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且听我狡辩
    疯批姑姑，风流的姑父……祸不及无辜，这孩子长这么大才得知自己身世，受着沉痛打击还要准备殿试。
    宋言锦扔下锄头，“过去厨房坐吧。”
    小院唯一体面待客的地方只有厨房的饭桌。
    王源抽出腰间的书册，跟上宋山长。
    白珠过来斟茶，以礼相待，面前的王进士实在是可怜。
    自家事情传开，他已无脸面在去书院街那边私塾，殿试将至，攒了许多问题无处求解，今日冒着试试的心态上门，没想到宋山长尽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王源翻开书册，找到最难解的一道大题，“宋山长冒昧了，小生研究此道题多日无果，望您能给小生解惑。”
    宋言锦喝了口白开水，接过书来瞟了一眼，系统自动扫描得出答案，结合自己的理解，通俗易懂的给他讲，“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讲得是山林里的动物竞争关系。为了活下去，它们不断的进化自身，从而更适应丛林法则，比如蛇类，竹林里的竹叶青是青绿色，枯枝败叶地上一不注意就会踩到一条类似枯叶纹活动的蛇，如此避开天敌，从而方便猎哺食物。”
    宋言锦眸光悠远的看向对面少年，这题倒是和他此时的境况应景。
    只看他是想扮猪吃老虎，蓄势待发，一朝得势成为人上人，还是做一只缩头乌龟，躲着世人苟且而活？
    私塾先生讲题很是深奥，多是课后自己翻阅书本通过笔记的方式整理答案，宋山长讲得一针见血，清晰明了，王源当下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翻下一题……
    傻孩子只会读书，这题的道理他还是没能明白。
    宋言锦叹息着继续给他当私人老师。
    天色渐晚，后门被敲响。
    白珠过去开门，站着一个小孩冲她傻笑？
    这是王源的弟弟，前几日白珠在树上看得清楚，他娘抵死护着他，自己则是挨了不少鞭子。
    白珠蹲下来，“是来叫哥哥回去？进来吧。”
    小孩听不懂，眼睛只看向里边熟悉的哥哥背影，“哥……娘……娘叫你……回……回去。”
    王源听到弟弟声音，连忙起身过去，“小宝，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抱抱他，抬头便看到娘笑着站在门口。
    王源把小宝抱过去交给娘，“娘我只是过去寻夫子答疑解惑，一时忘了时辰，这就归家。”
    王氏接过小宝笑着摇头，“宵禁解除，多晚都无妨，只是小宝久不见你，有些想你。”
    “嗯，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回来。”
    王源说着过去拿书，诚心的给宋山长深鞠一礼，“感谢恩师。”
    宋言锦侧身避开他的大礼，“恩师算不上，回去好好想想今日的题，祝你殿试排名前三甲，一举登科。”
    王源郑重的点头，定不负山长吉言。
    目送少年出门，宋言锦有些惆怅，傻孩子，只能提示到这儿了，愿你能仔细品味今日讲的第一道题，改变现下境况，强大起来。
    白珠关门过来，“小姐，王进士实在是太可怜了！”
    有个不耻的娘，傻弟弟，自己前途渺茫……
    宋言锦拉着她往寝屋走，“各人有各人命，今日落魄，说不定明日人家就飞黄腾达了呢。”“比如小阮，他不努力吗？小小年纪吃不饱穿不暖，出来赚钱现在是一方首富。”
    小阮的实力白珠是知道的，就是他本人有些不着调，作死的性格惹人烦，常忽略他是个有钱人。
    次日一早，宋言锦吃了早膳回书院。
    一进门，屁股后面跟着元裳叨个不停，说着书院近况，明日殿试前最后一轮面试，应邀大人们哪位能到，诸多琐事……
    宋言锦换了身衣裙出来，“公羊阁老有说为何不来？”
    每次组织面试，就数公羊阁老最积极，次次和苏老拌嘴。
    崔元裳摇头，“不知，是管事亲自登门回话，也不方便多问。”
    殿试班学生应对考试已经是老油条了，面试更是游刃有余，就连小表弟和三皇子都能站在考官面前说的头头是道。
    “待会儿我多写几张拜贴，元裳下晌留意一下回帖，明日给殿试班一个惊喜。”
    宋言锦说着走到书桌前，拿过几封蓝色印有青云书院标志的空拜贴开写。
    白珠有事出去了，崔元裳上前给她磨墨。
    最先收到的是公叔媛媛回帖，宋言锦拿在手里乐滋滋，好姐妹果然是捧场王。
    青云书院如今是京城大热门，被送帖子的官员们喜闻乐见，纷纷应下回帖。
    次日书院门口车水马龙，青木指挥停马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守门小厮看不过眼出来帮忙，兄弟二人可算是把大街留了条道出来。
    国子监对面看得激动不已，对青云书院今日所举很是不解，这么多在朝为官大人怎么都往书院跑。
    史监丞拂袖离开，朝京兆尹而去。
    宋言锦引着诸位大人们去练武场，今日且看殿试班表演。
    练武场上桌案围成一个半圆，上面摆放好了点心瓜果，小暖炉温着茶炉。
    半圆对面摆放整齐数排凳子，殿试班学生们等大人们入座后，紧张的入场统一行礼后入座。
    宋言锦坐主位，右手边是公叔媛媛和四位书院街那边品德贵重的女学夫子。坐手边首位是狄尚书，接着大理寺少卿叶时安，余下五位是翰林院编撰。
    “兄弟，今日大表姐可是玩得有些大呀，往届状元朱秀霖、陈燊、张淼淼等人都来了。”
    夏云珩跟身边顾嘉景咬耳朵，小声谈论。
    顾嘉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小宋山长就会来唬人这套，你瞧大人们桌上的纸没，感觉又是她自个提前出好了题。”
    叶时然加入聊天，“不是的，我大哥昨晚绞尽脑汁出题，还不让我看。”
    啊……这？
    顾嘉景左右两边夏妍歌和皇甫云卿心里咯噔一下，这才熟悉了宋山长出题套路，这么多位大人，该如何应付？
    宋言锦起身走到中间，先是面对大人们微微屈膝一礼，“欢迎各位大人莅临书院指导不才学生，今日由大人们给命题，一个命题，按照坐位一整排学生齐上前依次畅所欲言，每个人的观点不能重复，夫子根据学生表现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