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讲解论文。
    但是不得不说，小方他们的这篇论文确实是十分招人“痛恨！”
    又一个老熟人，一名白胡子导师，求真大学的金属院院长卢定元举手打断了小方的发言：
    “请问小方学者，你见过不通过介质传播的物质吗？”
    “这个……”小方再次无语凝噎，在没有证实“混沌”不存在之前，是不可能证明“光子”是可以通过真空传播的，同理，电磁波，力场这些，在现在的理论中一样是通过“混沌”传播的。
    “年轻人还是太急于求成啊！”卢定元挼了挼自己的白胡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教训小方，实则是在打韦恩的脸。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自己准备好的一篇论文，深入浅出地讲解现实、物质，能量、法术之间的对应性，他的的每一段论述似乎都像一把投枪、一把匕首，扎得小方“鲜血淋漓”,“脸色苍白”,“芨芨可危”。
    “我的意见说完了。”卢定元导师淡淡地收起自己的论文，轻蔑地说道,他不再看向小方那怕是一眼,仿佛小方及其背后的韦恩就是一个笑话,故意哗众取宠要引起别人注意的笑话。
    “继续，不要停下讲解。”韦恩阴沉着脸示意小方论文还有很多未曾讲解。
    小方涨红的脸色才变得好了一些，声音平板地讲起后面的内容。
    一位位议员委员时不时举手打断,大多数是摘取论文的一小段，故意歪曲小方的意思来证明他的谬误,有的沿用杨泰宇导师等人的方法,从现实角度进行驳斥。
    由于很多问题都必须建立在“混沌”不存在的这个前提下才能解答，很多人的语气就不由自主带上了若有若无的恶意,让小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过小方在这样群敌伺的情况下，依然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论文讲解完,没有中断更没有放弃,甚至都没有恼怒的回骂，连小方自己都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涵养起来。
    好不容易，一篇短短2000字的论文居然讲解了一个下午才讲完，短暂的休息期间，小方回到座位上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湿重衣。
    还有最后的大辩论环节，这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小方闭上眼睛,似乎能够预见最后的战斗一定非常激烈，他不由得将目光看向自己的便宜导师韦恩。
    韦恩脸上挂着冷笑，完全没有半点沮丧，相反，小方的惨状反而激起了他无穷的斗志。
    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辩论阶段，主持者王朗大导师宣布：
    “刚才小方讲解时,南斗微数、杨泰宇导师等议员委员已经提出质疑,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和论证,接下来由论文的第一作者，韦恩大导师发言，并且与大家辩论。”
    王朗目光转向韦恩,示意他登台。
    韦恩似笑非笑地环顾全场，先是喝了一口浓茶，然后站起身来，掸了掸领口不存在的灰尘,步伐从容,显得十分胸有成竹！
    “韦恩议会委员,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坚持,我很理解你对少年成名遽居高位想要出成果的心思,但不论是什么样的成果，依然要尊重基本的事实。”
    南斗微数大导师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不是韦恩举世皆知的臭脾气,他是绝不会如此客气，但是他的话里却故意不提韦恩的大导师衔头，无形之中就是在拉低韦恩的地位。
    韦恩微笑看向他:“吾爱世人，更爱真理！”
    无论行为还是表情,所有的议员委员们都能看出来他口中的真理是指自己的论文,于是又引来数声冷笑。
    王朗大导师语气冰冷:“韦恩大导师,我想你刚刚才进位大导师，可能并不知道,要是一位大导师级别的学术委员在发表论文时如果犯下妖言惑众，引导联邦世人走向错误的认知,他将被取消大导师的资格。”
    在场有三位大导师，完全可以提起弹劾议案。
    “很好，我想这句话你也应该记住，当然，在座的所有人都要记住！”韦恩站到了大讲台上,笑容不减,但是他一句话就火力全开，将所有人往死里得罪！
    轰隆降,一万头草那个泥马从所有人心里呼啸而过，一位位各自领域顶尖的学者导师都充满了愤怒,这是在无差别地图炮级别的攻击?
    小方眯起了眼睛,心里安定下来，这才是韦恩的真实面目啊——咆哮的金属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