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152：真名
    毫无疑问。
    若是能够提前入手崩玉，必然会对剧情造成很大方向上的偏转——这甚至会让有马静也身为‘先知’的优势尽失。
    风险之大，几乎到了无法预期的地步。
    但相对应的。
    带来的收益也是绝对可观。
    提前了近乎百年之久的崩玉融合，这绝对会让牢师的实力劲增，倍增！
    更甚至，在有了完整崩玉作为辅助的前提下，牢师小团队的实力也能够得到更进一步的提升。
    尸魂界，虚圈，无形帝国等等的威胁都不容忽视。
    但在那之前，若是能够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那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脑中的思绪起起落落，有马静也于此刻抽空，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
    分析一下现状。
    能够阻碍自己得手的，如今只有两个不利因素。
    浦原喜助与握菱铁斋。
    虽然两者都有着队长级的实力，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自己得手的概率就绝对不会太小。
    比起等到对方遁入现世，开始在空座町驻扎之后而言。
    显然是眼下得手的概率最大。
    有马静也本身就不是个太过于优柔寡断的人。
    于此刻得出结论，他便是平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做出了个假寐似的动作。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动手时机。
    浦原喜助为了维持崩玉的能量输出，会持续不断地注入灵压。
    在旁的握菱铁斋也会因为需要警戒的原因，从而战略性地降低灵力的恢复速度。
    相较之下，有马静也在此刻便能全力以赴地积蓄力量。
    所谓的此消彼长之势，正如此。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实验室里头本身也没有什么用来记时的用具，此刻的有马静也因为专注，同样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或许是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此刻微微回神，便是能够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感已经缓解了不少。
    但令人遗憾的是，还未恢复到能够随意行动的地步。
    只是碰到自己的皮肉就能明白，要是准备激烈运动，起码也得做好伤口崩裂，脏器流出的后果。
    这么看来，有马静也认为自己还是低估了贯穿伤的恐怖程度。
    不过这么说的话……
    雏森桃那家伙还真是肉的一批啊！
    思绪浮动之间，有马静也同样看到了周围的场景。
    原本澎湃的乱流已经逐渐平息，而在同时，浦原喜助也已经露出了相当疲倦的面容。
    是需要握菱铁斋帮忙搀扶才能站稳的程度。
    然而此刻看着浦原喜助的表情，便是多少能够知晓，这结果必然不会让他满意。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只见在这些东倒西歪，睡倒一片的正副队长中。
    他们身上的虚化痕迹虽然被遏制，但脑袋上的面具与狰狞，却是依旧被保留了下来。
    没能完全剥离，浦原喜助似乎是相当懊恼。
    “浦原队长，您已经尽力了！”
    握菱铁斋的劝说多少起了作用，作为熬夜的代价，眼窝深陷的浦原喜助紧抿嘴唇，最后只能是无奈叹气。
    ——失败了吗？
    不，在有马静也看来，这甚至可以说是大成功。
    诚如之前所说的那般，所谓的虚化并非是能够被剥离的东西，它沁入死神的魂体，早已不分你我。
    然而此刻的浦原喜助，却能将虚化遏制在一个特定的部位，不使其继续恶化。
    若是打个简单的比方。
    那便是如同精湛的手术般，将病变的肌肉完整祛除，而不伤及多余的丝毫之多。
    该说不愧是跟牢师看对眼的天才吗？
    这种程度的科研能力，以及细致入微的操作能力……
    若非是性格原因，浦原老板绝对能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反派。
    “浦原队长，您辛苦了。”
    不论结果如何，此番说出口的这句话，的确是有马静也由衷而来的肺腑之言。
    “总之性命能够保住了就好，浦原队长，还请稍微休息片刻。”
    看着握菱铁斋将浦原喜助搀扶向旁，有马静也顺势闭上了眼睛。
    呼吸。
    调整状态。
    心，肝，脾，肺，肾……经过一夜蛰伏，五脏六腑都在此刻蓄势待发。
    有马静也表情不变，如同毒蛇般，只是将右手缓缓地滑落向下。
    虽然自己的状态并不完好，而且伤势根本没有恢复——尽管避开了要害，但这种程度的贯穿伤，便绝对不是仅凭着毅力就能控制住的程度。
    ‘这种状态，模拟解放的能力也会受到限制。’
    其中就比如说‘一劫’的模拟能力，就会因为自己的状况足够恶劣，从而无法产生应有的效果。
    虽然理论上来说依旧存在着获胜的可能性。
    但这就跟树枝对大炮一般的夸张——便是只能去赌那无数条时间线之中，可能存在的卡膛概率。
    只是想想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但也所幸，有马静也之底牌，便是绝对没有这般容易被针对的程度。
    毋论。
    此乃孤注一掷之境地。
    微微睁开的眼眸，在捕捉到了光亮的一刻，有马静也便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只是就在这一瞬间。
    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闷响！
    这动静来得突兀又急切，此刻更是让在场三人都下意识地半转过头。
    来者立于门旁，目光锐利似箭。
    于此刻背负着月光而立，穿着夜行衣的女子阔步走入房中，在此刻朗声喊道。
    “喂，喜助，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马静也的动作完全停止了下来。
    因为此刻出现之人，便是绝对出乎其意料之所在。
    四枫院夜一。
