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出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那时候我觉得你是个高明的骗子，这个我们聊过了。
    只是，到今天我才意识到，你远远不是聪明，chan，用聪明已经没法形容你了。
    我刚刚一直在思索，思考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思考我们和格鲁之间的关系。
    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犯蠢一般去追逐所谓的‘留在美利坚的理由’，然后，我尝试以你这个愚蠢的理由为出发点，再去看伱的应对方式。”
    说到这里，忒弥尔的语气很兴奋，她舔了舔嘴唇，轻缓的继续讲道。
    “突然之间，我意识到了一切，chan，你绝对还有其他的救格鲁的方法，甚至是不用我出面都能救的方法！
    但格鲁做的太过了，其他人也不可能入局，你真正藏起来的方法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
    honey，我是不是很笨？你可以跟我讲讲你藏起来的那个办法吗？”
    嘴上喊着亲爱的，可黑发富婆却用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侵略着成大器的社交安全线。
    她死死的盯着成大器的脸，试图看到成大器哪怕最微小的神色变化。
    来自希腊的女神注视着她所倾心的男人，只是她的倾心显得太怪异。
    忒弥尔想问≠成大器会回答，他甚至觉得忒弥尔其实想到了，只是在向他确认而已。
    “no，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把他拉下来，我们来当主人。”
    在成大器的推算里，格鲁作为顶级黑警的影响力不会因为他离开警务系统而消失，而他离开后，对成大器和忒弥尔的威胁性会直线降低。
    换而言之，这个工具人会继续好用，而且还更听话。
    “chan，如果我说，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会不会生气？”
    忒弥尔对成大器俏皮的眨了眨眼，语气轻快的笑着调侃道。
    成总是什么人啊！
    他当即就明白，自己这一波踏马的被忒弥尔拉扯麻了！他很可能把底露了！
    oc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黑发富婆喊秘书给自己倒咖啡，顺便也给成大器准备了一杯。
    成大器还在盘算，格鲁、牛森、忒弥尔、他、象党和驴党的利益之争，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在这么复杂的局势里，即便是成大器，一时之间甚至有种无力感。
    问题一：忒弥尔第一次拒绝一千万刀帮格鲁是故意拉扯还是出于真心？
    问题二：忒弥尔所说的她所谓的不方便出面到底是不是真的？
    问题三：忒弥尔对自己的planb到底想清楚了多少，有没有看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问题四：如果问题一的答案是忒弥尔在故意拉扯，那么，忒弥尔刚说的的改变想法就是假的，这种情况下，问题二和问题三的存在基础和意义就不存在了，而自己却暴露了太多的真实意图。
    问题五.
    “别想了，我会去找牛森好好聊聊，你让格鲁尽快把一千万给我，我还要买特斯拉。”
    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黑发富婆是真的从容，她今天算是把成大器彻底拿捏住了。
    把椅子转过去，看着窗外的城市，忒弥尔忍不住无声地笑了出来——她觉得不能让成大器听到。
    扬眉吐气！忒弥尔只觉得扬眉吐气！
    明明今天圣洛都的天气是多云，但在此刻的黑发富婆眼里，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太阳是明媚的。
    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
    她太久没从成大器身上尝到这么畅快的感觉了！
    “好，那我先走了，mas还有事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久赌必输，和忒弥尔认识这么久，输一次太正常了，成大器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所以他要赶紧离开，决不能让这个狗女人享受到胜利的喜悦，他要狠狠的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等一下，过来，honey。
