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209：你已堕入至此
    “……”
    听到了浦原喜助的说辞，牢师的表情未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仿佛是丝毫不为所动一般的应对，在他者看来好像收效甚微——但熟知牢师脾气的人都能明白。
    老板生气了。
    “真能干啊，浦原喜助。”
    虽然有些小情绪，但牢师依旧能够保持风度。
    毕竟再如何的气愤也左右不了局势，真要说来……也只能是自己暴露出了太多的缺陷。
    以至于对方准确地把握住了自己的痛点。
    诚如浦原喜助所言，对于眼下的蓝染惣右介而言，还远远不到能够暴露自己一行人的地步。
    尸魂界之中还有值得继续潜伏下去的需求。
    在一切瓜熟蒂落之前，适当的伪装，还是相当有必要的过程。
    但是就此退去。
    也并不是蓝染惣右介的风格。
    “虽然我的确不想要暴露自己，但反过来说……已经被尸魂界下定了判决的你们，也没有资格说出这些话吧。”
    事实的确如此。
    毕竟四十六室给予的裁决迄今为止依旧生效。
    考虑到过来的都是些‘正经人’，不论是出于立场还是目的，必然也都会优先处理假面军团与浦原喜助才对。
    蓝染的说辞并非是无用功。
    这会儿听到了过后，在场的几个假面成员都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微妙表情。
    显然蓝染也是戳到了对方的软肋所在。
    但是浦原喜助在场，同为一个层级上的对手而言，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落入下风？
    “诚如你之所言，我们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但是啊……请千万不要小瞧了我们，蓝染惣右介。”
    “为了能够在现世之中生活下去，也为了躲避你跟尸魂界的追捕，我们也是殚精竭虑地生活着每一天啊。”
    仅仅只是想要逃跑的方法而言，这边的排列组合可以说是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
    狡兔三窟之类的话语，用在这种地方……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
    说的语气虽然轻巧，但在最后的最后。
    浦原喜助却是微妙地扭转了话风，并用着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
    “那么，要来赌一手吗？”
    “就像是抛硬币，猜正面的玩法一样。”
    “看看等到援军到来之后，是你先暴露，还是我们先被绳之以法？”
    蓝染惣右介陷入到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
    一直都在远处观察着情况的有马静也，终于是忍不住轻叹口气。
    原来如此。
    如果说一切都是巧合的话，如果说这一切同样也都是‘预料之中’之内容的话。
    灵王。
    这就是你将剧本扭转了之后的结果所在吗？
    目睹了这一切的现状过后，有马静也在此刻更是忍不住感慨。
    因为已经替换了虚白的关系，作为入侵者的夜叉分身实力自然不必多说。
    在牢师的‘监视’下，便是想要放些水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因为加入了石田龙弦的原因……黑崎真咲依旧如同原著般，准确地捕捉到了最为薄弱的突入点。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确与外观不同，有着非常激进的行动逻辑与本能。
    仅仅只是凭借着外观去对其进行判断，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如若只是到此为止的话，有马静也的计划虽然有些许的波折，但依旧能够完美实现。
    ‘将灵压收缩，把防御力降低。借着被黑崎真咲干掉的理由，将能量全部让渡到其体内……’
    计划通。
    但事实却并不如预料那般的顺畅。
    牢师对自己的关注度终究不是浮于表面的东西。
    若是因为这种‘小事’就被干碎，这绝对也是蓝染惣右介无法接受的事实。
    所以他还是出手了。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觉得头疼不已。
    毕竟在牢师都已经主动现身了的当下，站在有马静也的角度而言，他完全无法想象三人能够生还的理由。
    动手的是谁？
    蓝染惣右介啊！那个撇去斩魄刀，硬实力能够比肩山老头的狠人。
    提着一把刀从瀞灵廷东门砍到西门都能不眨眼的那种……
    眼看着都快要把人给打死了，最后却没想到引来了意料之外的浦原老板和假面军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应对方式。
    毕竟本就以现世为据点活动的众人，要说没有察觉自己一行人闹腾出来的动静，那未免也就显得过于‘侮辱’人了。
    仔细想想，在原著之中浦原老板同样也在这个事件的末尾现身，并且给予了志波一心‘改头换面’的机会。
    这也足以说明，浦原喜助对于现世的把控程度，应该是在镜头之外就有了许多布置才对。
    ‘这就是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此时此刻，有马静也对于‘命运’二字，便是同样涌现出了一些独特而又微妙的理解。
    只是眼下并不是深究这些事物的时候，所以他只是继续将注意力挪放了当下。
    此刻心中也是不由得疑惑。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怎样找到机会，去给黑崎真咲种入虚毒？
    思绪浮动心头的同时，蓝染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流入有马静也的感知范围之中。
    ‘静也君。’
    ‘还有，要……’
    ‘今天的行动就先到此为止吧，待会儿我会拖延一些时间。’
    ‘趁着那个空档，简单地收拾一下首尾，把伤重的分身带上，我们要撤退了。’
    浦原喜助不愧是最了解牢师的人。
    他准确地捕捉到了看似‘无敌’表面下的隐情，并且准确无误地抓握住了对方的破绽。
    于看似豪赌的表面之下，是笃定了牢师不想，更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全盘暴露的弱点。
    被将了一军啊，蓝染老师。
    无声地感慨了一句过后，有马静也的眉头却又在同时紧皱了起来。
    要跑不是问题，大家伙脚底抹油，在场没有人能拦下哥几个。
    但问题是这样一来……黑崎一护怎么办？
    昂？
    这波要是不撮合那两人的话，草莓哥可真就要蒸发掉了。
    难道让黑崎真咲嫁给龙弦……主角换成石田雨龙吗？
