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什刹海体校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10月3日，龚樰终究带上了买来的画，和赵静、章瑜一同踏上回沪市的火车。
    临别之前，偷偷地往方言手上塞了封信，再三叮嘱他一定要给自己写回信。
    7天之内！
    方言坐在公交车上，在回南锣鼓巷的路上，拆开信封，定睛一瞧。
    白纸上面，就写了个大大的“您”。
    夕阳的余晖通过车窗，照在他的笑脸上。
    猜也不用猜，这便是“心上有你”。
    “我再给伱写封信。”
    韩跃民摇头道：“没说。”
    方言把信折叠收好，看向窗外。
    就是要断一下！
    毕竟，自己身为大作家，断个章，很合理吧！
    把纸放进信封里，贴上邮票，明天去什刹海体校参观的时候，顺便去寄个信。
    只见馆内，武术队的队员们分成男队和女队，分散在各处，各自训练。
    “他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
    顺着吴彬手指的方向，方言看到一个正在耍单刀的飘逸身影，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李俊峰说甄子弹的母亲是有名的武术教练，特意把她的儿子送到武术队里训练。
    方言饶有兴趣：“来了多长时间了？”
    这次的秋季广交会，老迈克也会来参加，到那个时候，就是父子团聚的时刻。
    方言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吴晶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俊峰握住方言的手，摇晃了几下。
    方言说：“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就可以完成初稿了。”
    当时，杨绛给钱锺书的信上，写了一个“怂”字，以为能难住钱锺书。
    “好1
    一路上，只能看到一些矮小的平房和木板房，跟自己上文学讲习所时的条件一样艰苦。
    “他呀，这回是自己第一次办这样的大事，拿不准主意，心里七上八下的。”
    吴彬招了招手，“吴晶，过来一下1
    方言请《花城》编辑部，像他们上回在羊城一样，照应下韩跃民。 　　 　　韩跃民笑道：“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别人都是喜欢燕双鹰、胡八一，你为什么偏偏会喜欢冷援朝呢？”
    方红边给方言夹菜，边说：“你要是有什么建议，就跟他讲一讲。”
    餐桌上，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杨霞说：“不错，不过那时候，你不是在粤东，就是在湘南，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方言道：“迈克这个人，虽然生性跳脱，但人还是靠得住的。”
    韩跃民自从在高第街被小舅子开悟了以后，准备上广交会，好好开一开眼界。
    吃完回门宴，到路边的邮筒寄信。
    方言摇了下头，“而且，《商鞅》的话剧很快要进入最终的彩排，我肯定要去看一看。”
    方言左看看，右看看。
    整个人坐在桌前，在纸上写了个“吕”。
    “我全都记下来了。”
    方言大为意外，没料到韩跃民竟然会聘请迈克当他的翻译。
    晚风，轻轻地吹拂着头发。
    “首先，这广交会去的客商，不仅仅是港商，还有外商，你要跟他们打交道，最好要带上个翻译，而且最好懂外贸。”方言道，“如果若雪不是在上学的话，她倒是最好的人眩”
    “我最喜欢冷援朝1
    “他叫甄子弹。”
    “如果他们问起小说的情况，你就说只差一些武术上的专业问题，需要修改完善。”
    当然，给龚樰的回信，不可能写个“怂”。
    一直吹到他从火车站，回到家里。
    韩跃民说完，方红把话题转移到迈克身上，“他来过咱们家好几次，都是来找你的。”
    两个口，就是吻。
    韩跃民语气里透着一丝遗憾。
    新婚夫妇第一次回娘家，叫“回门”。
    想要骚气，不，文雅一点，就得这么来，“于山于海，于水于滨，双木非林，田下有心。”
    通常都会在第三天，这是婚礼的最后一道程序，也是一段婚姻正式开始的起点。
    吴彬如数家珍地报着男队队员的名字。
    “比如这个孩子。”
    …………
    韩跃民点了下头，说这趟迈克除了给自己当翻译，最重要的原因是去见老迈克。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地熟络起来。
