫妇呢?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前进,好不容易到达那栋目前唯一的空房子面前,之前除干净雪的院子现在已经恢复了白茫茫的样子,甚至连院子里的雪铲都快要被埋没了。
    女人轻轻推开院子的护栏,伴随着嘴里呼出的白气,女人担忧地说:“老公,你觉得这里真的安全吗?”
    “刑警小姐是不会骗我们的,你放心吧。”男人看上去应该比较胆大,他的情绪也影响了身边的女人,让女人感觉不再那么害怕。
    瘦削但看上去筋骨很好的男人用手拉开自己脸上的大口罩,等到呼吸稍微顺畅一点之后说:“今年这天太冷了,还发生了那种事情,希望老天爷帮帮忙,快点结束大雪,疏通山道吧!”
    “就是啊!这样子太麻烦了,幸好小不点在山下上学,要不然让他知道这些可怕的事情,我还真不敢想象会怎么样!”女人接口道。
    男人拉了一把女人说:“赶紧进去吧,等身体暖和起来再说,这种天气,在外面时间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刑警小姐给你的钥匙快拿出来。”
    “好,好的。”
    女人一边加快脚步走到男人前面,一边脱下厚重的手套在羽绒服口袋里寻找着钥匙。不一会儿,房子大门就被打开了,男人拦住想要进去的女人,探头在屋子里观察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拉开大门让女人走进去。
    自己随后进入,并将大门从里面反锁好。现在,两个人才总算是安下心来,女人一边寻找着空调开关,一边调侃自己丈夫:“原来你胆子也不大嘛,刚才看你那偷偷摸摸朝里面看的样子,还不如我呢!”
    她这样说一来是为了活跃气氛,二来,还是害怕楼上如果有人的话,会把他们当做小偷。虽然让他们来的人明确告知这里没人,主人家在诡谲屋里面。
    六个年轻人行走的方向前面有一大片断崖,断崖底下的斜切面非常平整,就好像被一刀削平的一样。
    这个断崖名字叫做诡谲崖,这么起名倒不是因为它有什么奇特和诡异之处?而是来源于它上面坐落的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主人也许现在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他了,不过他以前在考古圈子里非常有名,很多考古学家都能叫上他的名字——安泽。
    大家不要以为安泽就是一个考古学家,恰恰不是,他不过是一个退休的地理老师而已,而且并不是来自于名校,之所以会被那么多考古学家记住,是因为安泽天生的预言能力。
    安泽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学老师,从四十岁开始,他突然有了预言能力,他曾经十几次通过网络预言某地将会出现某些古迹或者墓葬。其中只有一次是错误的,但也仅仅偏离了一百多米而已。
    自此以后,安泽就被考古学家和记者们捧上了天,钱也赚得盆满钵溢,还买下了诡谲崖别墅。
    但是,买下别墅之后,安泽似乎又失去了预言能力,逐渐沉寂下来,直到十五年前的一次火灾,将诡谲别墅的偏屋烧了个干干净净,安泽也因此葬身火海之中。
    这次事件真的非常诡异,当时别墅中总共三个人,女仆在厨房烧水,安泽的女儿在客厅沙发上看书,而安泽在自己的书房里午睡(他的书房当时就在偏屋)。
    火在三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莫名其妙从房子里冒了出来。事后警方调查下来,火源来自于厨房,安泽的女儿因此严厉斥责女仆是罪魁祸首,并要求对女仆追究刑事责任。
    就在大家都以为女仆这次肯定要完蛋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反转,根据当事人所说的时间,再加上现场证据,证明烧水壶当时并没有烧过头。而女仆除了使用烧水壶之外,甚至连煤气都没有开,只是在削土豆而已。
    一下子,不用老板娘再招呼,四个女生立刻向她店里走了过去,剩下的两个男生也只好跟上。
    恽夜遥也是来这里旅游的,他是w市的影视剧演员,因为父母都涉及这一块领域,所以他的粉丝给爱豆起了个称呼叫做“w市的小少爷”,他也会称呼粉丝们为“遥香草”或者“海风藤”,只是后者用得比较少而已。
    事实上,恽夜遥的年纪已经称不上小了,不过他胜在外表比较年轻,所以粉丝们总把他当少年看待。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恽夜遥对几个人露出了微笑,并且热情招呼他们,好像自己是老板一样。
    既然能够吸引来生意,漂亮的老板娘也不可能多说什么,她当然是一起往店里带客人了,周围同行们瞬间投来羡慕的目光。
    进入店面,大家才认识到这里有多么的简陋,甚至可以说同市里面一些小的餐馆或者羊肉店差不多,柜台坐落在门口,里面就几张桌子和椅子,还都是油腻腻的。
    六个人好不容易挑了几把干净的椅子坐下,老板娘就立刻端上了茶水,茶水倒是很可口,一大壶暖融融的大麦茶。