    嘶……哎呦，这剧情好像也不是不行？
    思绪起伏之间，东仙要已经予以了回复。
    ‘蓝染大人，就这样撤退的话，这些人不会去检举我们的身份吗？’
    东仙要的谨慎性格让他不擅长思考太多的内容，相较于比较复杂的‘人情世故’，他显然是更为简单的行动派。
    而面对着这份疑惑，牢师也在此刻予以了答复。
    ‘无需担心太多，暴露身份的风险对我们来说的确无法承受。但对于对方而言，尸魂界能够信任他们的人也不会太多。’
    既然身为通缉犯，仅仅只是抛头露面，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之间的风险都是持对等的状态。
    过于深奥的东西无法理解，但即便如此，出于对蓝染的信任，东仙要依旧遵守了领导的安排与指正。
    ‘承知。’
    有马静也原本还想要争取一下。
    只是还未能开口说话。
    一丝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变——有什么东西，在朝着分身的方向飞快靠近。
    自己能够做出及时的应对，但是……有马静也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了‘视而不见’。
    也几乎是在转瞬之间的片刻过后，站立于高空之上的东仙要猛地半转过身。
    “啊啦，反应速度不慢嘛～但是遗憾……比起我来说，还差了不少呢！”
    鬼魅般的身影闪烁上前，直接撞向了东仙要的位置处。
    尽管已经及时地做出了应对，瞎哥依旧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那般，直接被弹了开来。
    “……？！！”
    炮弹般的身影落地，虽无伤势可言，但也相当之狼狈。
    等到再重新站立起身之时，一身清凉打扮的四枫院夜一已是站在了凌空的位置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眼睛看不见，所以在其他方面表现得很敏锐嘛。要躲过你的侦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罢，这名几十年过去，都未曾有过样貌变化的女中豪杰。
    便是向着浦原喜助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得手了！”
    什么东西得手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马静也看到夜一手中掷出了几个散弹状的圆球，直接在夜叉分身的周围爆炸。
    袭击？
    不……不是这样的。
    粉尘状的事物并没有强烈的冲击感，比起说是攻击手段，反而更像是一种为了‘蔓延’而特化后的形态。
    有马静也在瞬间共享到了夜叉分身的全部感受。
    身体疲倦，呼吸平缓。
    是一种类似催眠的手段？
    不等反应，四枫院夜一掀起了随身携带的宽檐披风，直接遮住了夜叉分身的脑袋，并将其顺势带走。
    四枫院家族真传的瞬步绝非浪得虚名。
    甚至不过是恍惚了片刻的停顿，夜一就已经折返到了浦原喜助的阵列之中。
    “辛苦了，夜一小姐。”
    看着浦原喜助脸上浮现出来的平淡笑容，相较之下……
    牢师的臭脸就显得愈发明显了。
    “浦原喜助，你……”
    “真是让人感慨啊，蓝染惣右介。”
    借着后退几步的势头，来到了四枫院夜一的身旁。
    浦原喜助并且看向牢师的方向，而是露出了些许悲伤的模样，抬起了左手……
    隔着披风，于此刻轻抚夜叉分身的脑袋。
    “所谓的灵魂，是即便扭转了形态，变换了样貌，依旧留有着最为本源的事物。”
    “所以只是在看到的第一眼过后，我就拜托夜一小姐，务必将其生擒过来……这只看起来古怪异常的虚，必然不会是自然形成之物。”
    “我从它身上能够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而在此刻得到了验证过后，我更是可以肯定。”
    停顿片刻，浦原喜助笃定道。
    “我认识这只虚。”
    “它是……”
    “不，应该说曾经，是一个名叫有马静也的年轻人吧。”
    在数十年间崭露头角。
    心地善良，同时也有着原则与坚持的后起之秀。
    仅仅只是提到了这个名字，在如今这已经只有些许护廷之记忆的群体之中，同样也是引起了诸多的关注。
    “真的假的？！”
    “这家伙是……那个有马君？”
    “别说什么傻话了，自己上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日世里连带着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一圈，她结结巴巴地看着面前的怪物，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在其身旁。
    另一个身影却是沉默着凑了过去。
    后知后觉的日世里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企图拽住对方，并呼唤其名。
    “喂！等等，笨蛋平子！”
    没有回应。
    曾为五番队队长，此刻亦是假面军团领袖身份之人，只是平静而无神地注视着身前之物。
    片刻之后，他尝试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无奈，在这杂糅，破碎的面目之中，平子真子却并未触碰到分身的额头。
    似乎感到惭愧一般地。
    平子真子又垂放下了自己的右手。
    再度回首，一向玩世不恭的男子脸上，已是显现出了明显的怒容。
    那是难以自抑的愤怒，夹杂着几分歇斯底里般的意蕴。
    顺着咆哮的语调，将其中的情绪一并喷吐而出。
    “口口声声说这是你最看好的晚辈。”
    “是能够让你信任，并且与你走在了相同道路上的后人……”
    “所谓的下场就是这样吗？！就是被你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蓝染，没想到你都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啊！”
    浦原喜助很少会有情感上的波动。
    只是在面对着如此情况之时，他也会不禁悲伤地闭起眼睛。
    “……抱歉，有马君。这也是我的失误。”
    要是那日自己能多想一些，将你也带着离开瀞灵廷。
    那现如今的一切，或许也就完全不会是如此让人心碎的下场。
    而面对着如此指正。
    牢师无心反驳——就算是想要说些什么，这种时候也显得单薄又无力。
    更何况。
    他也没有必要，以及这方面的意图。
    需要与对方说明白所有的由来，以及来龙去脉。
    不过只是丧家之犬的吠叫而已，不足为惧。
    蓝染惣右介只是平淡地扬起了下巴，用丝毫没有波澜的语气说道。
    “那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