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418.无意识领域
    盛夏，大雨滂沱。
    阴沉沉的天空像是要塌下来一样，因为天气原因，不过五六点中就已经像是要天黑了一样。
    “啪嗒啪嗒……”
    少女踩着雨水在街道上大步奔跑着，浅色的校服裤子挽起，溅起的水四散纷飞。
    一路奔跑到校门口的保安亭里，她才终于停下了脚步，迷茫地望着天空有些不知所措。
    “小雅，没带伞啊？”
    保安亭里的门卫大爷老远就看见这个漂亮姑娘头顶着书包在雨中奔跑。
    “要伞吗？”
    大爷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把伞问道。
    一切都很平淡，似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
    ······
    火光在燃烧着，让人难以接受的血腥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
    看见他停下脚步后，女人果然也停了。
    “我手里有刀……没什么好怕的……”
    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老实了。
    “得得得……”
    看着女人慢慢退后的动作，轩浩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他只是看见这女人被淋得很惨，想做件好事而已。
    ······
    滂沱的大雨依旧无情的下着。
    疑惑的声音从女人背后传来，“原来你也想做梦啊？”
    但是轩浩的脸上却浮现着怀念的神色。
    穿过前方挡在他与妹妹所在学校之间的老旧小区就会快很多。
    热腾腾的饭菜再次被端上餐桌。
    “嗯。”
    小县城本就不大，方圆数里内的小区他都很熟悉，跟守门的大爷打了一声招呼后他穿过铁门朝着小区里面奔去。
    像是一幅真正的地狱绘卷，恐怖的气息压得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这是在cos吗？”轩浩有些疑惑。
    这个男人的‘入梦’程度似乎很深，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的异常，这里只是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梦境，而这个男人此刻十分确信它是真实的世界，连她这个外来者也被他认成了世界里的普通路人。
    客厅，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从厨房里传来。
    那是一堵无形的‘墙壁’，可以看见远处的风景，但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
    话音落，轩浩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端起餐桌上的菜碟再次钻进厨房里。
    “好勒。”
    “咔——”
    是父母的来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男人的梦境太过诡异，她不敢四处走动。所以如果光凭她自己想要前往‘无意识领域’破坏‘精神之核’难度蛮大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那是一个仿佛穿越来的女人，身上穿着朴素的和服，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大雨中，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瑟瑟发抖。
    折断的数之不尽的各种兵刃，破碎的不同风格的建筑废墟，残破的不知是何生物的肢体，整个世界都像是支离破碎的碎片不知怎么拼接在一起的。
    轩雅微笑着拒绝，捋了捋沾着水珠的发丝。
    但是少女的脸上突然间浮现出笑容。
    “浩浩，怎么了？”
    很快，女人终于摸到了梦境的边缘。
    红灯切换成绿灯，等待来往的车辆停稳，他刚想迈出脚步，但是却因为一道身影愣住了。
    看着轩浩越走越远的背影，女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轩浩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他身边不远处就是餐桌，餐桌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正面带微笑地吃着儿子热好的饭菜。
    手机铃声不断响起。
    因为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一枚是分不清具体是什么颜色，混沌般的珠子，而另一枚则是通透的完美无瑕的宝玉。
    还没有进入梦境的时候，她和几个同伙商量，最后选择了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反正这老头看上去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么老了，也该活腻了吧？死了也不可惜！用来换得她能够进入美好的梦境正好！
    可是一进到这个老人的梦境，她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未知，变得让人感到恐惧。
    最糟糕的是……她原本应该躲开这个男人去梦境的边缘处寻找‘精神之核’的，可是因为眼前来来往往的车辆被挡住了去路，现在被抓了个正着！
    轩雅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轩浩轻轻抬头看了看忽闪的红绿灯，等待着过马路。
    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女人下意识地退后。
    “哦？是吗？”
    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女人抱着路边的路灯杆子，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在看见轩浩的那一刻眼神中透出了莫名的恐惧。
    刚进门的老妈听见了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担忧地问道。
    厨房里传来油锅‘滋滋’的声音。
    虽然样貌改变了，但她知道这个年轻人大概就是她的猎物，那个老人年轻的时候，因为这个梦境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不会有人跟她搭话，因为无论是建筑还是人物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有这里的主人才会注意到她。
    “饭菜在桌上，应该凉了，我热一下。”
    洗完澡的轩雅已经换上了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看着电视。
    这个女人是有妄想症？
    轩浩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停下了脚步。
    她鼓起了勇气，再次迈动步伐。
    听见熟悉的声音，轩浩看见了站在保安室旁边躲雨的女孩。
    既然是在梦里，那么变年轻很正常。
    他认识这姑娘的哥哥，因为她家哥哥经常来学校接她放学，虽然校门口放着‘闲人误入’的牌子，但是只要说一声他就可以放人进校门的。
    “不等爸爸妈妈吗？”
    所以他准备抄近路。
    少女朝着远处撑着伞快步赶来的身影招着手。
    “没……没什么，只是碗碎了而已。”
    “你们回来了？”
    大爷有些无奈地又把雨伞塞回桌子底下，微微摇了摇头。
    她原本是受命潜入这个人的梦境中破坏‘精神之核’的，但是这个男人的梦境里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脚踩的地面硬邦邦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在眼前的路面上来来往往疾驰的铁盒子是‘车’吗？跑得也太快了吧！？总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无比陌生，完全不像是她记忆中的世界该有的东西。
