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斗,幽鬼的溃败,来的有些出乎紫宸的预料。
同样也让他轻松了不少。
幽鬼们四散逃离,很聪明的不再同一个方向,紫宸追杀起来,倒是有些困难。
但他并不在意。
一只幽鬼成功避开了紫宸的追杀,一路逃跑,终于看到了那高耸的大门。
只要离开这里,他就安全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紫宸没有追上来,于是嘴角便是有了一抹笑意。
只是在他转身之时,这一抹笑意凝固。
一道黑光,从他眼前一闪而逝。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息全无。
一击毙命的‘希望’,继续藏匿起来。
等紫宸赶到这里的时候,此地已经有了数具尸体。
他向着希望竖起一根大拇指。
地上的尸体,紫宸没有处理,因为完全已经没有必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势力的首领阿波罗一会重视,那么接下来等待紫宸的,必然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向着前方走去,一直走到门口。
他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战发生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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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之地依然没有消息传出,也没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这让阿波罗势力当中的幽鬼,心中生出了担忧。
加尔来到了首领的阿波罗的住处,告知了事情的严峻性。
“大人,里面肯定出事了。”加尔信誓旦旦的说道。
名为阿波罗的幽鬼首领,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能出什么事?是你多虑了。”
加尔沉声说道:“上次离开的人,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而且从圈养之地一去不回的,已经超过了四十人,里面肯定发生了大事。”
阿波罗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带着几人去里面看看好了。”
加尔摇头说道:“几人不够。”
“那就带十人进去,我就不信在我们的圈养之地,能够发生什么危险。”
加尔告辞离开,阿波罗依然坐在那里,他的眼睛望着窗外,唯有那黑亮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人类。
他似乎陷入了追忆里,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最后他拿出一个金色的甲片。
如果紫宸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这块甲片,跟他能够化刀的那把,几乎是一模一样。
仔细观察了一会之后,他又把甲片收了起来。
作为一个首领,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圈养之地的事情,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那里已经出事。
而且还是不小的事情。
因为近段时间,幽鬼的数量近乎减半。
加尔带人进入了圈养之地,为了安全起见,他带了十几人进去,但没有一个人回来。
阿波罗从房间走出,开始视察属于他的领地。
领地很大,幽鬼的数量不少,走着走着,他来到了祭坛城堡当中,于是走了进去。
里面有四只幽鬼坐镇,他们盘膝而坐,看到阿波罗走进来后,立刻站起身来。
阿波罗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四只幽鬼依然站了起来,这个地方阿波罗可不常来,此次前来,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
“首领,听说我们领地出现了意外?有人无故死去?”其中一只幽鬼问道。
“的确失踪了一些人,不过已经让加尔去查看了。”阿波罗淡淡说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敢打我们领地的主意,不管是什么人,一定不能放过他!”幽鬼再次说道,另外的三只幽鬼,也是愤愤不平。
阿波罗用复杂的表情,看了祭坛半天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接着,他又在领地中闲逛,但其实更像是一位垂暮的王者最后一次巡视自己的领地,带着些许悲壮之意。
直至一圈之后,他继续回到他的住处。
没有等到加尔回来,他猜测加尔是回不来了,却依然没有派人去查看。
这个领地的一切都很正常,唯有幽鬼的数量在减少着。
直至阿波罗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哪怕变成了幽鬼,只对灵魂感兴趣,阿波罗依然对这里飘散的血腥味很是敏感。
在这一刻,他的表情既复杂,却也有一丝的解脱。
外界忽然传来了惊呼声,接着是打斗的声音,但仅仅维持了片刻,一切便是恢复了平静。
阿波罗一直都没有离开房间,直到他的房门被推开,一道影子出现在视野当中。
影子的前方是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上沾着鲜血的提刀人类。
阿波罗依然坐在那里,像是一个主人一般,伸手平静的说道:“坐。”
站在门外的紫宸,微微犹豫后走了进来。
期间他敏锐的打量着四周,担心有伏击。
阿波罗静静的看着紫宸,把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了眼底。
紫宸坐在了阿波罗的对面,同样看着对方,他的手中,金刀紧握,有鲜血顺着刀尖滴落。
气氛沉默,又有些诡异。
“终于让我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了。”
阿波罗轻笑一声,只是笑容过于狰狞了些,因为他是幽鬼。
紫宸依然沉默,因为阿波罗太平静了,没有一点吃惊,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连一点点的杀意都没有。
他就像是一个绅士,看着自己相识多年的朋友。
尽管紫宸觉得这个词并不准确。
毕竟眼前的是幽鬼,靠吞噬为生,与绅士显然不沾边。
“你把我的人全部杀了?”接着,阿波罗问了这个问题,语气依然那么平静。
紫宸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看来对方什么都知道。
他猛然站起,手背上青筋凸起,金刀在手中轻轻颤抖着,嗡鸣着,一股杀意逸散,似乎随时会出刀。
阿波罗似乎并不在意,而是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紫宸神情微怔。
“你明明是吞噬境,是如何做到保持人身状态的?”
