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440.毕竟你看……
    回答堕姬的是再次重复的怒吼。
    “我让你，站住！”
    冲天的烈焰升腾而起，烟雾在一瞬间被冲破。
    “什么！？”
    看着突兀冲到面前的声音，堕姬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中。
    她分不清少年身上那萦绕着的到底是燃烧的火焰还是挥洒的鲜血。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炭治郎认为自己很幸运。
    他遇见了老师这样不可思议的人。
    终于，堕姬回想起了来了。
    可是这里没有人会觉得她可爱。
    “叽叽歪歪的，吵死人了！过去的那些东西谁在乎啊？”
    “果然，之前是我没能完整的运用。”
    但是对付眼前的堕姬也已经足够了。
    可是……
    突然间，时间好像放缓了。
    炭治郎面无表情的回应着，手中的日轮刀开始抡舞。
    “？”
    炭治郎通红的双眸离她只剩下不到一拳的距离，目光里透着似乎能够灼伤人的愤怒。
    “额……”
    堕姬疑惑的想要转过头，可就在她偏转的头颅的时候，视线开始歪斜了。
    面对堕姬毫无悔改的发言，炭治郎面无表情。
    “是该结束了……”
    完全不能理解，她只能循着本能身形爆退，尝试着拉开距离。
    日之呼吸，是起源的呼吸，最强的呼吸法，也是最克制鬼的呼吸法。
    如果手里抱着的不是脑袋，动作滑稽得就像抱着球玩耍跌倒的普通小女孩，甚至还会让人感到有些可爱。
    面对着这样凶狠的目光堕姬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她想要再次拉开距离，可是却惊讶的发现此刻的炭治郎速度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快。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两人的目光中似乎都没有丝毫的畏惧。
    堕姬的嘴角甚至还浮现出冰冷的笑容。
    腰带的数量和速度在一瞬间暴增。
    不是被选中的人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所谓的觉悟就是即使前方无路，也要在漆黑无垠的旷野上开辟一条理所当然的道路。
    烈焰开始燃烧，刀光在夜空中蜿蜒曲折，像是起舞的火龙般飞舞。
    “无论如何，你都跑不掉的！”
    堕姬当然不会知道这样的呼吸法有多可怕，因为这样的呼吸法已经几百年没有再次像这样完整的出现过了。
    沉默，气氛陷入了短暂沉默中。
    就像是飞蛾扑火，在靠近火焰的一瞬间融化了。
    还没等轩浩回答问题，宇髓天元就匆匆赶到了。
    日之呼吸·六之型·日晕之龙·头舞。
    堕姬目光呆滞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影子，记忆似乎出现了混乱。
    “十三条……”
    “轰——”
    日轮刀划出弧线，朝着堕姬的脖子斩去。
    轩浩有些无奈的摇头。
    鬼这种生物如果真的没有了脖子这样的弱点，那么就算大卸八块也是没用的，这场战斗只能变成消耗战，像上次一样直到天亮为止。
    “已经逝去的生命，注定不会再归来。”
    “来吧……”炭治郎说。
    看着眼前如此之近的少年，目光里闪过一缕寒芒。
    自从轩浩帮助他补完日之呼吸后，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将其运用到极致。
    日之呼吸·轮回之舞。
    堕姬一拳贯穿了脚下的屋顶，用愤怒掩盖着恐惧。
    八根腰带交错在一起，编织成网，瞬间就将炭治郎笼罩其中。
    炭治郎此刻终于有了前所未有的觉悟，他明白，绝对不能放任这些恶鬼在这世上肆意妄为。
    终于，她开始拼命了。
    炭治郎停下脚步，抬起手中的日轮刀。
    她是在嘲讽眼前愚蠢的人类。
    而且最让她绝望的是，被伤到的地方像是被太阳灼烧一样疼痛并且短时间内无法复原。
    “哼！”
    太危险了。
    “好了，你做得很好。”
    “可恶！”
    似乎终于战胜了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堕姬身上的伤恢复过来，重新起身，丝毫无惧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避无可避。
    回答她的只有要命的斩击。
    “为什么要践踏？”
    “……”
    虽然速度数量都增加了，但全力以赴的他将眼前这只鬼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隐藏实力的可不止眼前这个愚蠢的人类，她也会！
    对此炭治郎表情疑惑。
    这就是日之呼吸的第十三型，将整套剑技完整的轮回不断的抡舞。
