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每每杨戬去陪悟空,总不似开始时安静地在一旁打坐。他时不时过去把悟空吻得面红耳赤,甚至偶尔手还不老实地做点小动作。
某日,杨戬按捺不住,又要上前行凶时,方走到悟空面前,突然被悟空反手一握,捉住了手腕。悟空凌厉一握,拽住杨戬手腕,有些没好气的道:“老子不跟你比那个,每次比完身体都非常燥热,难受极了。”
杨戬怔住,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原来自己这些日子的表现,在对方看来,不过是比试罢了。他眸中带了丝宠溺的笑,用另外一只未被握住的胳膊摩挲着悟空光亮耀人的掺杂火色的金发,柔声道:“真的不比了?可是不比就没事情做了,你不无聊吗?”
艳阳照射下,悟空乌黑带着鎏金光芒的眸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突然嘿嘿一笑,不怀好意道:“你的武器是长形的两刃戟,我的是金箍棒;你有数十种变化,我也有七十二变,不过这些都不能用了。不过,又一个倒是可用,你有神眼,我有火眼金睛,我是比试下谁的眼睛威力厉害如何?”
悟空不愧是悟空,无论到哪都如此争强好胜。
杨戬被他说得也来了兴致,干脆在悟空旁边一坐,一条腿放平,另一条委曲翘起,手往翘起的腿上一搭,慵懒地往身后的山上一倚,张口问道:“如何比?”
“你看那边凸出来的石块,”悟空放开杨戬的胳膊,伸手一指,杨戬顺着看去,在自己平时打坐的地方之后不远,有块高约三尺宽约两尺的石块,那块石块似乎是五指山落地扎根时,从山上震动掉落而下的,“我们就比谁在上面刻得字够深、够快。”
深比的是力度、快比的是速度,却是是法眼威力的两种表现。杨戬赞同的点点头,在法术造诣这方面,悟空的确有得天独厚的天分及嗅觉。
见杨戬点头,悟空眸中闪烁欢跃,欢喜雀跃道:“我就写‘齐天大圣孙悟空’,你就写‘显圣二郎真君杨戬’。”心头暗暗计较,我的是七个字,他的是八个字,光这个就能占不少便宜。
悟空不愧是悟空,无论比什么,都算计的很精细。
杨戬不动声色观察悟空喜形于色的模样,他怎么会看不出这孩子的心里打的那点小九九。他不慌不忙反过来道:“好,不过,没什么赌注吗?”
悟空一愣,随即想着自己肯定不会输,也就随意问道:“那你想要何赌注?”
杨戬帅气乌黑的浓眉一挑,用低沉富有磁性声音道:“若我赢了,你便每天必须同我比这几日做的事,而且毫无怨言。若我输了,再也不同你比试你不喜欢的东西。如何?”声音邪魅性感,诱惑万分。
悟空乐不可支,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毫无法力地被压在山下,若杨戬真要硬比,那他也只能奉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这次赢了,他就有足够的权利制止这种事情,悟空当然乐意这种比试,他现在,已然把自己放在了赢得一方上。他朗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当然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戬勾唇微微一笑,不怒自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已有上千年修行的杨戬,天眼本来就是自带,运用早已自如。其驾驭能力,哪里是刚拥有火眼金睛的悟空能比的了得。
杨戬不愧是杨戬,无论什么时候,总能反过来算计。
两人商定好时间,双目齐刷刷的盯着那块石头,眸正瞳亮,时间一到,只见两道耀眼的金光并驾齐驱的飞快冲向那石块,几声“刺啦刺啦”刺耳的声响争先恐后地响起,杨戬已写完了“显圣二郎真君杨戬”几个大字,方关上天眼,悟空也狠狠划完了“空”的最后一笔,笔法流利,毫无拖沓。
悟空瞧见杨戬先写完,好整以暇瞧着自己,呼吸骤粗:“还有深度!我还没输。”
不见棺材不掉泪……杨戬天生神力,过去轻轻一托,石块应声而起,杨戬把石块往悟空身前一方,悟空泫然欲泣。
好巧不巧,写字的时候比自己快了仅仅一分,深度居然也仅仅比自己的深了一分。只见那石块上整整齐齐排着两排大字,左边那排矫若惊龙齐整优美,右边那排豪放狂野、有些杂乱无章。左边那排,仅仅比右边的深了一点点。
杨戬早已按捺不住,擒住悟空的下巴,把还沉浸在后悔中的悟空狠狠吻住,伸进舌去肆意搅弄,把悟空弄得浑身泛着嫩红的光泽才作罢。他眸中乌黑幽暗,低哑道:“这块石头我就先带走了。时候不早,你休息吧。”
杨戬将石块收紧乾坤袋中,轻飘飘地飞走了。
从那之后,杨戬的作为更加肆虐,只了可怜了悟空……
日子一天天地安静过着,时间如白驹过隙,天空不断在白天和夜晚更迭着。转眼悟空已在五指山下压了有两百年之久。
五指山周围依旧如故,一山一地两仙人。
这日杨戬如常的从悟空那儿飞回真君庙,却被人拦住了去路,那人正是观音大士。
观音大士来总共说了三句话:
“佛界需要悟空,而且他也只能入佛界。”
“悟空以后会有一大难,不入佛界,只能死。”
“真君莫要再去看望悟空,那孩子若对一人牵挂过多,是渡不过八十一难的。”
杨戬眸色骤深,目光锐利无比,字字珠玑的反问道:“观音大士实在要挟在下吗?”
观音大士不愧是观音大士,无论何时,都能完美的完成程咬金这个角色。
观音大士听到杨戬的压抑暴怒的反问,也不生气,只是皱了下眉,低吟“阿弥陀佛”。
杨戬沉吟片刻,道:“方才是小神无理了,还望观音大士见谅。观音大士可曾记得,当日你托我将悟空送回原处时,说过答应我做一件事。”
观音大士凤眸微闭,思索片刻,才道:“确有此事。”
“我今后不会再去,不过,观音大士,请你答应在下一件事……”
……
当日晚上,五指山附近骤起一股细风,风中夹杂着春天里四处飘荡的花种树种,随即下起了连绵不绝的润雨,细雨淅淅沥沥洒在这片荒芜之地,一下便是数天,数天后,在那毫无生机的荒芜之地上,居然慢慢冒出了一株株嫩绿娇翠的小草。
当日晚上下雨时,悟空兴奋大呼,口中还不忘朝天上大喊:“多谢佛祖、多谢佛祖。”心中却想着等杨戬来了好好向他说说道道这场沁人心脾的甘露。
但……一天……两天……直到雨停了、草儿冒出地面,杨戬都再未来过。
或许是要捉拿令人头疼的妖怪吧,悟空想着。
又过几天,依旧没来,或许是这个妖怪的确有些棘手,悟空想着。
一直到小树苗的树干都长得有碗口大小,仍然未来,或许……是不想来了吧,悟空落寞想着。
无论五指山上还是四周,这是早已绿野遍地,草木郁郁葱葱的生长,甚至在悟空身侧就长出了一棵桃树,花开果熟,果落花开,年复一年。
悟空无聊的趴了几下,最后一气之下,干脆念了个口诀,闭眸沉睡过去,这一睡,就是三百年……
15、连理缠绕第十五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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