阿波罗继续问道,他一直都平静的表情,此刻也是首次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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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的表情变化很大,可以看出他对于此事非常的在意。
“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吞噬境的你,怎么可能以人身的状态生存下来?”
先前的表情一直都很镇定的阿波罗,急切的问道。
紫宸说道:“很简单,不去吞噬即可。”
阿波罗摇了摇头,说道:“不,一点都不容易,不吞噬就会死。”
紫宸说道:“那我不是还活着吗?”
“你的意思是,你压制了那颗吞噬之心,这怎么可能?”阿波罗显得难以置信。
“事实就是如此。”
紫宸说道:“压制住吞噬的念头,不去吞噬人类,自然而然就不会成为幽鬼。”
阿波罗看了一眼紫宸手中滴血的长刀,“说的容易,可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期间我做了很多次的实验,一次都没有成功。那个吞噬的念头,会侵蚀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根本压制不住,直到成为幽鬼。”
阿波罗苦笑了一声,“而成为幽鬼之后,那个吞噬的念头,反而会淡化下来。我甚至一直都在怀疑,吞噬这个境界,是不是老天爷故意给人类设置的一道坎,只要跨过那道坎,就会变成幽鬼。”
阿波罗上下打量着紫宸,片刻后说道:“直到看到你之后,我才发现一切并不是这样。最起码,你就是一个奇迹。不对,不仅仅是奇迹,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也许,你并非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紫宸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一个奇迹,当初还有一人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他也是吞噬境,同样也是人类,同样也没有变成幽鬼。”
表情微微一顿,紫宸说道:“而且,我也是这里的人,土生土长,与你并没有什么两样。”
阿波罗的眼中有了一抹意外,但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个问题,他叹了一声,道:“曾经的我也是雄心万丈,希望着能够一路进入成圣之地。谁知道,前行的路,竟然在这里终结。”
“成圣之地?”紫宸表情微微一变,这可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就在这个世界的深处,据说一直向前,最终就能找到。”
阿波罗的眼中,满是憧憬的光芒,“而一旦顺利的到达那个地方,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紫宸从未听说过那个地方,但是此刻听到阿波罗一说,他的心中对于那个成圣之地,则是有了迫切的期待。
似乎冥冥之中,内心深处有着一道声音在告诉他,必须前往那里。
“为什么要告诉我?”
紫宸压下心头的那份冲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一次解决此地的幽鬼,过程顺利的过分,原本以为会遭遇一场围剿的紫宸,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杀到了这里。
之前他的心中有着种种猜测,不过通过此次的对话,他知道阿波罗并不是一个自大的首领,他早就知道此事。
“因为我无法继续向前,但是你却可以。或许,你最终能够看到我所希望看到,却永远都无法看到的景象。”
一直坐在那里的阿波罗忽然站了起来,他的身上忽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深入,那就大错特错了,你毁灭了我的领地,今天我们两个必然有一个要死在这里。”
先前还是平静的对话,下一刻便是发生了最为狂暴的战斗。
二人生死相向。
房间里传来了激斗的声音,足足持续了约莫一刻钟。
一刻钟之后,激斗的声音消失。
又是盏茶的时间,紫宸捂着腹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他的脸色无比苍白,受伤不轻。
而在他另外一只手里,则是握着两个染血的金色甲片。
ps:今天一更。
第七百九十一章 记忆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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