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开之后,zena带着浓浓的口音告诉她具体应该怎么做,于真忍不住走神和自嘲:我真像一个a国人,还有个瑞典保姆。
zena告诉她的标准和细节对于于真来说并不算是苛刻,就和寄宿学校的标准差不多。
zena离开之后,于真走到后院,她看着荒凉的灌木和杂乱的草坪,忍不住想起了她曾经和kasia在波兰北部的一个小城的时光,她们住的房子属于kasia的外婆,那个房子的后院也是这般的荒凉。她也在那个房子后院做过清理。
不!但是这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可比性。于真坚决的想。
她清理完院子,她忍不住看向高墙后面遥远的雪山。那里的雪洁白而美好。或许我可以画下来?
不,她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画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作为曾经主修油画的学生,她热爱绘画,她也热爱自己在工作室的工作,她不想让一件她如此珍视的东西在这里发生。
那我能做什么?看书?那本书是绝对不可以看的,因为那本书里面写满了驯服。如果她看了,就意味着她屈服了。她不可以看书。
我真是想家啊,她在心里有些悲凉的说。不是她在伦敦的公寓,而是更遥远的她父母在的,她曾经长大的地方。
那里有着常绿的树叶和波光粼粼的大海,湿润、美好。她早上的时候都可以听到雨声,但是那并不是雨声,那是早上大海的潮声。她在大海里游泳,在阳光照耀下的海水里,她偶尔会仔细的端详自己的手掌,阳光透过浅蓝的海水,给她雪白的手掌镶上了金色的轮廓。那真美。她在心里轻轻的感叹道。
或许,我还是可以允许自己把这个画下来的?
她想着,她拿起了笔在纸上勾勒出第一根线条。
绘画完毕,她端详自己的作品。
她心里涌上一些陌生的甜蜜和喜悦,而她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这两种情绪的滋味了。她坐在了通向后院草坪的台阶上,轻轻的想,即使自己目前什么都不能做,但是仍旧有东西是属于她的,就像辛黛瑞拉灰姑娘说的,在梦中,她是完全自由的。
而对于她来说,她似乎还略胜辛黛瑞拉一筹,她还有绘画,她可以在上面自由的抒发情感和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必担心外界的干扰。
说到外界的干扰,她眉头皱起,她脑海里又浮现出kasia和afra的身影,尽管一想到她们于真就条件反射性的痛苦,但又或许是刚刚的绘画给予了她力量,她忍不住想,她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变/态的追求和想法?为什么要做下这一切?
她摇头,她感觉自己无法理解,她无法将自己放在她们的角度上去想象她们的想法,也非常抗拒将自己放在她们的角度上去思考。
她追求自由,她追求善良。她曾经希望教育和社会能够激发每一个人的善良,人们都能够礼貌、善良的对待他人,并能够追寻自己的理想。她并不渴求占有和操控,她的妈妈非常爱她,小时候常常告诉她,于真就是自己的生命。那时候她很小,不懂事,但仍旧对她妈妈说:“妈妈我并不是你的全部。”
而kasia,kasia以前似乎以前跟她妈妈一样,也非常爱她。
她想起自己和kasia梦幻般一夜的第二天早晨,她才刚刚醒来,她听到kasia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能够在自己女朋友的身边醒来,是多么幸福。”
于真当时一下子很吃惊,她们并没有确定关系或者有过约会,这一切都始于昨晚的一个偶然,深谙约会文化的她知道kasia这样对自己这个睡了一晚上人这样说,是一个非常大的禁忌。她当时很惊讶和不解的问kasia:“女朋友?”
kasia当时显得非常慌乱,她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后面于真注意到她思考了几秒,然后明显就自我放弃破罐破摔的向她表白了,而且表达得情真意切,非常催人泪下。
于真那时候被kasia展示出来的深情所重重的打动了,因为之前的恋人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这样深沉的爱意,她很感动,就答应了kasia交往的要求。
现在想起来,自己应该多想想,一个人那么的爱另一个人,很容易有问题的。她很懊恼的想。
那afra呢?她并不很了解afra。她似乎就是想要收集一个属于自己的完美的玩具一样。于真想。她以前以为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嗯,等等。似乎源氏物语里面光源氏也曾经想按照自己想法打造一个完美的女性。想到这里,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怎么可以拿光源氏和afra想比较!
最后,她从她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看了看这张令她满意的画。这幅画的确给予了她很多很多的力量,前几天她非常痛苦和疲倦,连思考都不愿意,更不愿意去整理自己的情绪。
而现在,她有了一个支撑点,绘画,并且这个支撑点还同时是自己为之付出的事业和理想。
看来,当时的选择还是正确的,做做清扫也是值得的。
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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