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额尔登不愧是大内侍卫,箭术之精绝对不在揆叙之下。
黑暗中他闭上了眼睛,凝神细听。下一刻,箭支带着一道冷芒飞掠而去。
“啊——”
一声惨叫,在这寂静的夜空里尤为明显,也尤为瘆人。
纵然法保早有防备,突然听见这么一声,也不禁抖了抖,只觉得心脏都在打颤。
他色厉内荏,强行为自己挽尊,“好啊,这群秃驴果然是装神弄鬼,都是榨取百姓钱财的大骗子!”
正要请示他的额尔登十分无语,但还是顿了顿,等他骂完了才低声请示道:“法保大人,咱们要不要冲进去?”
“这还用问,我当然是冲进去了。走,快冲!”
一群蒙着脸的彪形大汉,提刀的提刀,握剑的握剑,嗷嗷叫着从残垣断壁处跳了进去。
扎和掏出了火折子,富安拿出了两根火把,两人点燃火把之后,一人举了一根冲到了最前面,嘴里嚷嚷着,“打劫,都不许动!”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详细说一下观音院附近的地理构造了。
这观音院虽然是建在襄樊县城里的,因着多年来香火鼎盛,有许多善信施主都给他们捐钱捐地。
说来也是可笑,日光和尚打着破除谣言的幌子,十年不曾修葺寺院,那些施主捐的东西他却一样不落的都收了。
偏偏那些失主就像是瞎了一样,只看见他十年不曾修葺寺庙,就认定了观音院的和尚生性简朴,是真正的高僧风范。
对于自己多年来添的香油钱和各种捐赠,却是选择性的忽略了。
这样的人,你能说他们是真的信佛吗?
神佛对他们来说,怕只是他们安抚自己难填欲壑的幌子罢了。
多年的捐赠积累起来,让他周围两三里之内都是观音院的地盘。
因为智光老和尚要维持高僧的形象,所以这些地盘并没有被他盖成房子租出去,而是就让它荒在那里。
后来又有施主灵机一动,买来了许多珍贵的树木,亲自带人栽种了。
如今五六年过去了,那些树木虽然长得不甚高大,但也有了一定规模。
所以,如今的观音院,就处在一片黄花梨木林子里。
说实话,知道那个施主栽种的是黄花梨的时候,智光老和尚是有点后悔的。
盖因黄花梨固然珍贵,但从栽种下去到可以砍伐售卖,最少得需要五百年。
五百年后,他这把老骨头都化成灰了,黄花梨卖得再多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智光老和尚怎么后悔法保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片树林对他们来说可真是方便极了。
想想看,他们要做的事是打劫一个连院墙都不完整的破庙,最妙的是庙的周围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哈哈,这可不就是要任他们随意发挥了吗?
这些和尚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法保得意洋洋,一手叉着腰,一手舞着刀,把以往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的纨绔架势一拿出来,就特别有反派气质。
“都别动,老爷们只要钱不要命。识相的就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若不然,老爷认得你们,老爷手里的刀可不认得你们!”
法保越说越得意,突然之间,“哎哟!诶,诶,诶?”
“小心。”额尔登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他,才免了他摔个狗吃屎的厄运。
“哼!”法保恼羞成怒,一把拍开他的手,举着钢刀虚张声势,“谁,谁敢绊你老爷?你们这群贼秃是不想活了吧?”
假扮阎王的智光和尚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还可以拯救一下。
他板着脸呵斥道:“大胆凡人,尔等不但扰乱阴司公堂,还杀死阴间怨鬼,该当何罪?”
能跟着法保闯进来的,那都是把命豁出去了的。
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人一旦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之后,胆子就会变得空前的大,以前恐惧的东西,如今都不值得他们再恐惧了。
比如:生死。
此时此刻,他们只是觉得反正已经把这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得罪了,若是不闹个够本儿,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付出?
他们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阿克敦暗暗给自己壮了壮胆儿,快步上前,一脚踹在那阎王的肚子上。
“去你妈的该当何罪,老子就让你知道老子该当何罪!”
其实踢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建功,还想着鬼魂这种东西都是虚的一股气,说不定自己这一脚踹过去,就像踹在空地里一样。
所以他虽然下脚不轻,但同时也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保证不会因为一脚踹空而往前扑倒。
也所以,这一脚能踹中,他还挺意外的。
能把这阎王爷给踹倒,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阿克敦目瞪口呆地抬起那只脚,扭头招呼扎和,“哎,快把火把举过来一点儿。”
扎和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把火把举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见,阿克敦对着自己那只脚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仿佛那只脚上生了花,或者脚上的八爪麻鞋突然变成金子做的了。
“你看什么呢?”扎和不明所以,还不懂就问。
阿克敦喃喃道:“我看看我这脚是不是突然成精了,要不然怎么能把阎王给踹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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