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别回来吧！他在国内，我瘆得慌。”方静雅不知道回忆起什么令她恐惧的往事，目露惊惧之色。
    在方浅安询问的目光下，她欲言又止，想了会儿，道：“你别和你妈说，她这人藏不住事，这事传出去，对两家公司影响不好。”
    方浅安的母亲，是连接整个方家人与圈子消息的沟通桥梁。
    其实就是嘴巴特别大，在她脑子里，没有秘密这词。
    “知道，我不会说出去。”有个特别话痨的母亲，相对的，她的儿女总有一个是不爱说话，或是很冷淡的性子，因为从小被母亲聒噪到自闭了。
    方浅安就是这样的性子。
    她家里，就她和父亲性子安静，她母亲与弟弟都是能絮絮叨叨整天的类型。
    “许家的基因病，就是精神病。具体来说，是特别喜欢控制人事物。你姑父要是喜欢控制人，这还好说，大家有商有量，尽量配合满足他就行了，可他偏偏喜欢当操盘手。
    国内股市变化莫测，开高走低，起起伏伏，股票走向不如他的意，他就犯病了。他发作时，可吓人了，攻击自残样样来，还逮着波可，咬它的头，咬得它破皮出血，都把它咬哭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听绍白的话，把人送到国外去强制静养。只要他看不见国内股盘走势，他神志精神就比较正常些。”
    方浅安都听迷了，这对母子说的姑父，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南辕北辙的事态发展，不亚于周振可的摔车经历，太神奇了。
    但她确定的是，波可头上，的确有个不长毛的小缺口，应该就是姑父咬出血的伤口。
    她想了想，问方静雅：“许绍白也有这毛病吧？他看着不像正常人，他发病过吗？”
    这话问的，简直就是说许绍白有病了，还当着人家的妈面前问，不是戳人心窝子吗？
    方静雅尴尬了下，以为她是在挖苦儿子。
    可方浅安的神情态度，半点不像是讥讽玩笑，她是真的认为许绍白有病。
    “你是不是因为他踢爆周振可性向的事，觉得他有病啊？其实不是那回事，是你爷爷委托让他调查，不是他主动揽事。他就是行事急躁了些，但人真的没坏心。”
    其实比较起来，方静雅觉得方浅安，比她儿子更像是有精神方面疾病的人。
    她性情阴晴不定，易怒暴躁，说扇人就扇人，完全不讲亲戚情面，害她儿子连着几天，顶着红肿巴掌印见人。
    方浅安听出来了，姑姑不觉得许绍白有病，也没见过他犯病。
    许绍白如果患有家族基因病，那他极欲控制的人，一定是她没跑了。
    只是人比其他事物可控，所以许绍白的病情，控制良好，没有发作暴动的迹象，波可待在他公寓里，也安安稳稳，没见哪包扎缝针了。
    方浅安：应该是没有吧？找时间要把波可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或许许绍白咬它脚或是肚皮呢。
    许绍白没犯病，主要因为她待在他身边，两人在同个公司，夜里住一起，她当然比股市走势，还稳定可控。
    除非她脱离他的操控，例如消失在他眼前，或是嫁给他人。
    那他可能就要犯病了。
    “许绍白怎么不陪你去看姑父？”她询问道。
    方静雅为难情的笑了笑，道：“你姑父发病时，不仅把波可咬了，也把他给踢了，还差点伤到重要部位。他当时威胁我，不把他爹送出国，他就直接把对方送出殡。这孩子很会记仇，到现在气也没消。”
    难怪许绍白会开玩笑，说他把他爹和小叁、私生子都灭了，原来是差点被他爹断子绝孙，才有这么大的怨气。
    有方静雅的证词，她倾向姑父还活着。
    因为许绍白说话疯疯癫癫，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只是在他儿子心里，他这个爹已经走了，才会说得像真的一样，把她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