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凌如意对着几人点了点头，这才拉住长安紧紧抓住衣摆的手，让人和自己一同离开。
    看着热闹的人群，他没有过多害怕，而是突然看向皇宫的方向。
    “平安符应该已经送到了吧。”
    “放心，那群人说话算话，绝对做到答应长安的事情。”
    长安用力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再次皱起一张小脸，轻声说道：“不知道那位会不会觉得我没有诚意，没有亲手将平安符送去。”
    知道孩子对于有些事情比较执拗，凌如意并没有多说，只是愈发轻柔的动作安抚两下。
    等到二人停下脚步，就站在新开的善堂前面。
    “有新的哥哥姐姐？”
    “是，长安可以在这里和她们玩，但绝对不能跑出善堂。”
    外面可没有那么周全的安排，她很不放心。
    凌如意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手下的动作更是轻柔，却也没有一直将人留在身边，而是推到玩耍的孩子旁边。
    长安一步三回头，但很快就和那群男孩玩在一起。
    看向旁边才发现有好几个女孩子正拿着一本书，认真地翻看着内容。
    “上面说的什么，我听男孩儿说这本书可精彩了。”
    “我也就认识那么几个字，说是有一个侠客打了混混什么的。”
    捧着书的女孩儿艰难地看了好一阵子，也只看了这么一页，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地看着手中东西。
    看到她这副模样，凌如意伸手将那本书拿到手中，略微翻
    看了两页。
    “你们很想知道这个故事说的什么，为何不去问问其他的哥哥弟弟？”
    “我，他们只有这么一段时间能够玩耍，不能随便打扰。”
    为什么不能随便打扰？
    凌如意看着有些小心的女孩，眉头微微皱起明显还想要说些什么，手臂就被一把抓住。
    说是抓也不是很准确，最多也就是虚虚地握住。
    “夫人一定认识上面的字，可以告诉我们上面讲的什么故事吗？”
    “相比较于讲的什么，你们更应该想要知道的是那些字是什么的对吗？”
    几个孩子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重重地对着人点了点头，但似乎是想到什么，底下的脑袋不愿意抬起。
    没有想到两个孩子会是这副表情，呆愣片刻，凌如意这才伸手将其中一个女孩的脸抬起。
    “难道你们觉得不对？不想要认字？”
    说着话的时候，凌如意将书放到一边，故意做出想要离开的架势，吓得几个女孩连忙伸出手将人拉住。
    确定了几个孩子的想法，她笑着蹲下身再次将书本放到了那个年纪最大的孩子手中。
    “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我们想要认字，但这件事情别人不会同意，女子无才便是德。”
    听到了这话凌如意眉头一皱，最后再看到角落放着的女戒之类的书籍，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就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臂就被人紧紧握住。
    “我们说错了什么吗？还请夫人不要生气。
    ”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想应该教你们什么，要知道有些东西该学有些东西不该学。”
    最不该学的就是那女戒。
    凌如意鄙夷地看了眼那本书，这才将视线落到其他的书籍之上。
    可就在想要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意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从未考虑过开办一个女子的学院。
    说做就做，回到家凌如意看到等着自己的顾郢耘立即跑了过去。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今日去了善堂，看到不少女孩想要念书识字。”
    一开始还以为是简单的读书认字，顾郢耘并没有拒绝凌如意的想法。
    可就在准备说话的时候，她开始掰着手指头说这女子学堂之中的需要学习的东西说了出来。
    凌如意说得很是详细，反而让顾郢耘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你这些东西可能会让女子有其他想法，这样只怕有人不赞同。”
    “你也不赞同？若是你不想要我这么做，那我就只能从中割舍一番。”
    那双含情的眼眸变得冰冷，似乎对方说出自己不满意的话，就会立即将人推开。
    顾郢耘察觉到这一点，立即握住凌如意的手，紧紧将人搂在怀中。
    “不许胡思乱想，我自然不会觉得你的想法有什么错，但……”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良久才艰难地说道：“与现在的世道不符，可能被人唾弃。”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凌如意说得很是认
    真，抬眸直勾勾地看着顾郢耘的眼眸，希望从中看到各种情况。
    四目相对之下，他对着人微微勾起嘴角，抬手就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我觉得你做什么都对，但这件事情做起来很是艰难，你会被不少人质疑，甚至是责备。”
    “刚才你和我说的时候，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绝对不会被任何一点小责难给打倒，甚至还会反弹做得更好。”
    顾郢耘看到凌如意这副模样，只是更加心疼地将人揽在怀中。
    察觉到他的反应，凌如意只能更加轻柔地将人回抱住，半晌才又一次抬头看向那双宠溺的眼眸。
    “夫君，我……我做这些事情会不会让你为难，毕竟你现在也是朝廷命官。”
    “我从武。”
    听到这三个字，凌如意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许久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长安正好跑过来找二人，看他们拥抱在一起轻笑，并没有直接凑上前对着人再次露出笑容。
    “爹，娘，我今日教一个妹妹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长安真是厉害，日后娘开了女学，你也来帮忙如何？”
    知道这是要教更多人读书写字，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晃得凌如意的眼睛微微眯起，半晌才抬手给人揉了揉脑袋。
    “长安会尽力帮娘，绝对不会让您累着。”
    “那就辛苦长安了。”顾郢耘先一步开口，松开揽着凌如意的手，将长安轻而易举地举过脑袋。
    略显宽敞，安静的院
    子传出了孩子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