    如同太阳一般炽热的烈焰伴随着刀光落下。
    堕姬心里满是不屑。
    用于格挡斩击的手臂瞬间被斩断，即使她将身体变得像是腰带那样柔韧也没能阻止那样炽热的斩击。
    这里的‘完美’指的是没有丝毫的误差，按照既定的轨迹不会失误。
    仿佛质问一般的声音在堕姬的耳畔回想。
    “阿勒？是我来晚了吗？”
    除了拼命之外别无他法。
    突兀的，轩浩出现在炭治郎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既然你认为这就是规则，那么我便用这样的规则来制裁你。”
    “啊！”
    炭治郎的身影瞬间停在堕姬身后不远处。
    “*********”
    “鬼不会衰老，不会生病，不会死，最重要的是……我很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才是世界的规则！”
    挡不住，也躲不掉。
    “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为什么要掠夺？”
    “我的脖子让你们砍断又如何？”
    面对这样的质问，堕姬几乎就想要下意识的点头，可是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再失望了。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毫无理由的被杀死了。
    “我……我可是鬼啊！为什么会害怕一个人类？”
    “阿勒？”
    因为她被斩断脖子根本就不会死，而眼前的人类如果被她的攻击命中，必死无疑。
    “嗖——”
    当堕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腰带已经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缎带。
    这只鬼是打算放弃了吗？
    “你曾经不也是人类吗？难道你就从未痛苦挣扎流泪过吗？”
    夜依旧漆黑无比，微弱的月光照不亮少年愤怒的脸。
    “哪里快乐？”
    这些话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谁？想不起来……
    原因只是因为这世界上存在着这些没有良知的恶鬼，会蛮不讲理的夺走人们的生命，还觉得这是天经地义，没有半点悔恨之心。
    附加了血鬼术的腰带威力十足，切断日轮刀在简单不过，可是令她绝望的是，她的腰带根本就没有与刀刃相撞的触感。
    “愚蠢的人类，是谁教导你与鬼交战站在如此近的距离发起攻击的？”
    血鬼术·八重腰带斩。
    “为什么会忘却？”
    她视线中的夜空仿佛燃烧起来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紧握着日轮刀一步一步靠近，而她似乎已经因为恐惧忘记了逃跑。
    “结束了。”
    一之型，二之型……一直到十二之型。
    “……”
    此刻的她已经融合了分裂出去的所有腰带，力量根之前可是完全不同的，这一击下去，她有信心连同日轮刀一起将这个少年切成碎块。
    堕姬用于格挡的腰带瞬间被斩断，原本这样的伤势是不足以让她发出这样难堪的惨叫的，可是伤口处的灼烧感让她眼神里浮现出恐惧。
    炭治郎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像是在起舞。
    堕姬冷哼一声。
    “强？”
    堕姬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位大人指名要除掉这个少年了。
    日之呼吸·九之型·辉辉恩光！
    堕姬犹豫的那一刹，炭治郎已经飞身跃到了她的上空。
    挡不住这一击，她会被斩断脖子。
    果然如他所料……身体并没有开始消散！
    之前遇见的上弦之叁也是如此，难道上弦之鬼都是已经克服了脖子这一弱点的家伙吗？
    刀光再一次闪烁，堕姬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腿也被斩断了。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她将脑海中的记忆全部抛在脑后。
    没有任何人指导，就从‘神乐舞’中领悟出正确的呼吸方法。
    “活生生的人，无法像鬼一样再生，这样的感觉，你是否能体会？”
    此刻的炭治郎依旧做不到像父亲或是其他日之呼吸的传承者那样真正将‘日之呼吸’融会贯通，达到那样像是身体自然反应一样不知疲倦的境界。
    他现在好像也没别的好办法，毕竟总不能一拳轰得这只鬼灰飞烟灭，否则就暴露了。
    并没有理会堕姬的愤怒，炭治郎再次举起日轮刀，准备迎战。
    这份恐惧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是来自于那位大人刻进细胞里的恐惧。
