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成大器带着金发白妞出去浪的一批。
    下一秒，忒弥尔在办公室气的往楼下扔手机。
    明明没有相遇，但成总的操作隔着几座山狠狠地对蜜儿打出了暴击。
    不要爱，爱而不得会让人心碎的。
    再强的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也只能在感情的游戏里做可怜可笑可叹的joker。
    仔细想想，黑发富婆像极了一个独守空闺老公去钓鱼的寂寞怨妇。
    不过，成总又没和她有什么超越友谊之上的关系，他没必要迁就黑发富婆的所有情绪。
    “看我干什么？”
    忒弥尔的眼神太怪了，那股幽怨缠绵的小味道任谁来了都顶不住，以至于成总以为自己修车脸上粘上了机油什么的。
    拿手机屏幕照了照脸，成大器很确定，自己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如既往地帅罢了。
    黑发富婆想来句锐评输出一下成总，但她终究是没有发难。
    是啊，她没什么资格与立场。
    “你瘦了，是不是在华国太忙了，晚上睡不好觉？”
    嗯，她还是在努力的阴阳，只是这态度软的堪称开天辟地。
    这姑娘今天穿了一身不规则的浅绿色方领裙，外层的衬衫裙衬托出她的团队领袖气质，内层的白色纱裙则让忒弥尔多了几分少有的清新。
    成熟里有几分清纯，而配上她精心准备的伪素颜妆，让她那不多的成熟呈现的极为有活力。
    黑发富婆是知道成大器今天会回来的，所以她这属于盛装迎接了。
    而也正因为她有所期待，所以，在她看到成总给丽莎又是准备惊喜又是开车带妹兜风时，才会那么生气。
    “差不多，mas没了我要散，哎，这不，我刚回来就过来找你汇报工作了。”成大器叹道。
    就事论事，成总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完全符合事实。
    但.
    你好意思说伱刚回来就找我？
    忒弥尔好像感到了血压飙升的feel，她努力挤出一个勉强算得上得体的笑容，问道。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钱，没钱啊。”
    成大器摇头晃脑的抱怨了起来，先是熟练的卖了卖惨，然后准备讲讲具体的诉求和想法。
    可惜，他好像没机会解释了。
    “你给丽莎买玛莎拉蒂的时候有钱，给你在华国的那些女员工们开工资的时候有钱，给你那心心爱爱的小赵做四个短视频账号的时候有钱。
    chan，你可真有意思，我多幸运能找到你这样的朋友啊。
    你每次没钱了都会想到我，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很重要？”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黑发富婆选择激情开喷！
    姐知道喷了出来后会显得很joker！
    但真的没法忍了！
    忒弥尔气的胸膛里有一团火，这团火的组成成分很复杂。
    有她忍了两周的窝火，今天被成大器区别对待的怒火，这一刻，这些火全都倾泻了出来。
    看着这姑娘那怒意难掩的双眸，成总挑了挑眉。
    “我又不是问你要钱，只是和你聊聊，你误会了。”
    什么嘴脸啊？
    蜜儿，别搞得我欠你什么似得，ok
    成大器渣吗？
    看起来很渣，但他真一点都不欠忒弥尔的，这姑娘是对他不薄，但他也一直把她放在了心上啊。
    无论是帮她拿下格鲁，给她的oc定制突破行业格局天花板的可能，他其实做的都很好，真的很好。
    即便是黑发富婆涉足的身份生意中，他们也是合作关系，忒弥尔借着身份生意的事和牛森的堂弟达成了勾兑——她没少挣，钱和人事一起挣的那种。
    哪怕从华国回来，成大器也给忒弥尔准备了大礼。
    成总真的相当够意思了，但蜜儿的身上一直有一种‘我很牛逼我帮了你很多所以你该感恩戴德’的味道。
    美利坚顶级精英的高高在上的傲慢！
    对丽莎，她傲慢，对成总，她也傲慢。
    她平等的歧视着所有人，哪怕这种歧视很隐晦，但就是存在于那里。
    就像她刚刚说的话，在她的意思里，成总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吃她的软饭似得。
