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构建新秩序
    “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
    米尔恰一遍又一遍说着这座城市的名字，这座城市是所有人心中向往的地方，奥斯曼人竟然想要攻占这里。
    其实想想，从几百年前开始，波斯人、斯拉夫人、阿拉伯人等轮番上阵，都要拿下这座世界渴望之城。但他们都失败了。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1204年被那些从西方来的“兄弟”背刺，现在虽已光复，但不复当年的辉煌。
    “那么，他们接下来会攻打这里？”
    “嗯，安纳托利亚和希腊已经打过，并且和我国有停战协议，唯一的扩张方向就是君士坦丁堡。”
    米尔恰开始出现了一个想法，趁着奥斯曼打君士坦丁堡的时候，他带领瓦拉几亚军队救场，那会被所有人认定是君堡的拯救者，到时候…
    “他们真的会这么做吗？”
    “嗯，他们一定会的。”
    对于儿子的肯定，米尔恰也不说什么，只是一个叫野心的东西开始疯狂生长，一个让家族成为众人敬仰的想法已经扎根。
    除去这个话题，彼得又问了米尔恰一个问题。“父亲知道我们究竟统治着什么吗？”
    米尔恰稍加思考后答道：“如果未来封疆万里，那统治就不可能辐射到国土的每一个角落，每位贵族或统帅或地方总督代为管理这些疆土，我们统治着他们，他们替我们管理更下层的臣民。”
    这就是西方封建法理最基础的思想，也统治着绝大部分国家的法律核心——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父亲，实际上，这些公民，才是统治者的根基。我曾听过一句来自东方的名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他们在提供赋税，提供兵源，帮助传输贸易，帮助布施信仰。”
    米尔恰对这个评论有些转不过来，随后他说道：“这可真是闻所未闻，那些贵族恐怕会奋起反抗。”
    “如果要判断收益与风险的话其实很简单。如果贵族……哦不，军阀们选择掀起叛乱，那么我们就可以挑动人民来反抗军阀。虽然代价比较惨重，但是未来我们的统治将会格外坚固。”
    “变革吗，那些人恐怕会阻拦。”
    “由不得他们，父亲，看看罗马就知道了。当罗马强盛之时，他们认为变革会带来衰亡，而选择了放弃。当罗马因为异教徒的入侵和内部的战乱不断削弱的时候，他们认为变革会损耗本就不多的国力，同样选择逃避。而眼下，罗马被差点儿逼到只剩下一城之地了，他们仍然对变革谈之色变，认为变革会毁掉最后的根基。”
    米尔恰没想到彼得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刺激，但也是有不少道理。他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
    玛利亚夫人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她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幸福生活下去。这几天一直是嘘寒问暖，生怕他受苦。
    并且，彼得也和他的弟弟进行了几次比赛，并且都赢了。这让米哈伊非常不服气，但小孩子，被彼得用些东西给哄好了。
    这几天，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呀。
    在过幸福生活时，彼得也没忘记正事。将那位刺客押入大牢后，佩特科夫开始了他的表现。一些他的特殊刑罚被用出，表面上看没有任何伤害，实际上，这些都疼在皮下和心里。
    一开始，那位还宁死不屈，过了两天就全部交代了。这确实是他自发的行动，但受到了一个苏菲派教团的资助。
    这个教团名为拜塔克什教团，是中亚突厥部落形成的亚萨维教团的一个分支教团。他们热衷发动圣战，为征服而活，奥斯曼的耶尼切里就全部是这个教团的人。
    “我就知道，他怎么会是一个人。”
    在佩特科夫的报告中，写到拜塔克什教团为他顺利进入索菲亚而费了1200金币。守卫和一些官员也接受了贿赂，这才有了刺杀。
    “大人，怎么处置？”佩特科夫询问彼得。
    “一个一个排查，如果和他们勾结就抓起来，如果只是贪财，就双倍奉还。”
    彼得不想大开杀戒，但趁此机会整顿政府是可以的。贪污腐败、出卖情报这些人按照犯罪程度进行相应的处罚。不仅可以净化官场，也可以威慑剩下的官员。
    “至于那些教团，一个不留！”
    彼得说出这句话时还用笔狠狠的扎了一下，天主教修会和新月的教团都是不稳定因素，必须禁止。
    彼得给了佩特科夫非常大的权限，只要确认对方的身份，就将全家抓下，不知道这算不算连坐。
    第一批间谍已经在巴尔干活动，他们会将重要的消息不定期发回国内。配备的接头人会伪装成商人、旅行者或其他角色隐匿于市井之中，就算对方是狐狸，也不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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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大公就要前往最后一个地方布尔加斯了。彼得给他们送了大量的礼物，并且由康斯坦丁负责护送。
    临走时，玛利亚夫人紧紧抱住了他，她的心里十分不舍，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在这期间，一些奥斯曼西帕希打算趁此机会去一锅端。但都被瓦拉几亚军队杀了回去，在两国的国境线上，小规模的劫掠层出不穷。不是今天掠夺牛羊，就是明天抓个奴隶。但将那些尸体挂在木桩上后，一些人被吓坏了，对方怎么这么狠，比他们还厉害。
    一些西帕希和信仰宗教的人的胆子被吓破，他们将土地和财产出售，打算回到安纳托利亚，或者在巴尔干其他地方定居。总之是不想在这里看着尸体了，晚上容易做噩梦。
    一场人口流动开始了，以宗教信仰为基本。在巴尔干和安纳托利亚相互移动，两国的政策也是助推器，不愿意受压迫的民众开始拖家带口的前往瓦拉几亚，反之亦然。
    在流到瓦拉几亚的人中，一部分是拥有手艺的工匠和学术分子。他们和农民一样，为瓦拉几亚的经济文化带来了活力。而且总督不论出身，只要信仰东正教并效忠，就可以安心从事事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