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妖法？祸不单行！连续不断的攻击！
    松阴轩茶馆！
    “听说了吗，朝廷里赫赫有名的改革官员审理前大人被刺杀在了工程学院门口？”有人小声说道。
    这个话一出来顿时引起热议。
    “还有这等事？那可是皇帝陛下亲自挑选出来的人，谁这么大的胆子？”
    “哼！有些人的胆子比你想象的还要大，你们想想他们现在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在对有些人的利益造成巨大冲击的。
    遭人报复这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那些人这么疯狂直接就在天子脚下，工程学院门口下手。
    这下可是陛下震怒！”
    说到这里不少人都在为沈立谦的死感到惋惜。
    “多好的人啊，听说是松江府的同知，在松江府的人上人家干得是风生水起，颇有政绩，名声也好，诶……”
    “官场险恶啊！”
    “主要还是做了那么多得罪人的事，想不被人惦记着都难啊。”
    “这下应该没有人敢搞改革了。”
    “现在想想好像是书上面改革的人都没有多少好下场的。
    先秦的商鞅、宋朝的范仲淹、王安石都没有多少好下场。”
    “所以说改革也不对，这不就是在朝人家肺管子上捅吗？人家能不报复？就是可惜了啊，多好的官啊！”
    “哼！这话说的，要不是人家陈寒大人的改革这么好，你我这样的买卖人能在这里这么悠闲？能挣这么多钱？”
    “瞧伱激动的，我没说不感激陈大人对咱们的恩德，我是说对于官员而言实在是很危险的事情。”
    这句话倒是没有错。
    茶馆里一时间是唏嘘不已。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改革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当听到才改革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官员就遇到了刺杀事件。
    而且还是如此恶性的，在天子脚下工程学院的门口被刺杀。
    这摆明了就是有人刻意针对改革。
    而且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情，可见那些人被触怒到了何种程度。
    也可看得出来，那些家伙是多么的疯狂。
    又有人说道：“听说那个狂徒刺杀沈大人之后，当场就吞药自杀了。”
    大家都震惊：“这么决绝？这是摆明了不让别人查出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
    “又是谁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这要是被查出来以陛下的脾气，那还不得把对方满门抄斩了？”
    又有人说：“人家敢做这种事情，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刺杀完了之后立马就吞药自杀，死无对证，让你查都没处查去。”
    “呵，就算这样，也想得简单了吧，只需要查出此人是谁，顺藤摸瓜到他的家乡，还能不从他的家里人嘴中掏出东西来？
    除非他是个孑然一身的人，要不然的话他肯定有所图，给人当枪使还做得如此决绝？就算是死士也得有主人家吧？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必然有人要付出代价，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这件事情很快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猜测，必定是东南那些利益受损失的人做的。
    又有人猜测，不少文官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
    毕竟陈寒他们的改革，利益被触及得最大的就是这些读书人。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当差纳粮，这对百姓们来讲是大大的好事。
    百姓们绝不希望改革者出任何事，那就是落在了官绅的头上。
    他们自古以来都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地位，享受着免税的特权。
    现在无缘无故地被拿掉了这些特权，他们是利益受损者。
    还有就是现在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在江南推广之后，虽然让作坊主们一个个效率加快能赚更多钱。
    但是却触怒了有些世家大族的利益。
    如果飞梭织布机和珍妮纺纱机掌握在了单独的几家人手里的话，他们会欣然接受技术改革。
    但是坏就坏在，这项技术掌握在朝廷手上，而朝廷却不把这当做是利益获得的大好机会，反而是大力推广，人人都可以从朝廷工部的匠作厂买到这两样机器。
    那就算是平常百姓家，都能获得利益，如此就无法独家垄断，可就让某些大家族不爽了。
    他们也有可能会派人来暗杀改革者。
    ……
    陈寒的府邸。
    已经两天没吃东西的陈寒，一直抱着沈立谦之前戴在身上的那块铁片。
    一直都在自责着。
    当时要不是自己和夏元吉两个人怂恿，沈立谦把铁片拿下来，甚至开玩笑说他怕死，沈立谦可能会一直把这铁片放在身上，他就不会在被刺杀时，当场殒命。
    这完全都是自己的责任。
    江都郡主端着饭菜进来，看着在床上依旧抱着那块铁片的陈寒。
    把饭菜刚放下，就看到陈寒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问江都郡主。
    “刑部那边查得怎么样？”
    朱幼薇眼神暗淡地回了一句，“这几天，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被皇爷爷还有父亲责令严查。
    可是那个人并不是京城人士，暂时……”
    陈寒立刻说道，“既然不是京城人士，为什么不能让上元县查一查此人户籍在哪？
    更要查一查是什么人把流民放入京城，京城不是天子脚下，不是最严的地方吗？
    怎么能让流民随意的闯入，就不能顺藤摸瓜去查一查？
    是谁如此不负责任？
    是谁刻意在给那些刺杀者留后门，这不可以查出来吗？”
    朱幼薇知道陈寒着急这件事情，又听到他如此说，也是叹了口气，“查了，都查了，那个人或许是潜伏在京城好几天。
    就算有巡逻兵丁，每日每夜不断地巡查，可是现在宵禁已然十分松懈。
    夏大人提出的夜市开放之后，宵禁形同虚设。
    夜市繁荣，三六九等的人物都能随意出入京城。
    上元县兵力有限，无法对每一个百姓都监察到位。”
    陈寒颓然地坐在了床上，他终于感受到了当年商鞅的那种无奈感。
    当年的商鞅搞出连坐法，法令森严，责令所有百姓都对外来者举报。
    这一举措，的确让法家思想贯彻很深入，但也留了一个隐患。
    那就是百姓对任何陌生人都会进行举报。
    于是商鞅在逃跑之时，住在客舍当中，立刻就被人举报，然后被抓。
