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看到程老他的脸色都有些憔悴，说道：
    “您这刚回来也不休息一下。”
    程老笑着回应道：
    “之前你让我赶紧赶快，抓紧时间，我就知道这事儿得赶紧做，要不然你这边就该着急了。”
    “这不，耳区疗法我和玉川教授都丢下了，想到适合的临床地区后，立马就开始行动，一做完就回来，一点不耽搁。”
    “你当时催的急，所以今天我一回来，就赶紧过来先告诉你。”
    方言听到老程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感动，一个华夏中医研究院主任，另外一个首都中医药大学未来的副院长。
    就因为自己催促的一句话，他们就丢下手里的项目。
    这要放在前世简直就是不敢想的。
    方言对着程老说道：
    “够意思！”
    “中午我请您到家里吃饭，顺便给您接风洗尘。”
    程老笑着点点头说道：
    “那敢情好，我还没去过你家里呢，今儿正巧赶上了。”
    方言对着他说道：
    “那您先坐着喝口茶，待会儿到了十二点，咱们就一块儿过去。”
    “好。”程老应了下来。
    ……
    接着方言亲自给程老泡了一杯茶，让他坐在诊台边看着自己给患者治病。
    方言用的手段多数也是针灸，程老通过观察之后发现，方言在一些患者身上，已经用上他研究的一针通百窍了。
    心里暗自惊讶，方言学习的进度。
    这才多久时间啊？
    随后他观察中居然又发现好些自己笔记里的手法，都已经被方言用了出来，眼睛都瞪大了。
    不光是方言用出来让他惊讶，他更加惊讶的是方言用的很熟练，就像是使用练习过很多次似的。
    那种轻松写意的感觉，一般人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这小子是个怪物吧？
    见微知著，程老这会儿已经被方言无意间露出的手段惊到了。
    天才他不是没见过，但是方言这种人，他是真没见过。
    哪有人学东西，能这么快的？
    难道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也就是外国说的超忆症？
    程老没多说什么，装作不知道，默默的记了下来。
    打算要是下次有什么外国的活动，就带着方言去，没准方言能当个人肉照相机，把新研究成果全看回来。
    ……
    等到送走现场的最后一个病人后，方言看到时间也快到下班饭点了。
    就赶忙收拾东西，准备带着程老回家吃饭。
    这时候才想起来程老身边好像没其他人，一问才知道他下车是坐公交车来了。
    方言当即表示，待会儿吃了饭自己送他回研究院。
    程老笑呵呵的就应了下来。
    就在要走的时候，方言想起停滞的耳区疗法，于是借着机会对着程老说道：
    “对了程老，耳区疗法的阑尾，十二指肠，气管，三焦，这几个地方我都找到耳穴对应位置了，您看怎么告诉你详细位置？”
    程老一怔，旋即脸上出现一抹喜色，没想到今天过来居然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他连忙说道：
    “好好好，你这个首席顾问研究进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说着就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展开里面一张精准的耳穴图说道：
    “来来，我这里有标准图，你帮我在这图上标注出来。”
    方言拿起笔，说着就在这上面标注了出来。
    之前方言给他们的都耳穴标注不是完整版本，主要也是那些耳穴是和严华的爆震性耳聋医案有关系，现在这几个耳穴，则是他最近有关医案里的，就算是有人查，他也能指出相关古籍，还有对应医案。
    准确的标注完成后，方言还写上了耳穴相关的古籍出处，做到完全有理有据，拿出来验证的时候有医书做凭证。
    看的程老连连点头，他就喜欢方言这种细致劲儿。
    等到方言写完后，他拿在手里看了起来，这几个耳穴确认后，又可以开发出更多的疗法了，特别是三焦这个位置，最是有用。
    程老对着方言说道：
    “以后有新进展及时告诉我们，这样以便于同步大家的研究进度，开发国内耳区的新疗法。”
    方言说道：
    “行，没问题，只要我这里有新的，我就记下来，到时候一周去汇总一次。”
    程老想了想，说道：
    “不用你跑，到时候我让人每周到你这里取就行了。”
    “就让小罗过来，就是你上次见过的罗回春。”
    “行。”方言点点头应了下来。
    ……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方言就载着程老一起回了家里。
    今天没有提前通知家里要多个人吃饭，所以朱霖并没有多打菜和饭，不过这也难不住方言，让家里人先等一下，他立马就去了厨房里，也就一会儿的时间，一个烧好木炭的铜锅就上桌了。
    冰箱里还有冻肉，方言切配好端上桌直接就可以边涮边吃。
    铜锅是老丈人从外边买回来的。
    冻羊肉是方言买的。
    上桌后，方言一边给程老调蘸料，一边对着他说道：
    “程老这次只能将就吃点涮肉了，下次我做你正宗的家乡菜。”
    程老好奇的问道：
    “你还会做我的家乡菜？跟你媳妇儿学的？”
