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吗?”何岁岁不放心。
“不知道。”路执说。
何岁岁、陈胜吴广等同学目送着他们下楼——
方大佬把胳膊搭在路执的肩膀上,跟书呆子往前走。
路执看着似乎有些吃力,艰难扶着醉版校霸方砚唯,勉勉强强磕磕绊绊地下楼,平时整齐的校服还被方砚唯扯皱了一块。
过了楼梯转角,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一直跟着下来的ktv服务生:“要不要帮……”
这位一看就是好学生,一定不知道怎么把人带、带……
“站好。”路执一手把人制住压在墙边,另一手简单理了下自己的衣领。
他左手掰了下右手手腕,活动腕骨,动了下脖子,右手搭在方砚唯的腿侧,掂了下,手肘稍一使力,轻松把人扛在肩膀上,按稳,往外走去。
一辆卡宴驶过来,在ktv门口甩了个漂移。
路执指骨掐着方砚唯的腰,把人塞进了车后座,自己跟着坐进来,摔上了车门。
服务生:“???”
这什么野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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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哥:不会抽烟不会喝酒不会玩刀的老婆,好乖?(? ? ??)扛走!
第11章 哄你
车内灯光昏暗,黄毛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抽烟,见车门合上,车往路执家在的小区开,他收回手,从后视镜里看见少年侧躺着的白皙脸颊。
他吹了声口哨:“谁啊?”
“把烟掐了。”路执说。
“他会抽烟的。”开车的小弟扫了眼方砚唯,说,“我上次买烟时见过他,他也买。”
“掐了。”路执重复。
车里很快没了烟的味道,方砚唯蹙着的眉眼舒展开,安静地靠在车后座上,半闭着眼睛。
车拐了个弯,他就一点点歪倒向路执的肩膀,最终枕在路执的肩膀上。
街灯流溢的光雨飘洒进车窗内,让方砚唯的半边侧脸看起来有一层柔光,白日里的张牙舞爪全不见了,仿佛只剩下柔软的内里。
浅棕色的发丝在路执的颈间蹭过去,有些痒。
路执盯着那张安静的睡颜看了许久。
“执哥。”黄毛问,“他就是住你家你妈让你照看成绩的那学生?”
路执嗯了声。
“你不是说你懒得管吗?”黄毛问。
路执:“原本是懒得管。”
他的情感原本就稀薄淡漠,对唯恐天下不乱打起架来六亲不认的校霸没什么同情心。
这伙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横行霸道,老师和同学都避之不及。
初见方砚唯,他也把人当平平无奇的坏学生看,只是那张脸过于出众和招摇。
只是方砚唯会揍人,会挑衅老师的权威,看起来无恶不作,却也会在拿着刀的时候,手忙脚乱。
一只色厉内荏的红狐狸,龇牙咧嘴地冲人亮爪子,可露出来的肚皮和尾巴,却都是软的,不讨人厌,让人想放眼皮底下养着。
方砚唯有意识的时候,正躺在路执的床上,天光大亮。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昨晚最后的记忆停在他举起来的那罐啤酒上和何岁岁难听的歌声上。
然后呢?
他爬回来的吗?
他晕头转向地起床洗漱,路执站在楼梯口背单词,脸上没什么有效表情。
“昨天是你带我回来的吗?”他问。
“嗯。”
“你怎么带的?”方砚唯惊讶。
虽说书呆子长得比他高,肩膀也比他宽,但到底是个好学生。
他不知道自己醉酒后是什么样子,总归不会是什么好样。
“系个绳。”路执看着手里的单词书,“拖回来。”
方砚唯:“……”
不管怎么说,他昨天给路执添麻烦了。
路学神把他弄回家里,肯定费时又费力,吃力不讨好。
这人虽然木了点,但优点也很明显。
冲这个,他也不会欺负路执了。
不过书呆子真的太闷了,冷冰冰的,天天板着脸,跟青灯古佛下修行的高人似的,他总想找点方法,来逗逗路执开心。
-
这天班会课,班主任陈桑榆兴冲冲地宣布了一件事——
“拿到流动红旗的班级,班主任月薪能加100块。”陈桑榆说,“你们给我争点气,四月的文明流动红旗务必在我们班。”
“照咱班群里闲聊那开车速度,顶多拿个黄旗。”何岁岁说。
方砚唯:“……”
“所以——”陈老师宣布,“这个月剩下的时间里,咱们班一张检讨都不能出。”
“陈老师。”莫莉举手,“咱班50个人,一人给你两块钱,这100就有了。”
“我缺的是那100块?”陈老师敲桌子,“我缺的是在办公室里的尊严,瞧瞧这才开学几天,你们给我整多少幺蛾子了?”
方砚唯面前的书桌空荡荡的,手里拿了只笔,漫不经心地在无实物表演写作业,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这场班会——
没想到他不找事,事来找他。
重磅炸弹咣当一下抡到了他的脑袋上。
“……点名关照几个同学,徐正义盯着何岁岁,路执盯着方砚唯,四月之前务必好好表现。”
方砚唯:“?”
随便吧。
这种麻烦事,书呆子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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