    他是被自己制定的法给绳之以法的。
    而现在沈立谦之死，也是因为他们的改革，开放了京城的夜市导致宵禁形同虚设，根本无法查出每一个滞留在京城当中的人是否是流民。
    上元县就算是所有官差、所有兵丁都出去巡逻，也无法对每一个流民进行身份验证。
    以至于这个流民到底从哪来，滞留在京城多久。
    这种无力感，让陈寒受到了重击一般。
    “不能怪他们……不能怪他们，那……难道就没有一点线索吗？”陈寒期待的问道。
    朱幼薇本来是想要安慰安慰陈寒。
    但现在却只能是回道：“没有，不知道被皇爷爷还有父亲派到去的人有没有查到消息，反正目前是没有。”
    陈寒顿时怒从心头起，“七天了，七天的时间，刑部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个人到底是从哪来的不知道？
    线索也没有？还得让陛下他们派人前去江南寻找，这是要大海捞针吗？
    刑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他立刻起身，朱幼薇拉着他，“你要去干嘛？”
    “我得去找刑部对峙，我得找大理寺、找督察院。”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只能让他们看到你气急败坏。”
    陈寒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喜欢看我像条疯狗一样跑来跑去。
    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安静的就好像入定一般，他们会怎么笑话我？
    他们会说，我陈寒主导的改革，连同僚、连知己都保护不好。
    他们出了事，我连出面去讨个说法的勇气都没有。
    那今后有什么人敢跟着我一起搞改革。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气势，他们就是通过杀沈立谦，杀我身边的人来杀鸡儆猴。
    告诫那些想要和我一起去改革的官员退步，我能让他们得逞吗？
    我不搞个天翻地覆，我不搅闹得整个京城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搞得他们这些个看热闹的官员不得安宁，我还算个人吗？
    他们越希望我沉静下来，我就越要大肆的去闹，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将他的脑袋摘下来。
    不仅是报仇，更是要让他们知道，改革我一定要进行下去，谁阻挠，我就要谁的命！！”
    说完他就奔了出去。
    陈寒这一次是彻底的被激怒。
    原本以为让新部这些人去查，起码有一点消息。
    可是七天的时间，他们居然半点线索都没有，这不是渎职是什么？
    看着陈寒出去，连桌上的饭都不吃，朱幼薇很是担忧：“两天没吃饭了！！”
    接下来的一天的时间里边，整个京城都知道。
    陈寒陈大人为了找出杀害沈立谦的凶手，直接是把整个刑部、督察院、大理寺都给搅闹了一番。
    甚至指着刑部尚书的鼻子大骂他无能、废物。
    将大理寺、刑部和督察院搞得是鸡犬不宁。
    他甚至直接是放出话来。
    我今后是要跟江都郡主成婚的，我乃是皇亲国戚，你们敢把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面，当着我的面来杀我的同僚，我要是找出来了的话，死的就不是那一个凶手这么简单。
    连带着你们这些个渎职的官员，我要是不能把你们一个一个踩下去的话，我就不当这个皇亲国戚。
    陈寒如此地不计代价地要找出这凶手来，果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戒备。
    正如他们所想，他们就想着让陈寒吃了哑巴亏之后，却找不到线索，然后只能是唉声叹气。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大肆宣扬。
    看看跟着他去搞改革是个什么下场，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现在他们却失策了，陈寒没有就此沉寂下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出凶手。
    这气势以及这种睚眦必报的心性，让不少人都知道，他浑身长满了刺，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这反倒成为了陈寒的一层保护，让背后那些个搅乱分子们投鼠忌器。
    而就在陈寒还在为了寻找神里谦被杀的凶手之时。
    一件让他，还有夏元吉都没有想到的事也在此时发生。
    原来学院的学生，居然出现了大面积的退学潮。
    有不少的工匠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商人的儿子也有部分不愿意再到工程学院来。
    陈寒和夏元吉亲自前去那些学生的家里边询问。
    可是一询问之后，发现那些长辈们，居然直接说，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到工程学院去学妖法。
    陈寒听到他们说自己这边是在搞妖法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想自己。
    自己已经提出来让这些个学生到自己的工程学院，毕业之后就可以直接从从七品官职开始当官了还有人不相信自己。
    这些人一开始都是欢喜热闹的。
    可现在居然听信谣言，说工程学院都是在学妖法，简直不可理喻。
    “我们学的是科学，是在做实验。”陈寒没办法只能解释。
    可对方长辈听完了之后哼了一声，“什么实验，什么科学，你们冲撞神仙，迟早会被神仙收拾。
    我们要知道你们在搞妖法，绝不会让我家孩子跟着你学。
    以后就算不当官，我们干个小手艺活也能养活自己，冲撞神仙会死。
    你们学院门口都被人家给弄死了，你们拿什么保证我们家的孩子不会被这样搞死。
    你们走吧，不学了，都不学了。”
    说罢把门都给关上了。
    两个人一连跑了好几家，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似乎有人在暗中推动着什么。
    自从沈立谦被刺杀之后，工程学院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一股造谣风开始起来。
    所有人都在说工程学院学习妖法。
    所以遭到老天爷的报应，所以才会死人。
    更有人说沈立谦并不是被刺杀的，而是被雷神用雷给打死的。
    还有人说，那是凶神恶煞的金刚，附在了一个流浪的人身体上，然后用神力把沈立谦给搞死了。
    更有人说，就是因为沈立谦，陈寒，夏元吉他们这些人，乃是妖魔作祟，横行人间。
    所以天上的神仙看不过，故意派使者下来收他们的命。
    吓得不少的长辈们再也不敢把自家孩子送到学校里面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