    朱霖接过话茬说道：
    “他可不用跟我学，我们家里最会做菜的人就是他了。”
    程老好奇的问道：
    “是嘛？他还是家里最会做菜的人？”
    朱霖说道：
    “那可不，家里人都说他要是哪天不做医生了，去当个厨师肯定也受欢迎。”
    方言对着程老说道：
    “这个涮羊肉体现不出我的水平，今天中午也就是没时间，要不您晚上能留在这里？”
    程老摇摇头说道：
    “算了算了，家里还有事儿呢，我是老婆都没见，回来就来见你了，要是我下午还留在这，家里老婆该吃醋了。”
    这话逗的一桌的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程老又说了一些这次南通之行的事情，家里人这才知道，这次程老去南通，居然是为了方言拿出来的一个药方做临床推广。
    何慧茹，傅照君，朱霖，三个作为医疗系统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位程老到底是什么量级的人物。
    结果程老说去南通，是帮方言跑腿办事，最开始让三人都感觉老头和刚才一样，是在开玩笑。
    后面她们才反应过来，程老是认真的。
    这里面还有一个首都中医药大学的教授，以及南方的名医朱良春。
    能把三人调动起来为自己做事，除了卫生部，他们想不出其他人还有这面子，结果现在程老说了，几人都是给方言办事儿的。
    这下桌上的三人都有些凌乱了。
    感觉像是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方言也看出了她们的疑惑。
    但是三人都不是中医系统的，要解释这事儿可就费劲了。
    所以方言也只能让她们都先吃惊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解释。
    现场最淡定的还属于老四，今天下午他的小说就要写完了，这会儿整个人都是一股子轻松劲，就像是即将放假的小学生似的，完全没注意大家的话题，用心在涮羊肉吃。
    吃过饭过后，方言就给程老送了出去。
    顺道还把之前没送出去的礼包请柬也送了。
    只是王玉川教授没有在研究所里。
    程老说肯定是还在西直门外南路一号的卫生部，让方言要不就把东西放这里，到时候他转交给王玉川教授就行了。
    方言说道：
    “我下午暂时没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等着玉川教授好了。”
    “东西还是亲自送到他手里才比较好。”
    程老接过话茬说道：
    “我们这些人没那么多讲究的，你就放在这里，去忙你的事儿吧。”
    “我真没什么事儿。”方言摇摇头还是不走。
    他在这里等着王玉川回来，除了亲手给他请帖外，还想看到卫生部同意的文件。
    只有那个玩意儿到手了，他心里才踏实。
    程老看到方言这样子，像是突然一下明白了过来，对着他说道：
    “我看你是在等着方子的消息吧？”
    方言也没反驳。
    程老见状则是继续说道：
    “放心好了，所有的资料都齐全了，而且你也不看提交的都有什么人？”
    他掰着手指头说道：
    “老朱是南方临床用这种药的第一人，玉川教授是理论能够编撰中医教材的人，还有你这个今年杀出来的年轻黑马，再加上我，你说还有什么理由能拦住我们？”
    “……”方言没有动，这事不落实，他就不放心。
    程老见他这样，也就只好说道：
    “行了，我也不劝你了，你乐意等就在这里等吧，我先回家一趟换身衣服再来，茶叶在这里，杯子也有，开水自己去过道水龙头接。”
    方言点点头：
    “我不渴，您自己回去就是了。”
    程老的办公室里左右有两道门，一扇门是通实验室的，另外一扇门是通资料室的，要是一般人程老肯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但是方言不一样，他直接就放心的离开了。
    方言在办公室里就这么等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程主任？回来了没？”
    是王玉川教授的声音。
    方言立马站起身打开了门。
    “诶，方顾问，你怎么在这里？”王玉川看到开门的是方言，好奇的问道。
    方言听他叫方顾问，有些不习惯，说道：
    “要不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王玉川说道：
    “嗐，工作时间称呼职位，叫习惯了。”
    说罢他朝着办公室里打量了一圈，问道：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程主任呢?”
    方言回应到：
    “他回家换衣服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王玉川听到这里，立马点点头：
    “哦，那我先去隔壁实验室。”
    方言等的就是他，哪能放他走，当即就问道：
    “玉川教授，那个破格救心汤的方子过了吗？”
    王玉川点点头：
    “嗯，基本上算过了。”
    方言皱起眉头：
    “什么叫……基本上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