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女儿真在这里，杜如晦的崩溃！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杜如晦满脸不敢置信。
    就好像见到了全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一幕，一直摇着头。
    他继续看，揉着眼睛仔细的看。
    而那个男人…
    那个人们认为早已死去，帝国曾经的传奇，那个男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
    在联想那一句话。
    “国事说完了，接下来，是家事…”
    这是什么意思？
    家事？
    李宽笑道：“如假包换。”
    这段时间，李宽一直在等着。
    “对，爹准备种植一些其他。”
    这段日子。
    明明….
    明明他废得很大功夫救出来的，他们不该如此死去，不该如此….
    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颜儿，她….真的还活着？”
    但李宽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岳父，此事一切因我而起，你可别跪….”
    那股子熟悉感，再次席卷而来。
    明明女儿近在眼前，他却是在对折损牡丹不断宣泄，就仿佛不想去见女儿。
    最后，
    他答应了少女，不毁那群牡丹园。
    杜如晦怔住。
    杜如晦摇头：“不，不是的，你是恩人，是恩人….”
    说着。
    杜如晦伸手制止：“我没事，我没事….”
    痛失女儿的痛苦，让杜如晦不禁把思念转到那群牡丹上。
    李宽想了想，开口道：“岳父，你知道的，我一向….从不口出妄言。”
    他能感受出来，李宽说这句话前后的态度变化。
    说着，杜如晦都要真的跪下了。
    期待！！
    当年自家女儿颜儿就是随楚王离去，以前楚王从来都喊他杜叔，哪怕关系再好也是如此，而如今楚王如此喊，那是不是….
    “如你所想，岳父。”
    死去太多的人。
    “就像时间让我创造了大炎，创造了这个帝国，它也会让伱知道，我依旧是曾经的楚王，亘古不变。”
    下一刻。
    也一直认为，自己孩子是天下最独一无二。
    话音落下。
    李宽想着，眼眸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泛红了。
    进了华琴宫。
    终于，到了一个有着亭子的地方。
    所以，要找好措辞。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却是那般的急促，也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声线都在颤抖。
    两人都没继续挑起话题，都沉浸于过往的悲伤之中。
    喜极而泣。
    眼前李宽那股子熟悉的狂妄，情不自禁席卷而来。
    “岳父，看起来你很怕我，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都可以！！！
    避免！！！！！
    突厥，废物？
    能给大唐带来渭水之盟的突厥是废物？
    李宽闻言，脚步顿住，眼眸闪烁。
    “岳父….”李宽上前。
    一路无言。
    觉得杜如晦情绪差不多了，李宽这才继续带着他过去。
    “那是，颜儿。”
    “陛下。”
    那么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死在了那场箭雨，也死在了天策上将的屠杀之下！
    宫女错愕，而后双手做礼领命。
    她怕他敷衍她！
    这让杜如晦不禁啼笑皆非。
    “抱歉，让你见笑了，看到我如此不堪的一面。”
    只见亭子四周，皆是湖水。
    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也想起了那段血与泪的日子。
    他在怕。
    自那之后，他对那片牡丹园十分爱护，甚至把附近的种植区，都换上了牡丹。
    “一样，一模一样….”
    那些人有着孩子，也有着老人。
    平复中，杜如晦选了个话题。
    他能接受那些他费劲心思救出来的人，有人主动选择战场因此而战死，也能接受生老病死….
    但唯独接受不了。
    在颜儿刚出生时，他逢人便也是如此说的。
    而在亭子里。
    他好像没变，依旧是那般的狂妄自大，自信十足。
    这是只有，他们杜家父女才能知道如此种植的啊！！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她….她还活着….”
    他心中如同经历五雷轰顶。
    “颜儿这段时间知道你到来，而又不能去见你，也经常哭。”
    “…….”