    因此，现在迈克经常来找自己交换。
    方言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不就是前两天在后海踢弹腿的小孩嘛，果然是他！
    “方老师好1
    或者叫“你在我心上”，要追溯起来的话，还要追溯到钱锺书和杨绛的故事。
    方言随后交代了些建议和注意事项。
    “那个就是李联杰1
    李俊峰说，《少林寺》走红之后，很多家长主动地带着小孩要参加武术队。
    “我也想过，但没辙埃”
    方言露出玩味的笑容，自己设计的冷援朝，那可是冷锋的父亲。
    或许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体育馆。
    “这些苗子，都是我们这些年一个个挖掘出来的。”吴彬道：“以前想让他们来学武术，那可真是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家长跪下了。”
    这是很粗，呸，很直白的回应。
    “那可真是不巧埃”
    当听到吴晶说自己最喜欢的小说是《利剑行动》时，立马来了兴趣：
    “那你最喜欢里面的哪个角色，燕双鹰、胡八一、段大勇……”
    然后想要吊足胃口，不能写后半句的“饮之以雨，炊之以薪，家中有女，马上无邻”。
    方小将，你忘了恩师沈雁氷的大愿了嘛！
    一刻也不敢忘啊！
    “我就不去了，我要把精力放在创作上。”
    “方老师，欢迎欢迎。”
    吴彬一边走，一边说，“之前他的柔韧性太差，我安排他去女队，完了再调到男队，现在他的腰腿功夫很不错。”
    “是嘛1
    而是写上“下半句，见到你，当面说”。
    方言深呼吸了几口气，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黄飞鸿》上，脑海里不住地回荡着——
    “诶，师父1
    此时，方言把车停到了校门口，迎面走上来两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
    什刹海体校创建于1958年，最初的名字叫“什刹海青少年业余体校”。
    吴晶小跑过来，咧嘴发笑。
    方言笑着回了一声，随口问了几个问题。
    韩跃民一点点地写在本子上，准备这一路上好好地消化，尤其谨记强调的注意事项。
    “这个叫崔亚辉……”
    韩跃民反问道：“你觉得迈克怎么样？”
    杨霞一大清早，就开始忙活起来，准备了一桌的菜，好吃好喝地招待方红和韩跃民。
    ……………………
    如果能淘到电子提花机，或者电子缝纫机，对自己而言，那可是大大的进步。
    韩跃民如实地说，最近因为投机|倒把，以前经常跟迈克换外汇券的贩子被抓了起来。
    韩跃民和小舅子碰了杯酒。
    方言跟着他们，先把车推到露天的停车场，接着前往体育馆。
    韩跃民附和道：“他也找过我几次，听语气，好像非常想跟你见上一面。”
    吴晶有模有样地抱拳问好。
    在人群当中，方言注意到一个似乎游离在队伍之外的青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吴彬介绍完自己，然后介绍起同事：“李俊峰同志，和我一样，也是武术队的教练。”
    方言眯了眯眼，感觉到甄子弹跟李联杰等人格格不入，仿佛在男队之中被边缘化。
    “岩子，我准备过两天就去粤东。”
    “岩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2年。”
    “姐夫这是要参加秋季广交会。”
    旁边，会有教练悉心矫正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来这里训练的学生，大多数是走读训练。
    没想到，钱锺书立马就看出，这是在问他“心上有几个人”，于是在回信的时候，同样只写了一个字，便是这個“您”。
    “是啊，不过现在好了。”
    杨霞诧异不已：“怎么好好地，突然就要去粤东？”
    “那就等你们从广交会回来以后，我跟他约一个时间吧。”方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恰恰最缺的就是时间。”
    70年的时候，改叫“燕京业余体校”，但很多喊惯的人依然叫它“什刹海体校”。
    然后，骑着心爱的小摩托上什刹海。
    “因为他长着一张娃娃脸。”
    吴晶指了指自己这张稚嫩的脸，“嘿嘿，我也是个娃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