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和煦的阳光洒满了山林,各种花草树木的芬芳扑鼻而来,洛桐蹲在那一片花地旁,看几只蜜蜂在花朵上飞舞,飘散着花粉的空气也随着蜜蜂翅膀轻轻地扇动,篱笆外的林中有几只斑尾林鸠在咕咕、咕咕地歌唱。
“香儿”欧阳逍打开竹子编的院门,他的肩上扛着一袋米,手上拎着一大袋山货,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清俊帅气。
“逍大哥,你买这么多啊?”洛桐上前帮他去提手上的袋子。
“我自己来,”他微微一笑“全是一些干笋与干肉,还有野菜。”
“逍大哥,你真的想在这长住?”
“不行吗?”欧阳逍放下东西,拍了拍手反问着。
“当然行!”洛桐一笑,可转身向着花,她又思念起黑大哥来。
欧阳逍见她不再吭声,那背影呈现出一抹落寞,心想她又在想那个口口声声念着的黑大哥了。
心里陡然有种酸涩,他慢慢过去揽上洛桐的肩轻问:“他会回来的!”
洛桐知道他嘴里的“他”是指黑大哥,眼眶一热,泫然欲泣。
而对面山上的一个洞口旁,冷天啸正凝眸注视着他们,很远,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他们并肩相拥他能看得出来。
轻咬了一下嘴唇,眼底一抹伤感,幽深的眼眸轻轻阖上。
“洛桐”他在心里轻声呼唤着他,几天了,他常常这样站在洞口望着那个家园,看着洛桐象一只蝴蝶一样在院子里飞舞,看着她蹲在花丛旁发呆,看着她与欧阳逍并肩仰望山林,看着那屋角的炊烟袅袅升起,看着晚上那屋子里的烛光轻轻摇曳
虽然模糊,可他却想像得清晰。
夜晚,皓月当空,星星闪烁,一切仿佛静止不动了,从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还有风吹竹林的唰唰声。
突然,一首悠扬的笛声响起,那美妙动听又略带忧伤的声音一下子让洛桐从屋里蹦跳了出来。
她脸上满是欣喜:“黑大哥,是黑大哥在吹!”
欧阳逍跟着出来,他也听到了,那笛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空悠,遥远,清冷,哀婉,仿佛来自于天际,时而高亢,时而低幽,如泣如诉,可见吹笛人的心境也是跌宕起伏,心潮汹涌。
“逍大哥,是黑大哥在吹,是他,我听得出来,是他!”洛桐拉起欧阳逍的手兴奋地“快,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小手紧紧攥着欧阳逍的手就往院门外拉,欧阳逍感觉到了洛桐的迫切还有小手的微微颤抖。
他的心有点酸痛,她很在意这个黑大哥。
“香儿,现在是晚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欧阳逍低沉道,从声音的方向来辨,他只能初步断定是对面的山上。
可这笛声好像一直在飘悠,一会在东,一会在西,无法确定他具体位置。
洛桐停下脚步,她也知道晚上要找到黑大哥很难,何况她也听出笛声位置的忽而不定。
他们哪知道冷天啸一直是在山上树林中穿梭着吹奏,他想念着洛桐,他无法与她接近,他只能用笛声来倾诉他的内心世界,用笛声来发泄自己的情感。
孤独寂寞生活了那么多年,他的心一直是紧闭的,埋在心里头的只有仇恨,记忆中的唯有十岁时的那一场血雨腥风。
他的父母与家人都死于官兵的剑下,他也倒下了,他的胸口上有一剑痕,他的脸上也一刀伤,他倒下时看见了那满脸的络腮胡子正得意又凶残的大笑。
他父亲是一名副将,却被人误为通敌而上报朝廷,当时年青的欧阳玉龙不明事实真想,竟然轻信了谗言而下旨抄斩满门,于是冷海全家一百多号人一夜之间命归黄泉,唯在他命不该绝,一位跟随父亲多年的忠将赶到,从人血堆里扒出了奄奄一息的他,给他服上灵丹妙药,带离他归隐山林。
他跟着忠将习武,发誓要报仇雪恨,十年后,他练就了精湛的武功,而忠将因抑郁成疾,加上年老,在他声言要外出报仇时闭上了双眼。
吹着,吹着,他的眼睛湿润了,站到洞口,他望着山脚下屋子里的那摇曳的烛光,看到大开的门前,洛桐着一身粉色的衣裙婷婷玉立,晚风吹动了她的衣裙,宛如飘飘仙子,她正朝他这个方向张望。
他知道她也在想他,两行泪水倏然滑落。
***
“太子殿下!”宁浩纵马追上前头的欧阳风“我们已转了好几个山头了,这些地方我都与二殿下来过,既然他不在这些地方,我建议能否去一个地方再找找?”
“在哪?”欧阳风一拽马绳,马嘶叫了声原地转了个圈掉过了头。
“去凤凰山村!”他想到他们在那儿捉到了洛桐,既然洛桐在那儿生活过几天,有可能还会去那儿。
“好!你带路!”
一行人马快速往凤凰山村纵马而去。
夜听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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