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从裤衣袋里掏出手机给苏辞发了个消息，表示会留在周晗知这里，然后长舒一口气，周晗知大衣下的手紧紧扣住我的腰，我只是轻轻摆动几下就不挣扎了，虽然有点难受。
    张筱雨依旧霸占着我一边的胳膊，先是瞪了一眼周晗知，哼了一声，但对周晗知来说自然不痛不痒。随后，她侧头高声不满的向我询问：“小姐，我们有酒店，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让她陪我们回去不就好了。”
    这小孩，一点也不避人的。
    我感觉周晗知不太高兴，可她只是侧眸扫了张筱雨一眼，嗓音淡淡，好像毫不在意她刚刚的无礼：“酒店？我在这里买了一套小别墅，总是要比那什么酒店安全的多。”
    “酒店是不太安全，反正你也在b城，不如搬过来住？你们两人在一起也方便。”楚益也附和着，我并不意外，她毕竟是周晗知的人，就算为了自己的饭碗也当然要向着周晗知说话。
    “这个……”我刚要搭腔，手臂就被扯了扯，张筱雨整张清秀的小脸都皱在一起，眉毛耷拉下来，显得恹恹的：“我饿了。”
    我这时才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肚腹被周晗知按着，内里传来一阵阵抽搐感，恶心感顿时涌上喉腔，我终于想起我和张筱雨自从醒来就没有吃过东西。
    真是的，我就算了，怎么能饿到她呢？
    明明还在长身体的年纪。
    “我们先去外面吃饭吗？”我伸出两指捏了捏周晗知的手指，轻声询问她。
    她好像也发现我的不舒服，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角，好心情地回握住我的两指：“不需要，我会让人把饭送进来，还有你的衣服……”她又低头吻了吻我的眉梢，带来湿润柔软的触感：“不过，你穿我的也好，没关系的吧，又没有区别。”
    张筱雨在旁边原本不知是困的还是饿的耷拉着的眼都猛地瞪大了，而我则觉得脸上燥的发慌，摇了摇她的手试图让她收敛一些。
    “我带来的人，也需要衣服。”我提醒她，同时看了看冻得脸颊都红彤彤的张筱雨。
    “我去买吧。”楚益拢了拢单薄的衣服，开口说，“顺便买一些吃的。”
    周晗知没有拒绝，随着她的目光，张筱雨松开了紧抓着我胳膊的手，嘴角紧紧地抿着，后退到楚益身边：“谢谢小姐。”
    她好像心情很低落，远远没有之前那么有精气神，肩膀也耸下来，但到底还是知分寸的，到现在还在顺从着我，没有反驳任何事情。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周晗知已经攥着我的手，揽我踏入那个小别墅，我感到寒冷离我而去，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张筱雨没跟过来，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我和周晗知，这让我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恐慌。
    不对，不应该这样，周晗知是我女朋友，我不应该对她感到恐惧和抵触。
    “你是到哪里都买了房子吗？”我为了抵消心头这莫名的不安，随口问她。
    “倒也不全是，为了方便而已。”
    她好像没打算和我说更多，只是拥着我到沙发处，她蹲了下来，有些凉的指尖抚上我已经带上红痕的肚腹，我紧绷着腹部的肌肉，呼吸也放轻了，轻轻浅浅的呼着热气。
    “很痛吗？”她问。
    我不知道她问的是红痕，还是问的胃痛，所以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好看的眉眼在别墅晕黄色的灯光中显得朦胧又柔和，她温热的手掌附在红痕上面，轻轻抚摸着，带着发香的发丝垂下来，我察觉到有些危险的气息，这种被周晗知所有的气息浸透包围的感觉，不再让我觉得安心，反倒，有一种被禁锢的错觉。
    “晗，晗知……？”
    她的指尖微微一用力，这让我腹部的疼痛更加明显，我甚至感觉肌肉都在抽搐，我痛嘶出声，不解甚至谴责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不喜欢？”她有些冷漠的抬眼看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瘦却有力道的腿顶上我的腿间，“不想我吗？”
    “你不想我吗？”她又一次询问，“不想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晗知……疼。”我不满的控诉着，她却变本加厉，膝盖轻轻顶着我的腿心，上下摩擦，研磨，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我的穴口，带来刺激的麻痒，这样的她让我觉得陌生，且恐惧，再加上我身体不可控制的反应更让我觉得羞耻。
    “别……我不舒服，别这样对我，晗知……”
    她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抹去我因为生理反应而流出的泪水，她第一次对我露出那样陌生的，尖锐到能刺痛我的冷漠眼神。
    “你在害怕什么？”
    “会被看见的……”其实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我一点也不热衷于这种事，就算是和周晗知，也不会因此而变的多么舒适。
    再加上我空荡荡的胃，那种恶心感就更为强烈，搅动着我的心神，这让我更加难以忍受。
    “那我发个消息，叫她们晚点回来，这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舒服。”
    “……呵。”
    她听到这话，收了笑，配上她冷淡的侧颜，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冬日最为凛冽的寒风，危险又锐利的眼眯缝起来，这让她看起来比不戴眼镜的时候更显冷冽：
