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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石门镇世家

    顾铁匠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斧,也可同时说到锤,此类是兵器中的重兵器,且重的惊人,所以使用这样兵器的人,没有强大的膂力是不行的。所以,古人总结出一条经验,那就是“锤槊之勇不可敌”,意思是千万不可轻视使用这类兵器的人,因为他们的力量往往超出常人数倍,配上三分勇气愤力,那是势不可挡,以一敌百啊。”
    韩驰听的嘴巴都张了开来:“哇,还是这类兵器最威风了,可以以一敌百。”紧接着双手耍了几个不伦不类的动作。
    顾铁匠笑道:“也不尽然啊,有些兵器讲究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像鞭,看似不起眼,但是舞动起来威力无穷,有着鞭舞一堵墙的说法,而且也是最难练的兵器。鞭讲究劈、套、横、提、拦六字,由于软钢鞭用起来有圆无直,因此战斗时必须舞动如飞轮,像一堵墙一样,密不透风。”
    韩驰听的目瞪口呆,他哪里能想到鞭子也可以当做武器,还可以这么神奇,对于兵器又有了新的认识。
    “其实最难防的还是暗器,袖箭和镖都是暗器,镖,钢制,长三寸六分,重六两,重一斤的称为斤镖,俗称“金镖”。抛掷击人,有扬手镖、阴手镖等法。袖箭是含有机关装置的暗器,圆筒中装箭,筒内设有机簧,一按机关,简即射出。两种暗器虽大致相同,但袖箭用来省力,射程远近全凭机关控制,而镖的掷程远近全凭手腕力量的强弱。二者又都要求掷射准确,因此,使镖要难于袖箭了。”
    韩驰一听,眼珠子一转:“这个好,做个袖箭,左右手各一,嗖嗖,谁靠近我,就射死他们,哈哈。”说着抬起双手,嘴上还配合着“嗖嗖”的音调。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哪个新鲜耍哪个,顾铁匠心里想到,嘴上又不好说出来,只能提醒到:“老弟,暗器虽然好用,但不是正道,遇到武力超群的,暗器一点用没有,反而会被人夺掷,反受其害啊。还有一些败类,会在暗器上喂毒,不可不防啊。”
    暗器喂毒,偷施冷箭,出其不意,这个好,一定想办法搞一套护身。
    顾铁匠哪里知道韩驰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言回正传,说说枪,枪之所以称王,是因为它在实战中威力强,攻防速度快,富于变化,往往使人防不胜防,以刀枪剑棍四种而论,枪是最难掌握的,仅仅是搬、口、扎这三个动作,不下苦功就很难做的正确。枪法之多是其它兵器技术无法比的,而各家枪法又各有许多深奥之处。相对来讲,棍法更容易掌握,而棍是诸兵器之基础,可说包罗万意。刀、剑之类则介于棍枪之间,刀是一面刃,剑是两面刃,两者比较剑术比刀术为难,斧锤由于过重,全靠膂力支撑,不讲章法,主要看先天之力,鞭类不适合男儿使用,更似女孩子家掌握。”
    这下韩驰真的傻眼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啊,当初光想着拿着兵刃可以威风一下,哪知道练起来这么麻烦,由其是这选择兵器,刀枪剑棍哪个都好,哪个都想要,一个也舍不得。
    顾铁匠似乎看出了韩驰的想法,说道:“老弟,练功不能贪多,贪多嚼不烂,反受其害啊。”韩驰哪听的进去啊,他恨不得去三大世家的兵器库,把所有的兵器都拿来,佩在身上,那样子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但又不好真的表达出来,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哥,我怎么觉得这枪要霸道些,兵器之王,名字就响亮。”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打开门做买卖的人来说,顾客想要什么只要按着要求去做就好了,谁也不会对顾客提出什么想法,除非这笔买卖不想做了,你付你的钱,我赚我的钱,何乐而不为呢?可这回,不知道是顾铁匠是讲的兴奋还是因为自身就是刷棍的行家,居然劝起韩驰来了:“兄弟,我再给你讲讲,就拿枪、棍来说,所谓纵枪横棍就是指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主要强调了枪、棍技击特点的差异,枪有尖,杀伤敌人靠的是枪尖刺扎;棍无尖,杀伤敌人靠的是棍端抽打。枪扎是直线,棍打是横片,故有此谚。然而,棍端装枪即为枪,棍若去尖即为棍,为此,枪法棍法便有许多交融之处。不少枪法中含有抽、打、劈、砸的动作;而不少棍法中含有戳、挑、撩、滑的动作,则相互取长补短。从外形来说,枪,锋芒毕露,盛气凌人,彰显王者之风;棍,锋芒内敛,不矜不伐,大巧若拙,普通之极。棍,为百兵之首,简儿易用,进可攻,退可守,作为兵刃基础之器,再适合不过了,如将其它兵器的使用方法融入棍法当中,若不提防,仍以其为棍,为祸不远啦。”
    进可攻,退可守,袁老头不也这么说吗,难道真的这么厉害?就它,本来就是要打棍子做兵器的,考虑太多也无用。韩驰下定决心,双手一抱拳:“老哥,那就劳烦您为小弟打造一根趁手的棍棒,以作防身之用。”
