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是正确的,只不过……
若是此处还寻不到林公子,他家主上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找到了!”
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谷余心头一喜,快步走上前去。
的确,他找到了一个想找之人——这几日除了寻找林师的踪迹,还有一个方向便是寻找王宪知,他一定知道离王将林师关押在何处,若是严刑拷打,说不定会有所突破。
王宪知倒在地上,看上去已经昏迷了有一会儿了。
谷余心道不好。
他俯下身,食指试探了下王宪知的鼻息,只是昏迷过去了,还活着。
王府亲信七手八脚地将王宪知绑了去。与此同时,谷余看向王宪知面朝的那间牢房,牢房的铁门不知被何人从外面暴力破开了,用来束缚人的铁链被齐齐斩断,但原本狱中的人,已然不知去向。
第80章 得胜
宫门前。
“不见了?”刘景珉心中一震,低声道,“为何不见了?”
属下大气不敢出一口,低着头,回答道:“我们赶到的时候,王宪知晕倒在地,牢房门是开着的,但林公子……不知所踪。”
他的声音不大,耳语时只能有刘景珉一人听得清楚。
长时间保持箭在弦上的动作令刘景珉的手臂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离王。
不知所踪……他去哪了,究竟是是自己逃走了?被人救走了?亦或者更坏的情况…被其他的势力劫持……
属下继续道:“我们推断,应该是被何人救走了。”
但总归,林师不在离王手上了,刘景珉安慰自己道,即便是其他势力横插一脚,眼下也能拿下离王,夺得第一举胜棋!
但人还没有见到…
刘景珉扪心自问,我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打破僵局的,是一声轻微的“噗呲”声。
在叶语安愤怒,刘景珉踟蹰,与离王笃定稳操胜券之际,刘鸢身前的放置的那把剑,终于被人拾了起来。
文若公主手握着剑柄,温热的液体自剑身缓缓流下,暖热了她因在雪中久跪而冻僵了的手。
但即便如此,那双手依然止不住地颤抖。
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何时拾起的剑,又是何时冲向前去,硬生生刺进了离王的腹部。
刘鸢的牙齿也在打颤——她浑身都在打颤。她仍然不敢松开那把剑,甚至随着她开口说话往里又深了一寸,她眼泪淌了满脸,抬头看向叶语安,喃喃道:“念霏,对不起……”
“他杀了我兄长。”刘鸢看向离王,哭着开口道,“不能等下去了,他要偿命的。”
离王张了张嘴,他的手缓缓拂上刘鸢的脖子,嘴角挽起一个笑容,他沉沉地呼吸了两下,似乎要抽干最后的空气,阴恻恻道:“是么……?”
刘鸢感受到脖颈处的力气猝然收紧,顿时面露惊愕,她正要挣扎着拔剑后退,突然被一涌而下的血液浇了满头!
剑锋措不及防划开了离王的脖颈。
与此同时,那不远处持在弦上的箭势如破竹,擦着刘鸢的上额飞过,狠狠地刺中了离王的胸口!
颈边那鱼死网破的力道猛然松懈了下来,刘鸢陡然间跌坐在地上,手撒开了剑柄,那把剑从离王已经没有声息的身体中悄然滑落,“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她的胸口大起大伏,粗喘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抬起头,望向叶语安,又惶惶不安地道了一声:“念霏……”
不远处,刘景珉缓缓垂下手,放下弯弓,他看了那金碧辉煌的的宫门一眼,背过身去。
宫变发生得很快,从刘鸢身着华服逼宫,到离王尸首落地,不过半天时间,护驾的侍卫已被随刘鸢入城的西北军轻骑队解决,而禁军,还未在这短短时间内反应过来。
刘景珉看着那批向着宫门处涌来的禁军。
而现在,他们反应过来了。
离王虽然身死,但王党还未被斩草除根,依然有调遣禁军之能!
“带我去那地牢。”刘景珉看向那传信的属下,道,“现在就去。”
那属下慌张道:“殿下,现在禁军,这……”
刘景珉似乎没听见一般,还未等属下说完,他便迅速朝轻骑队借了一匹战马,纵身一跨,向城门的方向奔去。
颜欢骑在马上,向刘鸢伸出手,道:“公主,手给我。”
许久不见,她也许是因为在西北军营里营养跟得上了,终于一改之前记忆中那瘦小的模样,有了少女的身型。但即便如此,叶语安仍然有些不放心,她问:“你真的可以么?”
“放心,我在那场战乱中领过兵。”颜欢扶着刘鸢上马,又补充道,“也御过马,人总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成长的。话说,你也是,真的没问题吗?”
“小看我?”叶语安一撇嘴,“让你的兵照顾好那些书呆子就行,不用管我。”
颜欢冲她扬起一个笑容,使力一扯缰绳,一夹马肚,身下的马仰天嘶吼一声,冲了出去。
“冲啊——”
“冲出重围,与主部队会合——!!”
“去它奶奶的禁军!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气候!!”
“撞碎他们!!”
马蹄将白雪踩成了烂泥,铺在长安城内的街道上,两侧坊门紧闭,散布在城内的、伪装成普通百姓的西北军也纷纷响应起来,在城内与城外的两面夹击之下,禁军已然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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