    看似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即使炭治郎能够斩断堕姬的脖子也会被腰带切成碎块。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
    “脖子……脖子……我的脖子？你，你，你，你居然敢砍断我的脖子！？”
    好在，他们这次来了许多人，而且已经不像是上次那样无能为力了，每一个人都有足以单独对抗这只鬼的实力，即使是车轮战也完全可以拖到天亮。
    他有强健的体魄足够支撑呼吸法的消耗，就算是硬来也完全没有输的理由。
    “我没有那样的才能，但是……”
    “我不会放你走的。”
    可以说是专门为杀死鬼而诞生的。
    恐惧令她下意识的后退，她不明白这突入起来的压迫感从何而来。
    “噗——”
    惨叫声传来。
    “我现在是鬼，你念叨再多都与我无关！”
    残影在眼前重叠，恐惧在心中蔓延。
    锋利的腰带像是舞蹈的装饰，起舞的身姿在腰带间游走，畅通无阻。
    “这可恶的人类，刚才难道没有使用全力吗？”
    “呵。”
    一直没出手大概是想让他弥补之前的失误。
    炭治郎的实力本来就与她相近，在加上日之呼吸，根本没有任何输的理由。
    鬼杀队的剑士就是这样愚蠢，就像她曾经遇见的柱也是一样的，打不过也就算了，明明受伤就不能恢复，居然还可笑的想着与她‘同归于尽’。
    炽热的风呼啸而过。
    她手忙脚乱的接住从脖颈上掉下来的头颅，似乎是因为突然间失去头颅身体变得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去死！”
    随后，像是后知后觉一般，堕姬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刀尖距离堕姬的头颅只差挥刀的距离。
    心里却是想着有些麻烦了，眉头也不由得微皱。
    在炭治郎突然间意识到，他那体弱多病的父亲灶门炭十郎或许才是真正的‘天才’。
    堕姬原本是信心十足的，可是当施展血鬼术的腰带碰上燃烧的火龙的瞬间，她人傻了。
    “为什么不知道？”
    可是那些被杀死的人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噗——”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老师！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杀死这样砍断脖子也不会死的鬼呢？”
    视线中少年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只能看见深红染血的斑纹，印的耳饰以及那愤怒的目光。
    断臂在夜空中飞旋，堕姬眼中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了。
    炭治郎微微愣了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当然知道老师在刚才就已经赶到这里了。
    “哪里有趣？”
    炭治郎转过身，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的看着脖子已经被斩断的堕姬。
    他都准备好了，也没见堕姬有起身的打算，只是嘴里依旧喋喋不休。
    “可恶！”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只有一声声饱含愤怒的质问一句一句冲击着她的灵魂。
    脖颈已经被斩断，脖子开始坠落。
    “！？”
    “斩断了？好快……”
    “没办法立刻再生，这是为什么？”
    他不像历代传承者那样极具天赋，所以只能不断的往复练习，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千百次的锤炼，早已抵达了完美的境界。
    而眼前的少年分明与自己还有那么一段距离。
    她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听见过同样的质问，也没有那段令她恐惧的回忆。
    明明身体如此羸弱，却能够完整的将‘火之神神乐’不断往复从黑夜跳至天明，像是不知疲倦，必定是完全领悟到了正确的呼吸方法。
    炭治郎默数着腰带的总数。
    难道说要细细的剁成肉沫吗？会不会太残忍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
    眼前的鬼，弱得可怜，只会抱着脑袋不断的抱怨。
    毕竟你看，她甚至连炭治郎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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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