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半醒半醉
    若不是柏原不会抽烟，铁定要向羽生姐借一支，女士香烟也好。
    否则，此时的心情无法宣泄。
    约莫是晚上九点，对于夏日祭的盛典，这个时间尚早，接下来还有大好的时光。
    但对柏原来说，今晚，两女相见时，便已结束。
    足立区并不热闹，人们都赶往明治神宫、涩谷、银座那边。
    皎洁又凄冷的月色，柏原在自家的道场门口踱步。
    仿佛这不是回家，而是苦思冥想如何与心爱的女生告白一样忐忑。
    柏原此时又该怀着怎样的心情？
    生气么。
    生气浅羽千鹤做出的这一切，但这都是因为浅羽千鹤喜欢自己。
    那，该愧疚么。
    “只喜欢我一人也办不到？”
    有清香月有阴。
    “那也不行！”浅羽千鹤娇声呵斥：“你什么心思，以为我不明白么？”
    “处理好了？”
    红酒的后劲令他神情恍惚。
    老老实实说出这件事。
    “等等……让我缓缓……”
    凛音面无表情地启开红酒，倒在高脚杯中，可不像平时那么浅少，而是倒个九分满。
    可与女友的关系，因浅羽而破裂。
    “啊啦啊啦，一瓶不到三分之一，便不行了？”
    凛音微微摇头，想不通大小姐何必如此呢。
    浅羽千鹤复杂的望着躺在被褥上的柏原，淡淡吩咐。
    镜子前高傲的少女，缓缓褪下枫叶色的和服，露出曼妙青涩。
    春/宵一刻值千金
    怪自己犹豫不决，但今天一定要说个清楚，与浅羽摊牌，骂自己打自己也好，都要说清楚。
    “……那好。”
    “因为我还是忘不了风琴……”柏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说。
    究竟是谁……
    “……”
    柏原清显还未完全失去神智
    朦朦胧胧中，他感受到什么
    这倒不是，他只是在思考怎么喝。
    愣愣地靠在床头，半响后，他才摇头，清醒过来。
    “什么？”
    浅羽千鹤嗤笑一声，嘲笑道：“这也不愿，那也不愿……”
    柏原刺痛她的话语，可是牢记在心。
    “办不到。”
    恋爱游戏内的邮件如雪一般。
    对她来说，恨意占据微小，不甘和好奇，占据更多。
    或者说，不管她喜不喜欢柏原，都不准任何人接近他。
    “喜欢。”
    沉默片刻。
    她也只是一名十七岁的女生。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纤瘦的锁骨落下。
    柏原苦笑一声，这么多，估计全喝完真的会死的。
    接过浅羽千鹤后半段话，他苦笑一声：
    “我喜欢谁，你便让谁消失，这种事情对你浅羽大小姐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是吧？”
    许久后，浅羽千鹤冷冷地瞪着柏原，以一种干涩的嗓音说：
    “但你终究要给我一个解释。”
    “分手了。”
    结果，柏原清显却是这般对她。
    “既然你那么喜欢风琴，我便让她消失。”
    在自己面前用这种口气。
    幽幽的道场内，唯独屋内亮起平日里看着温馨，此刻却令他驻足的灯光。
    柏原：……
    下一刻，柏原仰头灌酒。
    第一次感到后悔。
    “……”
    “……”
    其实柏原清显现在一看现在的情况，便知道发生什么了，然而却不敢置信。
    “大小姐，酒后洗澡，很可能会身体造成影响。”
    次日
    无课。
    浅羽千鹤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意：
    “……这是什么红酒……”
    上午将近十二点，阳光正好。
    他沉沦，迷茫又费力的睁开眼睛。
    “好。”
    柏原听出浅羽的言外之意。
    “随便你，怎么都好。”
    “喝完我便放过你。”浅羽千鹤玫红的眼眸盯着柏原，玩味地催促：
    凛音又倒了一杯给浅羽千鹤。
    虽然羽生姐与和泉菱同自己毫无干系，但浅羽千鹤若发疯起来显然不在意。
    她就是这么蛮横无理且霸道，早已将柏原视为私有物。
    只是，这种粗鲁饮酒的方式，令柏原难受至极，才开启第二瓶，没喝一半，便神情恍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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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轻轻抿着一口红酒，浅羽千鹤回味其味道，见柏原躺在沙发十来分钟还未缓过神来，瞥了一眼凛音：
    “把他带到卫生间去。”
    所以每当喝完一杯，凛音便毫无犹豫地满上，柏原也是干干脆脆地一口闷掉。
    “……”
    但，浅羽千鹤更想看到柏原后悔。
    凛音轻轻叩门，无人回声，微微打开房门，打量片刻，凛音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但眼眸里却有些许好奇。