    她以往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犯了那么多错。
    但一次次下来，她就是不能彻底放下这种傲慢，这已经成为了她的弱点。
    “丽莎说你要送我礼物，是什么？”
    黑发富婆只想让这个人滚蛋，嗯，起码今天她是不想再见到这个狗男人了。
    “山海关拿了一大笔融资，目前正在大举扩张，你有没有想过，让oc香水进入华国市场？”
    成大器乐于和忒弥尔聊工作，这姑娘在做事的时候像极了正常人。
    成总这种想法简直是侮辱人到了极致，但他又不能直接喷，只能在心里狠狠地拷打一下了。
    “你的意思是，山海关可以帮oc做宣传，但费用呢？我不看好华国市场的消费水平，那里不是一个适合oc的市场。”
    香水是个适合于体味较大的白种人的产品，对于白人来说，这玩意儿带着点刚需，但华国的主体民族没有大规模的体味问题。
    而另一方面，香水作为一个改善型消费，它的价格有着很多档次。
    oc卡的是轻奢的门槛位置，但品牌力相对较弱，又不足以在华国开疆拓土。
    “华国很大，丽莎拍了很多华国的短视频，你看过就明白了，oc的价格又不贵，华国消费者足以负担。”
    成大器耸了耸肩，解释道。
    黑发富婆则是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她还以为成大器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呢——她本想，至少也要比给丽莎的跑车好吧？
    但成总最后给的这个礼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能说鸡肋。
    骂他不用心吧，人家带着诚意来的，还被自己先喷了一顿也不生气。
    夸他用心吧，他送的这玩意真就一点用都没有啊。
    “chan，香水行业和你想的很不一样，我们的成本很低，非常低，但品牌营销的费用不低。
    而oc的客户以白人为主，这两年黑人也多了起来，但终究是小众。”
    黑发富婆同成总讲起了oc的扩张计划与其背后的逻辑。
    “对于现在的oc来说，第一要务是提升品牌力与品牌价值，包括知名度、美誉度等等。
    第二要务则是扩张销售区域，去年下半年我们打开了加拿大市场，但销售数据不好，目前还在努力中。
    今年上半年oc全面进军欧洲，但遭到了竞争对手的围堵，效果也一般。
    第三个，破局的思路，我和丽莎、我的经理人们选择了扩张产品线，但香水行业的产品种类是有限的，目前看，这方面的探索也失败了。
    我有没有讲清楚？”
    正常的忒弥尔是商业精英、创业大佬，她讲的自然很清楚。
    成大器点了点头，笑着回道。
    “所以，我们的better tomorrow america是不是该启动了？哈哈哈。
    另外，你说的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华国缺乏一个有足够认知度的香水品牌，各大香水企业在华国的布局都很粗糙，非常不用心。
    用户是有辨识能力的，如果oc愿意躬身深耕华国市场，就一定会有收获，山海关可以和oc达成深度合作，我有信心在一年内让oc在华国实现盈利。”
    better tomorrow america，简称bta，它和bat相比只是把顺序换了换，但bta是成总面向性少数群体网红们的新公司——这多少带点黑色幽默。
    “你的限定条件加的有些多，我要往那里投钱，我要和你的山海关合作，费用不低吧？”
    忒弥尔侧头，玩味的看着成总。
    “丽莎想做一家跨国旅游公司，主营中美之间的跨境旅游，她想通过mas做宣传，以短视频平台为流量入口。
    尽管她是mas的股东，但仍然要支付广告费。”
    成总似乎没回答，但又好像全都答了。
    只是忒弥尔已经没时间管广告费多少这件事了，她被成总抛出来的消息惊到了。
    “她要做新公司？为什么她没有和我提这件事？她现在在哪？”
    黑发富婆这该死的控制欲可太明显了，甚至不用多解释。
    刚刚顺势一提不是成大器无心之举，他这属于提前给忒弥尔做心理按摩。
    “新公司的事情是我们在回美利坚的飞机上定下来的，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车坏了，她现在正在修车，大概吧。”
    成大器平淡的态度让忒弥尔觉得诡异。