    人家今天也忘带打火机了，可以请你帮我点支烟吗？”
    绝不拖延，立刻回旋镖！黑发富婆报仇只要半个小时不到！
    “蜜儿，你该去配眼镜了，打火机就在你面前的桌子上。”
    成大器可不会轻松被拿捏，虽然很多问题的细节他还没想清楚，但他确定忒弥尔绝对不会嫌钱多。
    想让我服软？呀希啦嘞！（粤语食屎了你）
    黑发富婆是个狠人，她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直接扔到了窗户外。
    “根据美利坚治安管理法第48条第7款，高空抛物处造成人员伤害的，以6个月以上，20年以下刑期。
    情节严重者，判死刑且立即执行，无法保释。”
    成总一本正经的胡扯，他必不可能服软！
    “honey，我好怕怕，我想先回密苏里躲一个月，然后再来西海岸，你看好不好。”
    忒弥尔太喜欢成大器这股一点脸都不要的无耻样子了，他好混蛋，她却好喜欢。
    不过，喜欢归喜欢，她已经能够控制好自己的心绪，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做蠢事了。
    “尊敬的忒弥尔女士，您不用怕，我现在给您点一根压压惊！”
    朋友有难，成大器表示：我必挺身而出。
    不挺身而出是不行的，黑发富婆说的很清楚，她拖得起。
    拿捏，成大器今天被狠狠地拿捏了一次又一次！
    从黑发富婆的办公室走出来，成大器感觉自己好像被强姦了一样。
    格鲁！全特么怪你这个狗东西！
    没有你，我哪会受这么多委屈！
    成‘格鲁先生，我想要那座旧工厂，你答应一下。’
    领会了成大器深意，顶级黑警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随着消息过来的还有一个地址。
    格‘见面谈！’
    ——
    把小奥迪停到路边，找到格鲁发给他的小餐馆，成大器推开了餐馆的门。
    他是这件事的居间介绍人，收点茶水很正常也很合理。
    小餐馆的灯光有点昏暗，格鲁带着几位成大器没见过的壮汉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大桌子边。
    见成大器坐下来，顶级黑警放下手里的叉子，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
    “chan，我希望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成总打量着格鲁身边的保镖们，笑了笑，说道。
    “格鲁先生，你有很敏锐的警惕性，这样的品质才是我信任你的原因。”
    老登，你怕得要死，准备挨宰吧！
    顶级黑警呻吟了几秒，缓缓开口道。
    “毕竟我也在那座房子里住了好多年，房子里全是我的回忆，哎。”
    小登，给你一座房已经够有诚意了，不要得寸进尺。
    成大器摇了摇头，才一个房子就想把他打发了？他要吃肉！
    “房子是我想要的，蜜儿不缺钱，格鲁先生，一千万刀对她来说毫无吸引力。”
    老登，没那么便宜的事，继续加钱！
    格鲁神色阴沉的盯着成大器，被人二次加价了，他不喜欢这种谈判。
    “我也可以找别人，chan，我又不是只能和你一个人合作。”
    你看，又急。
    格鲁绷不住了，他说了一句蠢到成大器懒得回复的话。
    无视了格鲁几人那择人欲噬的目光，成大器喊来服务员，要了点吃的。
    之前和格鲁谈的时候，他不确定蜜儿能不能出手，所以不敢要价太高，怕事情有变自己骑虎难下。
    现在，局势已经变了！
    忒弥尔已经明确表示，只要钱到位她就能把事情办好。
    成大器不清楚黑发富婆到底怎么想的，也不清楚她要怎么把事情办成，但他确定，忒弥尔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所以，成总就需要和格鲁好好商量一下最终定价了。
    至于为什么不和忒弥尔打招呼.那当然是为了钱。
    中介也很难的好不好？没看到老李差点被人吓死吗？
    况且，在格鲁和忒弥尔之间受夹板气，可怜的成总收格鲁一点心理损失费很合理吧？
    “chan，我再加五百万刀，旧工厂不能送你，但可以借给你用几年。”
    格鲁对旧工厂是真的有感情，他和兄弟们在那里度过了很多的美好时光。
    纠结了很久，他选择多给一些钱，以求把旧工厂留在自己手里。
    没想到顶级黑警的格局这么小，成大器有点想笑。
    “我吃饱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格鲁先生，认识你很愉快。”
