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琼枝此刻看上去很可怜,眼睛哭得有点肿,锁骨处的标记纹身到现在还没褪红,神情看上去有几分失落。
“第一天不用那么严格。”晏寒声说,他本想着直接给郁琼枝请个假。
郁琼枝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不知道轻声骂晏寒声什么,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哪怕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抬着也不会在上班第一天就缺席迟到。
他慢吞吞地下床,揉着眼睛往浴室走,差点撞浴室门上。
泡进浴缸里,水温正合适,郁琼枝舒服得迷迷糊糊,眼睛眨了几下,睫毛越垂越低,最后彻底合上了。
他没有睡很久,心里揣着事,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就惊醒了,睁眼看见晏寒声坐在浴缸边,不知道坐了多久。
郁琼枝跟被老师抓到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样尴尬,抿了抿唇,固执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睡。”
“我没有说你睡了。”晏寒声拉过他的胳膊,往上浇水,末了,还是说了一句,“睡在床上比睡在这里舒服。”
郁琼枝气性大,没有理他。
浴室的温热让郁琼枝身上残留的费洛蒙味道变得温湿暧昧,就像昨晚充斥满房间的那股味道一样。
晏寒声手不知有意无意,擦过郁琼枝的腺体,郁琼枝感觉很奇怪,不论是晏寒声主动帮他洗澡,还是其他的事情。
洗完澡,郁琼枝用冷水洗了把脸,总算彻底清醒了。
他坐在床边穿衣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隐秘的气味变得更为浓烈,让郁琼枝难以忽视。
穿戴整齐的晏寒声已经走到门边,他一手放在门把手上,干站了片刻,回头对郁琼枝说了一声:“我走了。”
郁琼枝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敷衍地点了点头,连句话都没有回。
晏寒声就好像一个被用完就扔的玩具,了无趣味地被扔出了门。
郁琼枝穿好衣服,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
风从大开的窗户灌入,不出几分钟就将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味道冲淡了,如同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了无痕迹。
第92章 早早
“什么事?”晏寒声坐在办公桌前,语气冷淡。
晏驰的虚拟成像投影在办公室中央,他看上去刚起床,睡衣还没有睡下,随意地套了一件后套,手上端着一杯热咖啡。
晏驰习惯了晏寒声对自己的态度,心平气和地喝了一口咖啡,直接问:“琼枝已经到你那边了?”
晏寒声“嗯”了一声,再没有其他,似乎对方对他造不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晏驰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在他的脸上逡巡了几圈,尔后牵起嘴角笑了一下:“看你心情不太好。”
“你们好歹是夫妻,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杯子磕碰桌子的声音,晏寒声缓慢地抬起视线,正对着晏驰的眼眸。
在晏寒声还年幼的时候,晏驰很喜欢他的眼睛,因为高的眉骨,他的眼眶深,眼睛深邃,瞳仁颜色浅淡。在这双眼睛里,只有轻微厌倦的冷漠。
现在晏驰却不太喜欢直视他的眼睛,年轻的雄狮瞳孔里已经盛满了呼之欲出的征伐与野心。
“这不是您希望的吗?”晏寒声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笑了一声,“我还有什么地方做得让您不够满意吗?”
晏驰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耸了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是在怪我吗?”晏驰转身,走了几步,应该是走到了窗边的位置站定了,半边脸颊因为受光,看上去白了几分,“我明白,新婚就要你到这样的荒星来,你难免会有怨气。”
“但你在战场的每一分功绩都会变成家族的荣耀,我很高兴,你没有让家族蒙羞。”
“你真该回来看看,首都星的媒体是如何狂热地不吝笔墨地描写你,那些在联盟里混混等死的东西是如何仰仗于你,你在战场上洒的每一滴血都有它的意义。”
晏驰转过身,双手交叉放在腹前,这是他放松时候喜欢做的动作。
“您满意就好。”晏寒声不冷不热地回答。
晏驰沉默地看了一会晏寒声,突兀地说:“昨天琼枝刚到,听人说,你没有去接他,反而晾了他很久。”
晏寒声对晏驰直白的试探感到不耐烦,他的抗拒表现在了肢体动作上,背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手里拿着的笔轻轻戳着桌面。
“不要做太过。”晏驰没有等晏寒声回答,自顾自往下说,“你们的婚姻毕竟是明面上的事,事情做太难看,要落人话柄。”
“是吗?”晏寒声在晏驰的注视下站起身来,没有走向他,而是走向背后的书架,留给他一道背影,“那些有关我婚姻不好的报道,大多数不是在您的授意下才被允许出现的吗?”
晏寒声看不见晏驰的脸,不知道他现在表情如何,不过也能猜到,应该不太好看。
“我们既然已经谈好了条件,您一声不吭就做出毁约的行为是不是不太好?”
晏驰维持着面上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晏寒声手上拿着一本书,转过身,面对着晏驰:“你干嘛把郁琼枝送过来?”
见晏寒声连敬语都懒得用了,晏驰也不屑于再扮演什么好父亲的角色,冷“哼”了一声:“你可真会说笑。”
“你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晏寒声站着,眼睛微微下睨,显得倨傲,像是在做严酷的问询,“多年战乱的交界处,光我这间办公室一年内就被轰炸不下六次,当初我和你交换的条件里有保证他安全一条。”
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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