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忻是我世界里的一道惊雷,闪亮、无法忽视,带着巨大的能量出现在黑暗里。
楚萧然说的其实没错,我应该感谢他,让我可以遇见袁忻。
只是惊雷扰人心,多情也无情。
她有着无与伦比的执行力,要到我的联系方式之后,就开始了她的恋爱计划。
其实,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狩猎计划”。
她的谋划和掠夺毫无遮掩的在行动中展现,而我像是一只被她网住的猎物,一只不愿反抗的猎物。
无意中,我发现我表现出弱势懵懂与无知的姿态,竟更让她欣赏。
示弱、放低姿态,这些形态在我前20多年的人生中,手到拈来。
我深深的沉醉于其中,这场以我为目标的狩猎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
无数的夜里,躺在宿舍的床上,我无比希望她能用那些蛛丝捆死住我,千万别松开。
她的主动,让我陷入了一种有恃无恐的被动里。
如此深深的被一个人爱着,她的所思、所想都为我而动。
她让我搬到她家里,说要专门请一个阿姨,为了使我做家务不要那么劳累;时不时发来分享自己生活
的照片,连我的喜好一并记得很清楚。
甚至她还会为我画像,每次收到她的赠花时,身边女同事艳羡男同事暗含深意的眼神,种种都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袁忻将我放在了心上。
不是有一句话吗,在感情里,谁主动,谁被动。
我甚至有一丝窃喜,享受着这种追捧与宠爱。
后来我明白,这句话应该这样说:爱得多的人,先流泪。
主动原来和心动没什么关系。
那些在我看来很用心的行为,在袁忻那里也只不过举手之劳。
她习惯了细心,习惯了处处留意,这与她的工作习惯有关。
我陷得过深,过快,这让我变得贪婪,我开始计较,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情感浓度差异如此之大。
一开始让我欢喜的被偏爱,被宠溺,在那之后都变成了“配不上”。
一个女人的配不上还可以被宽容,一个男人的配不上却很致命。
我的计较让我发现:明明我们物理上的距离离得那么近,可心灵却离得那么远。
我渴望成为她心灵上的栖息之处,累的时候让她也可以在我这里休息。
然而,袁忻真的吝啬于展现她的全部,她永远得体,永远正确,永远清醒,人的另一面被她深深地,
深深地藏了起来。
我毫无用武之地,作为一个伴侣的用武之地。
渐渐地,我认清一个事实,那个可以平等和她对话的人不会是我,我进入不了她内心的世界。
我更不可能像寻常夫妻那样和她争论,毕竟,在她面前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贤惠和听话这两点了。
我追不上她,也难以让她敞开心扉。
我总是问自己:被她包容着,被她宠爱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为我提供了如此优渥的生活条件,甚至让我实现了阶级的跃升,我到底在纠结什么?
可是......
我爱她呀!所以我想让她也爱我。
我居然也有了何不食肉糜的烦恼,爱她爱的恳切,也成了一种病。
遗憾的是,比起她,我的爱是那样的不堪入目,渺小又廉价。
我想要她转过身看看我这个要求,在她永远微笑的眼里,永远也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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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那些男人的来信时,惶恐和不安几乎要将我淹没。
每月一封,每一封的落款都是不同男人的名字。
这些男人的名字大部分都很熟悉,在和袁忻一起出席的酒宴上,袁忻曾向我介绍过。
这些信无不表达了一个信号,他们会向我证明,袁忻最终还是会“醒悟”,放弃我这个一无是处,顶着
个伴侣虚名的人。
我无法反驳他们在信里说的一切。
当楚萧然来找我,说:两个人的筹码会比一个人更多。
我回想起袁忻第一次见到楚萧然时玩味的表情,我想我应该是别无选择的。
爱当然不会想被分享,但如果是0和1/2的抉择,我一定要留下我的袁忻。
生病的叁年,是一场博弈,也是袁忻选择的机会。
她不想干的事情,没人能强迫她,也没人能骗得了她。
她纵容了我的试探,当她同意的时候,为我的病情妥协的时候,其实也是做出选择的时候。
她就是这样,在这种会道德有暇的事情上,永远不会明确的选择。
半推半就,逼不得已,是最好的借口。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她违反原则?
我真的很不重要,但她对我而言很重要。
所以一病病叁年,全都因我就好。
唯一一点私心,就是希望,两个男人能拴住她的心。
也幸好她并不耽溺于这些声色犬马,还愿意陪我演演纵我、宠我、任我的这些戏码。
番外(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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