    老登，打发叫花子呢？祝你早点死！
    要知道，成大器的planb真就是个致格鲁于死地的饮鸩止渴方案，他对格鲁没有一点同情与感情。
    是，帮助格鲁度过这道坎能增加互信，未来格鲁可以在很多事上给成大器方便。
    但.这和给钱办事有什么关系？
    格鲁给够钱，成大器办好事，童叟无欺！
    “八百万，我再加八百万！”
    顶级黑警的绝境是真实存在的，格鲁和贾克斯聊了一整夜，发现他们唯一的生机就在成大器与忒弥尔身上。
    贾克斯是很聪明，可他和他的大哥一样，在政治上缺乏大局观。
    他们在底层蹉跎的太久，崛起的速度又很快，以至于他们产生了路径依赖，失去了创新性思考的能力。
    在固有的思维体系下，他们想不出解决新版本bug的方法。
    “格鲁先生，我不知道您有多少钱，但我必须告诉您一件事：姓卡拉马克里斯的人不是演员，一千八百万刀连很多好莱坞影星的片酬都不如。
    您知道您请的人是谁吗？蜜儿的oc香水每年营业额都有几个亿，这还只是她那一堆公司里的一个而已。
    我觉得您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和蜜儿还要去度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我们度假回来，您可能就想清楚了。”
    成大器的嘴脸就和忒弥尔拿捏他时的嘴脸一模一样。
    你不低头是吧？那我走！
    格鲁的心态就和成大器被忒弥尔拿捏时一样。
    他恨呐，美利坚资本家太特么黑了！
    我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呕心沥血提心吊胆的贩毒走私，挣的钱到头来全他马要给你们这群吸血鬼！
    出生，你是出生，你女朋友也是出生！
    痛苦的闭上眼睛，格鲁清楚自己没得选。
    “我再加一千万！两千万刀！chan，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成大器停下离开的动作，他站在格鲁的的对面，俯视着这位陷入泥潭的顶级黑警。
    “昨天，我在华国的公司融资了一千五百万，最近蜜儿买了一座印度尼西亚的热带小岛，花了两千多万。
    你当时说一千万刀，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所以我才和蜜儿商量，让她出面拉你一把。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但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好朋友得吗？
    格鲁先生，您真的要好好的想想，哎，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点钱实在有点侮辱人了。”
    步步紧逼，成大器笃定格鲁不舍得放弃自己的权力。
    顶级黑警不择手段的爬了那么多年，他舍不得！
    事实上，成大器这次想的是对的。
    格鲁清楚这些年他遇到过多少次危机，遭遇过多少次冷眼，做过多少次妥协。
    一路走来，顶级黑警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他的老师死了，死于红街图书馆。
    他的兄弟们死了，死于毒贩的暗算，警方的围堵，大海的吞噬。
    格鲁不能退！他退了，对不起那些为了他走到今天而死的人！
    “chan，你开个价吧，我想听听你们打算要多少。”
    顶级黑警的语气很疲惫，他从成大器点出所面临的绝境后，一直有种无力感。
    但作为帮派的老大，兄弟们的大哥，他不得不在兄弟们面前装作一副万事顺遂的虚假镇定。
    他累了，他想赶紧把这个坎儿迈过去。
    “四千五百万刀，格鲁先生，您.”
    成大器不敢说了，格鲁的眼里有杀意!
    他看着格鲁的眼，坐到了位置上，从俯视变为平视，然后轻声说道。
    “格鲁先生，如果您觉得我们是在敲诈，那还是算了。
    蜜儿的影响力，卡拉马克里斯家的影响力不是我们敲诈你的工具。
    我和蜜儿出于和您的关系，所以无法无视您的困境，但现在看，您真的对我们有误解。
    我一直说您需要好好想想，现在看，您对我、对蜜儿的误解都太大了。”
    顶级黑警揉了揉脸，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chan，能稍微低一点吗？三千可以吗？
    我并没有任何轻视你和忒弥尔的意思，只是我也要养一帮兄弟。
    我们是朋友啊，chan！”
    “格鲁先生，其实您也可以分期付款。”成大器贴心的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