    “是不舒服，还是不想和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认识了挺多人？”
    她抽回了腿，理顺好了衣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想要的话，就算了吧，总归我这个女朋友比不上个外人。”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扯上的，但心头涌现出一股巨大的，即将失去的恐惧感让我不顾抽痛的胃，还有绵软的腿，强行撑起身子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别…别！没有的事。晗知，我，我很喜欢你的。”
    她终究是没有甩开我，只是低下头，看了看我抓住她的手：“喜欢我，还让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你？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很单纯的，就是个小孩，我雇来当我保镖的，没什么私情。”
    “是吗？你想要保镖我可以给你啊，我过几天就给你安排。”
    “……”
    我拧着眉，身体还虚弱，这让我生不起气来也不知道如何整理措辞解释。
    我就是觉得，那小孩对我有用，父亲总不会害我，那对他没什么好处，而且我自己发掘的，我用的才安心。
    “你就是要留着她，对吗？”她的眼神一下子冷了，虽然还没有甩开我的手，可这种好像要被抛弃的感受让我心头的恐慌越来越大。
    “……她很好。”最后，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只是个小孩，没有威胁的，晗知，我喜欢的当然是你啊，只有你。”
    她没说话，沉默地盯了我半响，薄唇微动：“证明给我看。”
    “嗯？”
    她转过身，伸出手，指尖拂过我的鼻梁，到唇角：“这么久了，不想吻我吗？”
    我一愣，她就抽回了手，眼眸冷静的看着我。
    我琢磨着，弄不明白她的心思，但是照着做总是不会错的，于是我微微踮脚小心翼翼地用嘴唇贴了贴她的唇，她伸手拥住我的腰，把这个带着试探的吻，变为带有暧昧和旖旎的唇齿纠缠，我被她推着，亲着亲着就被推在沙发上，我本就腿软无力，这么一推，更是轻而易举的倒在上面。
    “还不舒服吗？”她问。
    我很想说是，可她一只手攥过我的两只手腕，把我扣在沙发背上，力道很大，让我觉得手腕就像是要断掉了一样，从前温柔的眼睛里露出侵略性的神色，再加上她算不上有多温和的脸冷下来，这让我感到害怕，可偏偏又动弹不得。
    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周晗知没有怜惜我的意思，她冰凉的指尖抚摸我的肚腹，然后向下，划掉了我的裤子，尽管门被关着，可别墅大厅里敞亮的灯光仍然让我有一种被围观的难堪，我不由自主的拿手去推她：“不……别……”
    “你在害怕？没关系，夕然，你看这样好不好……”她把半退的裤子扯开，一只手撩了撩头发，然后扯开我的领带动作熟练地绑住我的手腕，撑着沙发背，她的表情在暖光下显得难以琢磨，“你自己来，这样就不怕了。我可以答应你让她们晚点来。”
    “什么……自己来？”
    她弯唇笑了笑，手臂一揽，勾起我的腿，微微一用力将我勾到沙发的扶手上，冰凉的触感贴着我的腿和臀部，让我很不舒服。
    接着，她的手抚上我的腿，冰凉的触感顺着她指尖的纹路传递着。
    我一瞬间愣住了，心里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但因为害怕我迅速把它掐灭。
    她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叹了口气：“我知道夕然你累了，动作快一些也少一点被发现的风险。”
    她依赖一般的，讨好的托起我的手，用鼻尖蹭了蹭：“会满足我的吧，这么喜欢我的夕然？”
    “我…我…”
    我哽咽着，没动，我觉得我现在一定显得很可怜，比我的感觉更快来到的，是身体的反应，在我动与不动的僵持中，一种委屈感，伴随着腥咸的泪水，压上了我的神经。
    “你为什么要这样……周晗知。”我感到狼狈的温热的泪，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淌，其实我很少流泪了，只是，这种不再被珍惜的委屈感让我的嗓子发干，苦涩的让我无法控制生理性的泪水。
    “……对不起。”她说。
    随着一声对不起，我尝到了腥咸的眼泪。
    好像不是我的，又好像也是我的。
    她伸手温柔的抚上我的脸颊，腿压上了沙发，没有了手的阻挡，长发很是自然的披散下来，落在我的手背，有些痒痒的，别墅里自然是不冷的，但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还是会被几丝凉意浸透。
    “原谅我好吗？不要再流泪了。”她清淡的眉眼因为落了泪，竟然显得十分委屈，“我就是想，夕然怎么总是这么忙呢，回我的时间没有，拥抱和亲吻的时间也没有。”
    “……不是，我，没有……”
    “没关系。”
    她帮我把裤子扯上去，我感到片刻的温暖，这才松了口气，她目光专注的看我，冷漠被温柔所取代，没有再强迫我，只是凑我近了一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感到那股沉重，不由自主的伸手捧住她的脑袋。
    “你要多跟我联系。”她说。
    “嗯。”
    “保镖可以留在身边，我喜欢你的，你知道吧，非常非常，所以，你也要全心全意的喜欢我。”
    “……嗯。”
    我回的有一点心虚，全心全意……我早就做不到了，但也许，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几串字：“你今天不舒服，我让她们给你带些胃药和有助于睡眠的药。”
    “好。”
    “夕然。”
    “嗯？”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