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你在开玩笑吗？”
    月光退散，原本有着淡淡光芒的屋里再次变得昏暗起来。
    凡月原本如玉的肌肤也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林凌不由大感头疼：一定是这丫头什么都忘了，自己帮我强行突破练气的桎梏，但她忘了自己只不过是林凌只弹了前三百个音符召唤出来的，错误判断了自己的能力，一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林凌的心有些乱了，虽然两人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交流，但两人体内间似乎有种若有若无的吸引，让人倍感亲切。
    或许是因为自己修炼了凡月诀的原因吧。
    “有什么办法救你吗！”林凌的眼神坚定，猛然转身走向案台上的凤琴，“我再弹一次！”
    强行突破了练气后期的桎梏，林凌的灵力也比之前恢复得快上了许多，按照体内尚存的灵力，虽然不能够完整地将前三百个音符再弹一遍，但或许对凡月还是有用！
    琴声扬起，林凌却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般从容弹奏。
    错音，断音，让林凌紧紧咬住了牙关。
    凡月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主人，我想找本书，能让我寄宿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寄宿？！”林凌的琴音戛然而止，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但立刻腾地站了起来，四处打量。
    平日里自己除了修炼，似乎就再也没有看到几本书了，房间里空荡荡的，也就只有……
    林凌猛然间看到了案台上放着的《雨露清心曲》，不安道：“我这里只有这本书了，你看，对你有用吗？”
    凡月的身子越来越透明，迷人的双眼越发的疲惫，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嗯……我试试……”
    棕色长衫猛然滑落，凡月化作了一缕光芒，消失在了林凌手中的《雨露清心曲》中。
    屋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凌的身子不敢动，深怕一个动弹，手里的曲谱会有移动，寄宿在里面的凡月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一炷香的等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林凌终于再次听到了那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主人，这本书虽然没有我家好，但是凡月好像比以前虚弱了，这本书也正好带有一丝灵气，刚刚好能够寄宿！”
    林凌悬在半空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研究出的神秘数字，竟然召唤出了书灵，而这书灵为了帮助自己突破练气后期，更是差点搭上了魂飞魄散的危险！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不可思议了！
    “没事就好。”林凌心下大定，尽早地了解其他数字该用什么音符替换。
    同时，林凌也有自知之明。今天仅仅只是前三百个音符，就让自己耗尽了灵力，显然召唤凡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帮她恢复一些实力和记忆，或许和这后面的音符还有关系。
    但自己修为有限，怕是没有办法这么容易就能够完整地弹出后面的音符了。
    这件事，急不来。
    但如果把这音乐告诉音仙姐姐呢？
    林凌的脑海里再次浮现起了那天音仙款款的背影。
    音仙对音乐一道有着深厚的修为，但《凡月卷》的内容字写不显，音念不出，又该如何让她弹奏呢？
    再者，她也从未修炼《凡月诀》，怕是就算弹得出，凡月也不会出现的吧。
    “那你平时……就在这本书里吗？”林凌疑惑道，“那你要怎么出来呢？”
    凡月的声音有些慵懒：“凡月原本是待在《凡月卷》里的，可是主人似乎没有把书带在身边，凡月只好待在这里了。主人如果想凡月了，随时叫凡月就好了。”
    林凌想起了凡月出来的画面，裹着布条的脸上一红。
    “只是凡月现在能力低微，主人千万不要嫌弃凡月……”凡月的声音因为难受而显得可怜起来。
    林凌强行忍住了自己泛滥的爱心，冷静道：“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林凌小心翼翼地将《雨露清心曲》铺平，在房内四处看了看，摇了摇头，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摸着滚烫的脸颊，将曲谱放在了胸前的贴身之处。
    今晚的事情太过离奇了，林凌想要继续修炼的心境也已经被破坏，此刻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卧铺难眠。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睡觉的缘故吧，林凌的心中安慰着自己。
    脑海里却浮起了音仙离开时，那让人魂牵梦萦的背影；回想起柳璃安静地窝在自己床上时全身放松的模样；还有苏文君上午拍了拍床，喊自己来睡觉的场景；最让林凌印象深刻的，还是凡月一丝不挂的极致诱惑……
    林凌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终于还是站起了身，来到了凤琴的案台边，缓缓地弹奏起了音仙留给他的《雨露清心曲》。
    年少的躁动如同原本一面如镜的泉水，一滴水花，便漾起千层涟漪。
    最美不过年少的浪花，最疯不过少年的轻狂。
    疯过，痴过，方知千种滋味，万般心绪。
    林凌想起了六百二十八层上和杜影一同欣赏的那片晚霞。
    嘴角微扬，眉间紧蹙。
    有些酸涩，有些甘甜……
    第二天的清晨，林凌依照惯例来到师父的房前请安问早。
    林凌也不记得这是没有了二师兄叫自己起床的第几个早晨，这样的早晨，总是让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没有修炼的原因，林凌的双眼有着沉沉的黑眼圈，齐源抿了口茶水，又再次仔细地打量了林凌一番，终于有些不敢相信的缓缓叹了口气道：“终究是瞒不住了啊。”
    “嗯？！”林凌的神经被猛然拉紧，胸口藏着《雨露清心曲》的地方微微发烫，“师父，你在说什么？”
    齐源站了起来，眼神有些复杂，有着一丝惊喜和浓浓的忧愁：“怕是有近千年了吧，练气与练体双修，魔族至尊之后，你怕是唯一一个成功的了。”
    齐源此话一出，林凌脸色大惊！原本疲倦的睡意被一扫而空！
    自己修炼《凡月卷》的事情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师父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这练气与练体双修的事情，师父也曾今询问过自己，在上山前是不是有修炼过练气。
    自己当时肯定的回答了没有！
    齐源语重心长道：“练气达到入脉境界，灵气外放，一般人较难察觉，但你的灵力太过强盛，为师想看不见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