    由于老板娘和恽夜遥的热情,大家也不好意思不点吃的,所以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上了几盘山里小吃,厨房也开始炒起热菜。
    “来了,来了,爷爷。”很快一个二十六七岁,比里面那些学生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就走进了屋子。
    他明显比老人要礼貌很多,进来就先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然后,跑到六个男女和恽夜遥那一桌聊了几句,没想到还非常投缘,于是索性坐下了。
    老头不愿意和年轻人坐在一起,自己一个气哼哼地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张小餐桌上,然后对重新关好门的餐馆老板娘说:“一小壶白酒,来个猪肝炒大蒜,外加一碟花生米,还有一锅煮菜,就和他们的差不多。”说完,伸出手指了指学生们桌上。
    事实上,这种山腰小餐馆也做不出什么大菜,只能是砂锅和简单的炒菜,这种天气里更是原料稀少,幸好老头吃东西还不挑剔,没有点什么店里没有的菜,所以老板娘收好菜谱就赶紧去准备了。
    这时坐在学生们餐桌上的年轻人已经开始吃起来了,老头一看,立刻就骂开了:“小赤佬,自己的不吃,跑去吃别人的,难不难为情?!”
    “不要紧的,老伯,反正我们也吃不完,要不您也一起过来热闹一下吧。”桃慕青很客气地邀请老人。
    “我就算了吧,老人家还是喜欢一个人喝个小酒,打打牙祭,和年轻人热闹不起来,还有,小赤佬,吃完了记得要付钱!!”
    “爷爷,我知道了啦!!”柳航赶紧回答,这才止住了他爷爷的唠叨声。
    老人其实还是通情达理的,只是喜欢骂他孙子而已。
    恽夜遥问新来的年轻人:“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航,那是我爷爷柳桥蒲,别看我爷爷现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可是位刑警哦,而且是非常有耐心的那种。”柳航说起爷爷的工作来非常自豪。
    他的话一下子引起了恽夜遥的共鸣:“真的吗?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刑警,名字叫做谢云蒙,不知道你爷爷认不认识。”
    “你是说小谢吧!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进入警局的时候,我还没有退休呢!”没有等柳航答话,柳桥蒲就兴致勃勃地插了进来,看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不会聊天的人。
    他继续说:“你们可不要听那小子瞎咧咧,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待受害者家属或者报警求助的人当然要耐心了,在警局内部,我可以说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新来的刑警只要跟上我,业务素质再差我都可以给他调教上去。”
    恽夜遥与雪地里昏迷者的距离渐渐越来越近,头顶上不停有巨大的雪块滚落下来,砸在很远的地方四分五裂,恽夜遥的前进也越来越艰难了,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睫毛硬的好像冻在了一起,他发白的嘴唇如同手指一样,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终于,胳膊拥抱上了如同雕像一样蹲在地上的人,是个中年女人,而且她身边还躺着一男一女,好像是一对小情侣。恽夜遥发现他们的时候,那对小情侣已经被雪差不多都掩埋住了,只露出头和一点点肩膀在外面。
    他们的脸色铁青,身体像死人一样僵硬,恽夜遥根本无法判断这三个人是否还活着。他们应该很早就到这边来了,一开始肯定不会是因为寒冷晕倒在这里的,因为衣服上还沾有血迹。
    而且这个位置也非常偏僻,从山道上来的人几乎不会注意到,恽夜遥只能猜测,这三个人可能是因为发生了某些事情,晕倒在这个地方,然后就被雪掩埋住了,直到现在。
    必须把他们都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恽夜遥本来以为只有一个人的,可是多出了两个人,他就没有办法单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救援了,于是他把手伸进羽绒服里面去,想要掏出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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