    man，你逗我呢，她现在已经身兼两职了，如果再开一家公司，她还有时间给我们打工吗？
    哪怕她有时间，但创业这种事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吗？
    哪怕一拍脑门决定也能成功，但她选的是什么赛道啊——跨国旅游，还只做美利坚到华国的跨国旅游，听起来就很凉！
    哪怕她真做成了，但……
    黑发富婆思绪纷飞，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间甚至不知从何说起。
    这事儿对她来说真的太突然也太离谱，这还是成总提前给她打招呼罢了，这姑娘的控制欲实在太重。
    “你们是认真的？”
    “当然！”
    “ mas现在签的全是小虾米，能有什么宣传效果，根本引不来多少流。
    chan，丽莎太冲动了，我们不能看着她这样犯错而无动于衷，你觉得呢？”
    抱歉，我觉得你在放屁，丽莎有权利决定自己想做什么。
    “我也觉得有点冲动了，所以我愿意投资她20万刀，帮她分担一下风险。”
    帮丽莎摆脱忒弥尔的阴影是一项漫长的工程，但她俩现在的友谊绝对是病态的，成大器愿意帮丽莎这个忙——哪怕金发白妞没提。
    刚刚在车里，因为噪音太大，成总没听到金发白妞那句最关键的话，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和丽莎产生了误会。
    套入简单的逻辑盘一盘，就能发现丽莎的行为其实很奇怪，成大器当时明明还没提具体要求，她却下意识的想帮成大器搞定忒弥尔，这里面的戏有趣的很。
    “至少要先做做调研吧，你的投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黑发富婆见证过人类男性的多样性，但成总仍然在多样性的某一个维度做到了极致。
    “她当时投mas帮我的时候也没有做调研，蜜儿，丽莎是个很棒的姑娘，我们要对她有信心。”
    对丽莎，成大器：你要对我有信心。
    对忒弥尔，成大器：我们要对她有信心。
    简单好用不烧脑，这样的话配上成总为支持朋友而作出的行动，现在只有说服力，听起来对极了。
    “好吧，我对她有信心，可她搞这个会不会影响其他工作？”
    忒弥尔已经被成大器绕麻了，已然忘记了oc香水找山海关推广需要付广告费这件事。
    成总只是简简单单出个手，就轻松赢了两次。
    “当然不会，oc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进入了一种稳定期，而mas还有我在，接下来几个月里，我都会待在美利坚处理公司的事务、梳理公司的团队。”
    “但你能给她带去流量吗？
    chan，如果一个男孩子许下了诺言却没有做到，那样会很……”
    “为什么不能？现在是现在，未来是未来，mas也会成长，这种成长的步伐可能比所有人预想的都快。”
    成大器的应对无可挑剔，黑发富婆琢磨了许久，终于琢磨出这件事儿哪不对了。
    “chan，你希望oc入局华国，我要付钱。
    你的bta马上就要成立，基于他它的目的考虑，oc香水也要付钱。”
    越琢磨越不对，忒弥尔满头黑线的问道。
    “但丽莎的新公司，你却愿意投20万刀那，我投多少合适呢？”
    成总的抛砖引玉式心理按摩起了效果。
    “五万刀吧，这玩意儿技术含量不高，主要是要打通华国那边的渠道。”
    “你也知道技术含量不高，为什么还要投？没有护城河或者壁垒的企业，不具备好的投资价值。”
    “丽莎想做些事情，我愿意帮她，这不就够了吗？”
    黑发富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全是疑惑，你俩这朋友做的疑似太到位了。
    “chan，我不太同意你刚刚说的话，五万太少了，没什么意思，如果要投homey的企业，我愿意一次投50万刀。”
    “不太行，最多10，再多就不合适了，她那种模式又不用雇太多的人，不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你一个人就要投那么多，难道这家公司非常有潜力？”
    成大器算是看清了，忒弥尔纯粹是要占比他更多的股份，在股份上面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