    顾铁匠一听韩驰最终选择棍作为自己随身兵器,也乐了起来,想来也是因为他曾经是一位耍棍的行家。“老弟,放心,老哥,会为你量身定做一把适合你的兵刃。”
    韩驰也不多说,掏出十钱银子,当做定钱,交给顾铁匠,然后有稍作片刻,聊了些有的无的,便自离开了。
    离开了铁匠铺,韩驰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镇中的兵器铺。兵器铺属于三大世家中第三大世家的吕家,吕家先祖是百年前来到石门镇的,其出身草莽,为人直爽,极重江湖义气,凭借一柄单刀和一套炼火决,闯出这篇家业。想要在石门镇被称为世家,需要开宗立派超过百年方可。四大世家时期,韩家是第三大世家,经营丹药铺,韩、吕两家关系比较微妙,也因是实力最弱的两家,暗中经常互通有无,形成联盟关系,共同面对第二大世家樊家的挑衅。这三大世家也经常明争暗斗,偶尔也会产生小的摩擦,但碍于第一大世家的刘家,谁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而刘家家主世代兼任石门镇镇首,也无人能够撼动第一大世家的地位,自打有石门镇起,就有刘家,整个石门镇六成的土地都归刘家所有,可以说刘家才是石门镇真正意义上的霸主。
    韩驰进入了兵器铺,兵器铺内有着不少的客人,几个接待的小厮也忙的顾不过来。吕家的兵器铺,是镇中规模最大的建筑,成宝塔状,首层大厅就可容纳五六十人,吕家铸造出来兵刃无不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利刃,镇上的世家、佣兵和城防兵丁的兵刃都是出自吕家,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同时又赶上年关将至,很多人都想趁着最后的时间,进山捞一笔,不然年关一到,就将封山养林了。这条禁令就是第一大世家刘家制定的,限定年关一到,就不可大规模的组织进山行动,碍于刘家的势力,无人敢提出反对,但单独进出是不受限制的,也只有那些拥有大能的人物才敢为之,当年顾铁匠就是在禁令的时候进的山,才落得如今模样,有了这么好的前车之鉴,也没有什么人敢单独进入了。
    韩驰自顾自的在店铺里逛游,刚刚得到顾铁匠的指点,也算是对兵器有了初步的了解,看着店铺内悬挂着的各式兵器,回忆着顾铁匠刚才所讲,现在面对现成兵器,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店铺东墙柜上,挂着一副袖箭,韩驰一早就发现了,这也是他来兵器铺的主要目的,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袖箭搞到手,身上又没什么银子,难道只能偷走,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可就有点难度了。
    兵器铺的掌柜姓王,将近六十岁了,在石门镇也是一名老人了,刚刚卖掉了一把上好的破刃环刀,正把银两收入柜台,这才发现韩驰在店铺内。韩驰在镇上真的是无人不识,刘家家主可能很多人不认得,但要想不认得这个小祖宗,那可太难了。虽然现在韩家已然落魄,但三大世家家主都曾表示过,韩家香火不断,世家之名还是要保留下来的,外加吕家曾经和韩家交好,王掌柜也不敢怠慢,小跑出柜台,来到韩驰身边说道:“韩少爷,老朽未曾留意您到小店来,怠慢之处请见谅。”
    韩驰正琢磨着怎么样顺走袖箭,冷不丁的被这么一叫,吓了一跳,但马上回过神来,说道:“王掌柜啊,客气了,小爷儿今日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如果面对其他人,韩驰也不拿韩家自居,反而面对三大世家的时候,小爷儿、小爷儿的叫着。
    王掌柜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物了,早就练到不喜形于色了,连忙答道:“韩少爷来小店,老朽未曾出门迎接,已是怠慢了。”
    韩驰一听也不客气,说道:“那既然如此,王掌柜就送我把兵刃作为赔礼,我就不怪罪了。”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王掌柜噎过去,他哪见过这么说话的,不过韩驰的大名他也早已耳闻,没想到小小年纪这么油滑,连忙赔笑道:“韩少爷拿老朽开玩笑了,老朽仗着在吕家时日较长,家主惦念,才让老朽担任这铺子掌柜一职,但让我将兵刃送人,老朽还是没有这个权利的,韩少爷休要拿老朽耍乐喽。”
    韩驰嘻嘻一笑,知道几句话是肯定骗不来什么东西,说道:“还能真要你送,小爷还能差了你银子。”说完,伸手一指,继续道:“袖箭拿来我试戴一下。”
    王掌柜吩咐下人,将袖箭取下,自己在身边伺候着,生怕又得罪这小祖宗。韩驰拿起袖箭查看,这是一套中档次的袖箭,箭筒由竹子制成,箭装于筒中,筒长六寸,箭长四寸六分,内设机关簧,只可容纳六只暗箭,一按机括,箭即发出,可单可连,扎在小臂上,藏于袖中。
    韩驰看的心里痒痒的恨,这傢伙可比自己那土制弹弓方便的多了,平日藏于袖中,任谁也不会发现,看谁敢在欺负我,就给他来一下。二话不说,卷起袖管,将袖箭绑在了小臂之上,再将袖管放下,隐于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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