    “那，你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瞬间。”她紧紧盯着柏原的眼睛，试图看清是否有说谎的意味。。
    正欲开口时，柏原终于出声：
    “对不起……我还是喜欢风琴……”
    柏原无奈地甩头，酒量一般的他，忽然一口气喝下二百多ml的酸涩红酒，呛鼻，劲大。
    “嗝~”
    柏原惫懒的摆手，不就是想看自己出丑。
    她纤细的指甲缓缓掠过柏原清秀的脸颊，缓缓抚摸少年的面孔。
    “你的解释呢？”
    安静到能听到庭院内的虫鸣。
    见柏原没回答，浅羽玫红的眼眸内怒火一闪而逝，她已经给过柏原许多次机会，柏原却不懂珍惜。
    “……”
    “为什么？”
    “浅羽千鹤，你知道为什么我更喜欢风琴么。”
    柏原扯着衣领喃喃自语，难受地摇了摇头。
    没有遵循什么一看二闻三摇四品让味道挥发，而是粗鲁得像灌着啤酒一样，咕咚咕咚。
    但浅羽千鹤向来不喜欢别人说教，她执意要做什么，凛音也不敢多说。
    巫女小姐优雅地端坐在沙发，戏谑地盯着柏原。
    是谁。
    “……”
    少年轻笑一声，随着浅羽千鹤的沉默，此时他反客为主。
    若是喝酒抵错，那也好比浅羽千鹤发疯说让她们消失什么的好。
    “怎么，不敢？”
    眼见少年晕晕沉沉地倒在沙发，颇有些不省人事的模样，浅羽千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发生了。’
    这声无意识的呢喃，响彻。
    浅羽千鹤或许并未多喜欢柏原，但就是不允许柏原喜欢别人。
    不许柏原和别人暧昧-即便她还不是多么喜欢柏原。
    柏原摊牌，令浅羽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她早就一清二楚。
    漆黑的夜色，柏原并不能看得清楚，即便他努力地睁开双眼，也只能模糊望见枕边的三千青丝。
    终究不能站在门口吹冷风，这样毫无意义。
    凛音应了一声，将卧室的门紧锁。
    柏原费劲地摆手，这红酒后劲忒大，而且怎么这么热
    朦朦胧胧之中，柏原清显紧紧拥抱，呼唤着某人的姓名。
    客厅内，陷入微妙的难以言说的气氛。
    忽略面无表情的凛音，穿着精致和服的浅羽千鹤阴沉着小脸，端坐在沙发。
    ……
    “哦？”
    一旁的凛音听见大小姐的吩咐，从客厅旁拿出一瓶瓶红酒，毫不客气的摆在桌上。
    她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柏原清显。
    ——
    巫女大小姐想要报复。
    “好。”
    “好，我喝。”
    他哂笑一声，颓废地摇头，惫懒地倒在沙发。
    “才、才没有训斥……”
    浅羽千鹤略微满意的点头，干脆利落的开口：
    “你既然与风琴夏织分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你要退出文学部，远离风琴夏织。”
    可她什么也没打算说。
    柏原清显对这事一清二楚。
    “……”
    仿佛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即便是柏原也不知后果如何。
    但柏原可没那个闲心坐在那里陪浅羽千鹤，边喝酒还要边受讽刺。
    浅羽千鹤阴冷的威胁听起来怪疼的。
    她要让自己给她一个交代么。
    然而，那种不似平日里的古怪，令他茫然
    浅羽千鹤俏脸挂着泪痕躺在身侧，这是多日前令他无比熟悉的画面。
    这件事在与风琴交往后戛然而止。
    这个第一次令自己感到好奇，第一次让自己吃瘪，甚至给予自己屈辱的家伙。
    眼神的世界仿佛都在摇晃，巫女小姐的身影都出现重影。
    柏原无意间的一句话，深深刺痛浅羽千鹤，纤长的指甲嵌入掌心都不自知。
    只属于她自己。
    不知不觉，他昨晚竟然完成了恋爱序位6，晋升为暖冬残阳。
    ……
    “呵，才两瓶，便不行了？柏原清显，你刚才训斥我的时候，可是高傲得很呢。”
    浅羽千鹤坐在床沿边缘，玫红的眼眸闪烁。
    咕咚
    凛音面无表情的将他手中的高脚杯夺过，满满当当的又倒上一杯。
    浅羽千鹤闭上玫红的眼眸。
    柏原略显颓色的坐在浅羽千鹤的对面，慵懒倒在沙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或许对她来说，付出太多不值得。
    “我说过，若回来发现你同别的女人暧昧，会把你那个东西捏断……三番五次地警告，真当我与你开玩笑么。”
    “不仅是她，羽生桐乃，和泉菱，这些人，我都会……”
    “对不起，同你说了这些无礼的话，但请你不要做这种事。”
    浅羽千鹤轻轻摇晃着高脚杯中醉人的液体，轻蔑的嘲笑道。
    “不敢了？我刚才的话依然有效。”
    一种不可置疑又无法理解的情绪，诸多混乱的想法，加之昨晚宿醉后的头疼，令他无力地靠在床头。
    不要当浅羽千鹤是良善的兔子，她要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报复柏原清显。