    这个老家伙现在睡得跟猪一样死，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她，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吓唬人罢了，只要想清楚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
    “只要用这把匕首，将两枚‘精神之核’全部破坏，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美梦，美梦，我想要快点进入美梦里，再也不用醒来！”
    “不管了！两个一起破坏掉！”
    此刻女人的心中无比的恐惧。
    她的浑身颤抖，两腿间不断流出淡黄色的液体，恐惧让她不敢迈出步伐。
    女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里满是惊悚。
    为什么这个人的无意识空间会是这样的？
    前所未见。
    “啪——”
    明明已经抵达了‘无意识领域’但是她不敢动弹。
    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轩浩耸了耸肩，踏上斑马线，还是接妹妹重要。
    轩浩一边搓着盘子，一边愣愣地出神。
    她完全不能理解，甚至完全不能从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中知晓这个男人曾经经历过什么。
    女人看见这个男人的举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轩浩有些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心里有些郁闷。
    他寻思着这座小县城里应该没有什么漫展，而且这么大的雨，这个女孩一个人在这里淋着雨想干嘛？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外的雨还在继续下。
    女人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兄妹两撑着伞走在雨中。
    “这大概就是我想看见的吧？”
    整个家中变得安静起来，妹妹轩雅老老实实回了房间，昏黄的台灯在书桌上亮着，她坐在桌前认真地完成着作业。
    今天的雨下得有些大，他们回家可能要晚一些。
    “走，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因为她的笑变得明亮了一下，乌云密闭的天空似乎都不那么阴暗了。
    “哥哥！”
    “不管怎么说，我得感谢你啊……”
    女人的身体停止了颤抖，贪婪最终战胜了恐惧。
    或许是因为暴雨的缘故，除了停下等候红绿灯的车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所以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女人显得尤为突兀。
    “不用，老爸说雨下得太大了，他得开车去老妈单位接她，会比平时晚回来。”
    老旧的小区住户本就不多，这种暴雨天更是不会有人出门，豆大的雨滴打在停靠在路边有些碍事的轿车上嗒嗒作响，除此之外一路畅通无阻。
    有些尴尬的声音回应着。
    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走神中的轩浩手中一滑，盘子跌落在水槽中摔碎。
    放学走在回家路上的轩浩刚挂断妹妹的‘求救’电话，又来了电话。
    女人的牙齿有些不听使唤，不住的颤抖。
    许久后，端着菜碟走出厨房的轩浩看着沙发上慵懒的妹妹，心底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但很快就摇了摇头，走到客厅将菜碟放在餐桌上，“吃饭了。”
    “嗯。”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最让她感到诡异的是，这个‘无意识领域’内居然有着两枚‘精神之核’。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发现了这个男人，梦境的空间是以做梦的人本身为中心展开的球形领域，她现在只需要朝着与这个男人相反的方向走就可以了，比起眼前来来往往的车流，很显然往回走的路要安全许多。
    他的妹妹忘记了带伞，正傻傻地在校门口等着他。
    “嗷。”
    “叮铃铃……”
    而且这所学校里愿意为她撑伞的男生应该挺多的吧？姑娘家家的淋了雨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唉……门卫大爷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因为要是他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也应该会在读高中的时候管得严一些，否则万一被哪家猪拱了怎么办。
    少女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她什么都没有想，但在旁人眼里却像是很高冷。
    “谢谢，不用了，哥哥很快就会来接我的。”
    “……”轩雅有些呆呆地陷入了沉默。
    一旁路过的男生们有意无意地想要靠近，或许是想将伞分给这个美丽的少女一半，但是看着她一言不发发呆的样子，又没有勇气上前。
    她举起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无形之墙扎过去，墙面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撕裂了。
    “明明……看上去挺正常的一个人啊？”
    “呼……”
    “得，是我不配了。”
    各色的雨伞在校门口攒动，只有她乖乖地躲在屋檐下。
    女人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总算忍不住吐了出来。
    挂断电话后，轩浩将松落的裤腿再次挽起，撑着伞加快了步伐。
    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这里是……”
    “呕——”
    “那你怎么不在学校里面等啊？”
    如果这场暴雨里没有车祸，爸爸妈妈能够安全回家，这样的日子应该还会继续。
    “你……”轩浩想要上前问问情况，或许对方有什么困难呢？
    “完了，完蛋了！为什么会这样！？”
    低头拧了一把水，穿过有些生锈的小门，后面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公路，只要再穿过这条公路不远处就是妹妹所在的学校了。
    自己长得很丑吗？还是很像坏人吗？不至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把人家吓成这样吧？
    淡淡的微笑在轩浩嘴角浮现，他转过头，看着餐桌上相互交谈的夫妻，又回头，看着书房中透出的微光。
    她面色阴狠地掏出了藏在怀中的匕首。
    轩雅乖巧地关掉电视，来到餐桌前吃饭。
    眼前就是小区的后门，轩浩感觉自己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因为雨水已经浸透了整个裤腿，鞋子更是早就‘阵亡’了。
    “完了，完了！该怎么办！？”
    这道声音听上去很温和，但却让她感到像是一瞬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怎……怎么可能？”她有些难以置信，“这里可是‘无意识领域’啊！”
    所谓‘无意识领域’自然就应该是无意识的，这里不可能存在‘意识’，一般人也绝不会察觉并进入自己的‘无意识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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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