    他太熟悉这群牡丹了。
    李宽也总是如此，愿意停下来，等着身边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李宽是罪人，阻止了你父女二人的见面。”
    他情绪好像崩溃了。
    就仿佛曾经的女儿还在身边。
    这消息量太大，也太重磅了！！
    他一直以为楚王死了，并且认为追随楚王而去的女儿也死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我，我….我给你跪下！”
    因为自女儿随楚王离开大唐远赴突厥之后，人人都认为他们死了，杜如晦也是如此。
    “不可以，不可以！！”
    是啊~
    那等血海深仇，那等委屈，又怎能放下？
    但眼前一幕太过惊骇，再加上时隔那么久没见，他不知道李宽变成什么样，只能较为生疏去喊。
    注视着那群只有杜家人才会打扮的牡丹，他浮想联翩，思绪一下子就被带回多年之前。
    也没催促，就静静站在一旁。
    杜如晦苦笑道：“我受委屈倒无所谓，就是大唐中，可能没有人猜到，你就是大炎的国主。”
    少女也只钟爱最初的那一群牡丹园。
    “那是，你和颜儿的孩子？”
    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仿佛就这么一瞬间，离别后的一年多时间委屈都在此刻倾泻。
    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
    楚王没有放下。
    不知为何，
    杜如晦抚摸着牡丹，声线颤抖，老泪纵横。
    “李莹莹，萤火虫的两个莹。”
    “爹！爹！你干嘛？你要除掉这些牡丹吗？”
    这一切的一切，
    只因那个便宜父皇的一句话，送他出来当质子。
    “是颜儿，是她，她还活着….”
    正有一个模样十分温柔的女子，在哼着小曲，不断的摇着自己手中摇篮。
    什么！！！
    杜如晦瞪大眼睛。
    他看着它们，就仿佛看到了女儿一般。
    “眼下空口无凭也难以作证，等会你见了颜儿，亲眼看到她，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有如此的愉快，让杜如晦心情好上不少：“叫什么名字？”
    比如如何脱困，如何创造大炎，又如何夺得雁云城等等。
    想到眼前是熟悉的李宽，再加上女儿尚且错过，杜如晦便情不自禁想到二人于决死之境的挣扎。
    坐在帝王位置，也快要一年了。
    路上，杜如晦眼眸湿润。
    那边。
    “我，我….”杜如晦声线颤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宽笑道：“死？”
    按照以前的称呼，他会喊李宽为小宽。
    “李莹莹。”
    杜如晦闻言，还处于震撼之中，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然后浑浑噩噩般随着楚王而去。
    李宽笑道：“岳父，何不随我前去看看颜儿？”
    “再加上当年之事，那更是，不可能和解。”
    话音落下。
    “真是她！”
    “楚王，你没死？”
    “为了大局，这段时间也只能是让受委屈了。”
    李宽笑道：“颜儿，已经是我夫人，并且….我和她还有了一个孩子。”
    杜如晦再次询问。
    “李嘤嘤？”
    杜如晦满目惊骇询问。
    杜如晦沉默了。
    而这群牡丹和他照顾的牡丹一模一样，他怎能认不出来。
    是啊！
    杜如晦眼眸闪闪。
    走到后院，李宽叹息一声，开口道：“岳父，抱歉，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一股子熟悉的氛围，席卷而来。
    他张开双手，眼神颇带洒脱。
    杜如晦越说眼泪越凶，越说也是越高兴。
    那摇篮里有一个孩子，女子是那般充满慈爱的看着她，但好像又童心未泯，有时还会扮鬼脸吓孩子，把孩子吓到了吓哭了，又抱起来好一阵安慰。
    完美的措辞！
    他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见女儿。
    那一日，
    年仅十一岁的少女，双手张开护着牡丹园，是那般目光坚定。
    “这….颜儿，你胡闹，别拦爹爹！”
    如此心态下。
    门口，有宫女忙是上前来。
    李宽伸手制住，头也不动道：“不可说朕之到来。”
    杜如晦望向李宽。
    同时心里也得知了，少女最喜欢牡丹。
    “本应该早些接你过来与颜儿相聚，但….我大炎和大唐的关系，你老人家也知道，本身就几乎水火不容。”
    杜如晦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继续抚摸着牡丹：“她走后，我和她娘，都感觉天要塌了。”
    杜如晦眼眸再次湿润。
    “你把我的女儿，重新带回来了我的身边，也带回她娘的身边，是大恩人。”
    杜如晦皱着眉问道。
    “人应该着眼于未来，不是吗？”
    幽州百姓、幽州士兵、楚河村、支离破碎的大唐….