    准备解释的话语统统派不上用场。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就这样吧。
    硬着头皮喝完这些，浅羽千鹤开心就好-不再计较的话。
    这种事情不可否认，虽然撒谎也无人知道，但柏原做不出来。
    因为这是她看上的，柴犬也好，男友也好，在她眼里，可没半点别人的份。
    “你现在说的可真是坦荡呢，吻我的时候，为何又不说清楚？”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下一秒，浅羽千鹤以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我便让她消失。”
    “无论是杀了她们，还是让她们按照你的想法，消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者说，杀了我，只要浅羽大小姐你想，都不是难事，不是么？”
    然而今天，柏原察觉到不对。
    浅羽愣了一下，她才不知道这个，沉吟，喊凛音把柏原扶到卧室去。
    出货了？
    他一脸懵逼。
    “喜欢。”
    “这些喝掉，我便放过你。”浅羽千鹤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玫红眼眸闪过一丝冷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刻，她戏谑地望着柏原：
    然而，柏原开口：
    “都会处理掉她们，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是么。”
    复杂到说不清对错，在浅羽千鹤没去北海道之前，柏原拖拖拉拉，没有搞清楚两人间的关系，致使现在事态更加复杂。
    “……”
    也罢。
    柏原清显迷迷糊糊，从无力冗长的梦境中苏醒而来。
    “一口闷？”他问。
    眼秋波闪，（），两腮飞红霞
    但那时故意装糊涂，知道柏原想说些什么，所以才故意转移话题，拉他去夏日祭。
    但最令他惊讶的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
    因此，即便睡到天昏地暗再醒来也无事。
    讥讽嘲笑的意味，柏原听得清楚，苦笑一声：
    “对不起，我……”
    “……”
    真以为她去北海道便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甚至回来后柏原想说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滴答的时钟并不会因两人的沉默而停止。
    让人心慌、意乱。
    柏原自嘲一笑，大小姐，这些全部喝掉，要死人的吧。
    “你出去。”
    柏原皱着眉头，缓缓坐直了身体，认真盯着浅羽千鹤：
    将房门关好，昨晚睡在隔壁，所以凛音一宿没睡好。
    直言不讳地说起风琴的好与自己的不好-在她一个劲放下身段纵容柏原，在她看来足以委屈自己的行为，却总是热恋贴冷屁股，不被柏原领情。
    “恕难从命。“
    片刻的寂静。
    好奇柏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不准柏原离开自己身边，不惜使用出那种计策。
    见某人进来，冷冷地望着他，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大小姐，我……”
    “所以，这是惩罚？”
    真实的并不像是梦境。
    倒是令柏原清显这家伙占到大便宜。
    以往醒来，见少女躺在身边，柏原总会露出温柔的微笑。
    不再犹豫，推门而入。
    “你的意思，是不做了？”
    “柏原清显，你喜欢风琴夏织？”
    浅羽千鹤冷冷地盯着柏原，柏原清显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你要我怎么做？”
    “……”
    但…这又……
    ……
    试图从混乱的情况中梳理目前的状况。
    论起高傲，无人比得上浅羽千鹤，她自认为对柏原清显已经足够好，甚至称得上放下尊严倒贴。
    浅羽千鹤一怔，没想到柏原会直言不讳地挑明。
    自己多次说与浅羽千鹤没有在交往，却又沉浸与巫女小姐接吻。
    浅羽千鹤摇晃着高脚杯玩味地嘲笑道。
    “我讨厌用他人性命威胁的方式，因为那样我会觉得，高高在上的你，距离遥远，漠视生命的财阀大小姐。”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看到。
    烟火之下，哭泣的少女，带来【纯白之泪】【纯白的真心】
    深夜之中，孤傲高冷的大小姐，流下【玫红之泪】
    加之先前完成的部分恋爱序位，昨晚半夜，恋爱职业便自动晋升为【序位6暖冬残阳】
    （本章大改.某些内容正文无法过审。完整版放在全订群里了，加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