    这个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别说是有马静也，此刻就连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二人，都是纷纷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夜一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哪里都不重要吧？瀞灵廷里头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伸手，扯掉了脑袋上的布帽。露出真容的四枫院夜一眉头紧皱，在此刻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问题是你们几个，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又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就觉得多少有些不对劲了，毕竟这么些个队长安排出去，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我都绕了流魂街一圈，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多余的痕迹。”
    有马静也原本心中也是惊讶异常。
    然而此刻在听到这些话过后，他却是露出了个恍惚的表情。
    原来如此……弄明白了。
    ‘怪不得原著线里头夜一明明被交代过作为后备支援队。’
    ‘却在后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表现……’
    ‘这里头应该也有着牢师动用了镜水月的关系。’
    如若不然。
    以夜一对浦原喜助的理解，她绝对不会比握菱铁斋的反应还要迟钝。
    或许她在原著之中也的确是有了应对，但又被蒙骗，最后才以‘姗姗来迟’的姿态，去中央四十六室直接抢人。
    但是，这么一来的话问题就又明显了些许。
    这条时间线上的夜一，她又是为什么能够找上门来的？
    思绪浮动间，四枫院夜一的目光流转，在此刻瞥向了一旁的有马静也。
    “要不是老头子昨天会议结束之后，让我特别顾着你一些，我都忘了还能跟着你的痕迹找。”
    当事人眉头微挑，此刻的嘴巴微张，露出了个好似困惑的表情。
    “……？”
    “什么啊？不知道吗？”
    夜一把手凑在了鼻前，做了个扇风似的动作。
    “你身上的那个熏香，都快要把你腌入味了……我三里外都能嗅到这个气味。”
    有马静也此刻的嘴巴微张，他目光垂落，有些呆滞地扫了眼过去。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至片刻过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苦笑声。
    稍微绷紧了的身体，在此刻彻底放松。
    如果说原本对两人动手，有马静也多少还有些把握的话。
    那现在添上一个满状态的四枫院夜一，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计划一，堂堂破产！
    哈。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功亏一篑。
    自己当初接受了白哉的小小善意，却于此刻招来如此让人头疼的结果。
    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没好报吗？
    简单地头疼了片刻之后，有马静也却也是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自怨自哀从来都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他深呼吸几口气，很快就将心态调整。
    还是再回到当下，启动方案二吧。
    就在当事人思索不断的同时，身旁的浦原喜助也已将今夜发生之事和盘托出。
    夜一不愧为二番队队长，四枫院之当家。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的表情严肃，并厉声说道。
    “你们都是混蛋吗？！这种时候不选择兵分两路去处理事情？”
    “眼下就有两件事是一定要完成的。”
    “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些伤患给转移走，调到无法被人发现的地方去！”
    “第二件事，喜助，或者是握菱铁斋！你们来一个，立刻去中央进行检举，我来给你做担保！”
    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哎？我，这……”
    浦原喜助还在懵懵懂懂。
    可能是因为熬夜了的关系，脑子明显有些转不太过来的感觉。
    相较之下，握菱铁斋反应倒是很快。
    他两步走上前去，直接说道。
    “夜一大人，麻烦您了。”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有马静也却是咳嗽了两声，在此刻缓缓起身，凑上前来。
    “那个……不好意思插嘴一下，浦原队长。”
    少年笑着说道。
    “能让我……近距离观察一下崩玉吗？”
    浦原喜助微微一愣，仿佛是犹豫了片刻。而在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他勉强地笑了笑。
    将右手举起。
    “只是看看的话……”
    毫无疑问，浦原喜助依旧还是有所警惕的。
    想要将这东西直接带走绝对不现实。
    而如今事情暂告一段落，在夜一离开前浦原喜助肯定会将崩玉进行收容。
    想要将崩玉直接带走已无机会。
    所以，有马静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已知，崩玉的真正能力是实现心中的愿望，并以崩玉本身拥有的力量，去逐步地将其完成。
    如同浦原喜助强烈地期许，将虚化这一现象给剥离那般。
    虽然无法做到，但也能尽力而为之。
    所以，此刻的有马静也便是有了另一个打算。
    趁着这个足够短暂，甚至只是几秒的停顿之间，利用其特性，让对方来完成自己的一个小小‘心愿’。
    当然，这东西肯定也有着诸多限制。
    若是直接想要成为‘超越者’，那估计第一步就是给你也整个虚化……
    于眼下的这种紧要关头，若是闹出如此笑话。
    便是连有马静也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尾了……
    所以愿望要足够简单，并不复杂，没有弯折。
    同时，对于当事人而言，也要拥有着足够的价值。
    所幸这个答案，此刻在有马静也心中也是早有预案。
    少年在伸出右手，虚碰向了这枚崩玉之时，亦在此刻低吟了心中的期许。
    ‘告诉我吧。’
    ‘我的斩魄刀。’
    ‘娑伽罗龙卍解的真名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