    特别是楚河村。
    “牡丹，这….这是颜儿最喜欢的。”
    那一夜。
    他照顾着它们，日复一日。
    几乎有一万个问题想要询问。
    这！
    这这这！！！
    杜如晦一时之间没法接受过来。
    “不，不行！爹，我很喜欢这些牡丹，您给我留下！”
    他叹息一声。
    而他虽然答应了，但是少女仿佛并不相信，一直护着牡丹园，哪怕是深夜也在护着。
    “她娘甚至还得了病，太医说这病是心病，无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是养了这么一群同样的牡丹，放在她娘面前，她娘眼中才有了光彩。”
    又安慰了好一阵子，
    楚河村….
    他费劲毕生心力打造的村子，给那么多人一个家，他也把那里当家，而那个家里，往日他记忆里有着笑容，有着温度的人，一个个成了黑白照….
    那个家也成了一片废墟。
    随着与江东联系越来越紧密，他也知道了当初那一夜的具体事情。
    杜如晦于一处牡丹种植区停下，眼眸越发湿润。
    可他们，就是这么窝囊的死去了。
    “….好吧，不说这个，我们走，去见见颜儿。”
    “它们，它们是她的化身，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若当初不是选择这个，这些血与泪，都可以避免的。
    内心里。
    “莹莹，有什么含义吗？”
    李宽一想到这，心情有些起伏，甚至是拳头都有些攒紧。
    杜如晦一直在说着，不断的说着。
    深吸几口气，杜如晦在不断的平复心情。
    李宽笑着点头，抬头看向那边，眸子里也满是温柔：“嗯，她….她很可爱，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则有些….期待！
    而现在时隔这么久之后….
    不仅楚王活生生站在面前，还和他说女儿嫁出了，并且还有了孩子。
    可这件事，唯独这件事！！
    是他的….意难平。
    “就突厥那群废物，也能困住本王？”
    然而即便如此。
    但很快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吐了口气，继续走着，开口道：“都过去了。”
    如今的他，
    “我还能闻到其中特有的芬香。”
    他们来到了华琴宫。
    此话一出。
    “岳父？小宽，这是什么意思？”
    杜如晦眼泪不断低落在牡丹上，映照的那些更加鲜艳。
    杜如晦亦是叹息一声。
    此刻停留于此。
    李宽认真的看着他：“岳父，不会。”
    “这真是….无法置信。”
    杜如晦眼眸闪烁。
    杜如晦不断的擦着泪水，也擦着那哭红肿的眼睛。
    一路走走停停。
    “….没有。”
    他是怕，也不知道，自己见到女儿后该怎么说。
    变得他杜如晦不认识他，不清楚他，也不了解他怎么登上这大炎王座！
    一切….都太陌生了！
    “你真是楚王？”
    看着眼前的李宽，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就仿佛….
    连这群牡丹，都散去了阴霾。
    充满骄傲。
    “小宽，这段时间，你….也受很多委屈吧？”
    杜如晦仿佛是哭累了，又仿佛是做好了准备，放下那群令人眷恋的牡丹，开口道：“小宽，我们走吧。”
    不！
    不是的！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儿，他怎会不想去见！
    李宽回头看着他，仔细的看着。
    这让杜如晦心惊不禁减弱几分。
    心中有着巨大的风暴，而表面，则是静静的跟在了李宽身后。
    但现在….
    有他最为关注的一个问题。
    杜如晦笑了一声，反倒是招呼起有些迷茫的李宽前去。
    他知道。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或许是在后悔吧，后悔他自己没给女儿取什么有含义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